南院大王所说一个月内要黑虎王显现原形的话虽不免有几分意气当头的冲动但一个月内他的确击得黑虎王连败两场返回了赤色国。
羲国境内暂获安宁。
他也知此时该趁胜追歼一鼓作气但是……
他没有。
平生次他让情绪主宰做了一件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做的事——
放下了一场关乎国运的大战亲赴异国去追一个女人仅仅是一个女人。
仅仅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却在他盛了天下盛了疆场的心中占踞了他为女人留出的所有空间。在那里她成了全部。
这个女人原本生死不明他难舍挂念未弃寻找深信总有一日会再将她如仙般姿影揽入胸怀。但有一日他从一封拦截的信中获悉最不堪之讯。
他需要一个印证所以他到天历朝。
他不明白啊这个女人如何就能把他蛊惑得如何之深?身处天历都城广街长巷间交口谈论得尽是天历朝近时改天换地的惊变他心中竟不能因之而喜儿动。直到听到了
樊隐岳的名字也出现在这场惊变之中。
樊隐岳?柳夕月?他听得并不尽明白或者是不愿明白。若非巧遇珂莲他一时竟忘记该如何定夺去处。
樊隐岳不是他所以为的樊慕月此惊尚可。
樊隐岳是柳夕月是那个曾差点嫁他为侧妃的万乐公主可谓石破天惊。
巨大的惊愕之后是怒意。而这怒意在确证柳夕月与关峙之间当真有男女牵联之后欺骗、背叛的双重不堪令怒意沸腾到极致。
一个呼风唤雨的男人一旦真正怒了会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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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隐岳醒时处于一辆行走中的车上。
她忆及自己正行走在人声鼎沸的街上后颈突遭重击眼前骤黑陷入无知无觉……光天化日被人掳劫了么?
会是谁?
苏家领头人刘持悌如今仅剩不到半条命应是无暇顾她。
元熙帝抑或太子的余党?他们中若有这等可以欺近她近身而使她无觉的高手集蕙苑那日为何从未露面?
还是这两拨人中都有不曾显山露水的高手存在方有她今日一劫?
“咝——”昏时不觉待完全清醒后颈的疼痛即沉沉袭。人出手且狠且准呢。
“醒了么?”车帘突遭撩起一个高阔男人的身形先是探进半边触到她清醒双眸之际全部探入令得车内空间顿时拮据。
她妙目遽瞠“……南院大王?”
“正是本王。”男人坐于车内主位之上俯视犹蜷曲车褥上的她方唇扯起。“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么?”
男人眉宇间弥漫冷肃之气目底锐意峥嵘笑意寒若刀锋……这绝不会是久别重逢应有的神态仪容。她想他既然能在元兴城把她带走应该是知晓一切了罢。
“王爷别无恙。”她道抚着后颈创处半坐起。
“樊隐岳柳夕月本王该叫你什么?”
果然呐。她叹气。
“说话!”楚远漠声线如引炸前的药火牵绳紧绷而僵窒。
“……王爷想让我说什么呢?您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隐岳说什么也不能抚平王爷此刻的滔天怒火罢。”
“你的确是柳夕月?”
“是。”
“你接近本王是为了伺机报仇?”
“……是。”
“你将你母亲的死也算了本王一份?”
“……是。”
“那个关峙是你的丈夫?”
“……是。”
“樊隐岳!”他霍地倾身一腿跪到车褥一只手扯起她秀眉下颚两目之内掀起飓风狂啸。“好一个柳夕月好一个万乐公主!想不到本王也会中了你的美人计!”
因自颚上的痛意她秀眉双拧“不是。”
“不是?”
“我从没有想过对王爷施什么美人计。隐岳接近王爷只是想就近观察王爷这个最强大的对手隐岳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复仇之路会如何艰难不易没想到……”她欲语又止。
“没想到什么?”他手上施力问。
“隐岳从没想过以情惑人。若因此造成王爷更大的不快隐岳在此深表歉意。”
“哈哈哈……”他怒红着一双眼却仰天大笑笑得车内空气几乎在瞬间凝结成冰。“本王向你表白喜爱之情时你必然是极得意的罢?得到了本王的感情然后弃若敝履
这算作是对本王的报复么?你完成了这个报复所以回到了元兴城?本王要不要感谢你手下留情没有加害本王与本王家人的性命?”
“王爷……”这样的时候说任何话也不能使情势缓和上一星半点罢?
“樊隐岳你让本王刮目相看呢。本王从没有想过本王有一日会让一个女人这般玩弄。告诉本王你到底有多得意?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向你的男人描述本王拜倒你石
榴裙下的丰功伟绩?你的男人好大方呐容得你在本王眼前恣意卖弄娇媚若有机会本王真是向要他请教如何练得了那身功力?”
这个男人很骄傲这份骄傲建立于对周边世界绝对的统御与驾驭一旦有人所有侵犯反应必定激烈。樊慕月告诉过的。而此时她若想自保惟有示弱。
“王爷隐岳从没有想过将感情列为复仇的一部分。我与关峙本是离了缘的夫妻我说喜欢王爷时与他是当真断了的。如果不是……”
“不是什么?什么?什么?”男人连声疾问在在彰示情绪已处于引爆边缘。
“如果不是隐岳差点葬身在那场大雪之内他及时赶救了我我与他此时必定还是两个无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