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红楼一百零五 “政治”二
作者:诗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17

““不多一会只见进来无数番役”好个“无数”二字立即就把“人多势众”的感觉写了出来

““各门把守本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这里的描述也简洁到精湛的地步

““赵堂官便转过一副脸来”如何?前面表面的“客气”完了自然接下来就是不客气了!

““回王爷道:“请爷宣旨意就好动手。””赵堂官从前几日接到这个消息这个旨意心里想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这“动手”二字!

““这些番役都撩衣备臂专等旨意。”果然强将底下无弱兵强犬屁股后面也没有弱狗啊!

““西平王慢慢的说”这个“慢慢”二字自然也是顿显威严足见曹雪芹用词简洁精湛却份量甚重的风格!

““道:“小王奉旨带领锦衣府赵全来查看贾赦家产。””这里也交待得明明白白是贾赦而并非贾政有多么出色的“功绩”可以免于被抄实在是贾政是由于主要是北静王在保他的原因!

““贾赦等听见俱俯伏在地。”贾赦的心理活动不必多说既然皇帝要抄你等着挨抄就是了!贾赦正象之前“众人”众官员所说:“还算个好人”即没做过什么“大错事”但也请注意贾赦却也几乎没做过什么好事的贪财贪色以权欺人和谋私虽然比那些更贪更色更欺人更谋私的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但除了贾珍贾府最应该受所谓“报应”的就是他了!虽然根源是出于皇帝的枕边风也好出于另一政治集团在皇帝面前得势也好其根源是皇帝要铲除包含贾家所在的政治势力但红楼梦中包含的曹雪芹式的“报应”却处处存在的!即有因有果而当然对于如黛玉如晴雯等等的悲惨结局虽不是“报应”但悲剧的因果关系在被揭示后也是非常鲜明的由此便可再次体味一下红楼梦的精深以及博大以及“真实”二字的伟大甚至无比伟大!

““王爷便站在上头说:“有旨意: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钦此。””如何?“交通外官依势凌弱”都有凭有据虽然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比较在当时甚至都还属于“好人”的范畴但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自然是“辜负朕恩”!这也是曹雪芹的一个核心思想之一即当时的制度和思想凡是“辜负朕恩”的都可以“死有余辜”!而几乎任何事都可以“辜负朕恩”!曹雪芹暗含的意思已经是非常锋利地直指当时的制度核心了!

““赵堂官一叠声叫:“拿下贾赦!其馀皆看守!””如何好一句“拿下”和“皆看守”意思是“都没完”!别以为只是贾赦我老赵今天除了要劫该劫的然后就是要趁火全打劫了!

““维时贾赦、贾政、贾琏、贾珍、贾蓉、贾蔷、贾芝、贾兰俱在”可谓几乎一网打尽

““惟宝玉假说有病在贾母那边打混”宝玉本不想这种热闹的没想到倒躲过至少一吓

““贾环本来不大见人的”这句话更显滑稽除了曹雪芹交待得细致周到外更是不忘不时来将某些人“黑幽”一把

““所以就将现在几人看住。”看住这些主要的男的了管他到底是不是只抄贾赦面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论她们心机有多强对丫环下人等行事有多狠此时当然只有唯这老赵以及无数番役行事了!

““赵堂官即叫他的家人:“传齐司员带同番役分头按房查抄登帐。””这个“他的家人”却吓人一跳原来老赵来抄家还带着“家人”来啊那自然是要把一些东西甚至许多东西往自家搬了!而“分头按房”也根本没说明是贾赦还是哪房自然是见房就查了!

““这一言不打紧唬得贾政上下人等面面相看;”贾政等自然是听了出来!刚才听得是“查贾赦”还稍微放了一下心以为可能可以有所“剩余”但这句话却是朝着“一干二净”去的!这“面面相看”已经足见贾政等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喜得番役家人摩拳擦掌”好个上下联!如果自己没有油水这些番役家人如何会“摩拳擦掌”?!而番役家人都有好处的话那这老赵的好处自然更大而老赵都有这样大的好处的话那老赵的上一级乃至上上一级上上上一级上上上上一级自然都有“暗自规定”的好处了!可见抄家致富在当时实在真是皆大欢喜的大喜事一件啊!

““就要往各处动手。”这个“各处”才不管贾赦贾政还是谁番役家人们哪里晓得什么贾赦贾政只管见房就搜见钱物就拿罢了!

““西平王道:“闻得赦老与政老同房各爨的理应遵旨查看贾赦的家资。其馀且按房封锁我们复旨去再候定夺。””哈哈这句话再结合前面老赵和众家人番役的话语和动作已经非常明白地告诉看官们贾政是有人保了!而这人是谁?是前面根本没露过脸的西平王吗?当然不是当然只能是北静王所以西平王不过是受过北静王的嘱托而已!这也是前后文照应的结果即北静王之前和宝玉和贾政的“互动”可不是白互动的!

““赵堂官站起来说:“回王爷:贾赦贾政并未分家。闻得他侄儿贾琏现在承总管家不能不尽行查抄。””哈哈所谓强奴恶奴能压主!老赵这句话竟然是明着驳西平王的话语甚至面子!而老赵真有如此大的胆量和神通吗?显然老赵后面当然有人!而且此人的地位肯定不在东南西北四郡王之下当然那就是亲王喽而且更当然更可能是与贾家有过节的忠顺王喽!或者甚至是来头更大的与原贾妃有过节现某妃喽!而老赵这里道明贾琏甚至也已经暗含王熙凤!如果查到王熙凤那些几乎是大量的高利贷乃至人命官司证据确凿贾府或说贾政几乎要面临第二次被重抄!即凤姐儿经此查抄后几乎必然彻底要被贾家所抛弃!

““西平王听了也不言语。”这不言语更是道得明明白白!西平王不至于怕老赵甚至可以当场骂他一句狗奴才!但忠顺王或皇帝宠妃或者甚至两者加起来可是他惹不起的!而北静王却似乎能至少保得贾政宝玉也足见前八十回除了道北静王是贤王外也道过北静王功劳最大因此地位至少在郡王中算最高那些文字在这里便“挥”作用了!

““赵堂官便说:“贾琏贾赦两处须得奴才带领查抄才好。””好家伙老赵见西平王此话还恐怕众番役家人失了胆量不敢猛抄狂抄这里要亲自上了!而且亲自上最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能对所有被抄物件财产在抄的时候就进行“暗中分配”了!

““西平王便说:“不必忙。先传信后宅且叫内眷回避再查不迟。””这也足见西平王是受北静王嘱托因为不可想象当时查找任何一家都如此“彬彬有礼”

““一言未了老赵家奴番役已经拉着本宅家人领路分头查抄去了。”“一言未了”老赵这些家人番役几乎根本就没听西平王在说什么最多只是让家人领路是否会让所谓什么“内眷回避”都不得而知因此老赵在查抄这件事上可以说心里只把西平王当一个摆设而已!也足以证明老赵的后台之广之硬

““王爷喝命:“不许罗唣待本爵自行查看!””这话却有些笑人!说谁“不许罗唣”呢?显然是为老赵那群手下没听自己的话仍然自行其事的一个面子遮盖甚至遮羞而已!还“待本爵”!更是要表明自己虽然实权不够但爵位可是大得吓人的!而“自行查看”更是笑得无语了!既然管不了老赵们去“自行查抄”我这“自行查看”的权力还是有的吧!而这“自行查看”几乎就是无奈地在“警示”老赵那些家人番役不要抄得过份但老赵那些家人番役就算抄得过分西平王站在这不动又如何能看得出来?说白了老赵弄完后就是让你随便扫两眼甚至扫一眼最多再“签个字”而已(外人注:哈哈)

““说着便慢慢的站起来吩咐”这“慢慢的站起来”仍然不过还是在掩饰和维持着自己的“权威”或说“爵位”罢了

““说:“跟我的人一个不许动都给我站在这里候着回来一齐瞧着登数。””如何?西平王是来查抄的“主管”虽然受了北静王的嘱托但他不过是个“形式主管”而已这里的“跟我的人一个不许动”也只能算是西平王无可奈何地对北静王的一个交待即我确实听了你的嘱托但老赵那些手下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我只好管住自己的人不要手痒眼红也冲进去大捞油水!而我西平王能做的不过就是“登个数”“签个字”而已!

““正说着只见锦衣司官跪禀说:“在内查出御用衣裙并多少禁用之物不敢擅动回来请示王爷。””这话看官们都明白所谓御用等“禁物”当然是贾妃省亲或皇帝赏赐时给他们的贾府东西两府纵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在家中私藏什么禁物当然更不用说什么私藏“禁人”了!这种天大的白痴玩笑可不能信口开河随便乱开的!因为那就不只是什么“抄抄家”了而是要“诛诛族”甚至“诛九族”的了!

““一会子又有一起人来拦住西平王回说:“东跨所抄出两箱子房地契又一箱借票都是违例取利的。””这自然是王熙凤事的证据!之前几乎是王熙凤的“绝密”!但如今不但贾府众人知道连皇帝恐怕也知道了!王熙凤稍后的命运其实此时已经定下!如果之后王熙凤竟然还能逃脱此厄运那绝对就是蠢才们的狗屎之笔了!

““老赵便说:“好个重利盘剥很该全抄!请王爷就此坐下叫奴才去全抄来再候定夺罢。””老赵虽然被西平王阻在这里不好抹开面子去但这里老赵又找到理由了!一句“全抄”足以证明老赵心中无比冲动的“态度”!而且显然这老赵的下人果然“训练有素”知道如何“临场”夸大被抄的罪行好让老赵“亲自”去抄!

““说着只见王府长史来禀说:“守门军传进来说:‘主上特派北静王到这里宣旨请爷接去。’”哈哈北静王终于出场虽然说这里又有新旨但灵活一点的都可以猜出北静王也许是知道西平王这不保险又到皇上处讨了个实是为了来保贾政的新旨来否则那就是曹雪芹安排的这一次确实是恰好有这么“巧”罢了

““赵堂官听了心想:“我好晦气碰着这个酸王。”哈哈老赵把这些个郡王放在眼里了吗?显然没有!连北静王应该是权势最大的郡王老赵都敢在心里说是“酸王”但当然也知道老赵就算后台大但如果后台不亲自出面的话老赵也是不得不听北静王的而如果此时北静王不来老赵一定不会再管西平王说什么就冲着老赵这句“好个重利盘剥很该全抄!请王爷就此坐下叫奴才去全抄来再候定夺罢”定直接就进去亲自来“全抄”了!

““如今那位来了我就好施威了。””这句话却大大有讲究就算曹雪芹写得再隐晦有些话也是会直接通过就算是“旁门左道”之人之口也会直接道出的!这个“如今”恐怕要当“如果”来看的而这里的“那位”显然就是老赵最大和最直接的后台也是要致贾府全府于死地的真正后台人物之一!而只要稍想一想便知是忠顺亲王无疑!而这里便让两大政治集团几乎浮于水面!一个是以四大郡王尤其是北静王再加上贾妃为核心之一的政治集团另一个便是以忠顺王再加上现在皇帝宠妃为核心之一的政治集团!当然宠妃第一!贾妃一死便是现在宠妃所在的政治集团得势贾府甚至包括所有内外贾姓以及相关家族当然是必除的!而由此再“深入”宫内便知贾妃省亲时那郁郁寡欢更多的指向了!即此时贾妃已经面临巨大权力宠幸的冲击一旦爆便是一荣俱荣一毁全毁的局面了!但也请注意宫中的那些事绝非曹雪芹的重点因为曹雪芹的重点是具备普遍意义的贾府情况但是贾府生的所有事既然具备普遍意义则下可“普遍”到甚至小地主家庭上当然也可“普遍”至宫廷之内皇帝身边!即皇宫内的宫女太监妃子皇后皇帝以及众相关官员和人等他们也在进行着类似贾府进行的所谓大事小情!而也请注意这里绝非要以贾府去“索隐”皇宫内众人!曹雪芹对皇宫内生的事以曹雪芹当年的身份和后来结交的有皇亲的朋友当然是有许多耳闻甚至亲见但宫内之深严宫内之残酷宫内之无趣绝不是曹雪芹想去写一本小说甚至写一本什么索隐小说的!曹雪芹更关注的是所有大众贾府就是一个所有大众的缩影曹雪芹花了几乎全部的笔墨来描述和深刻极其深刻地剖析他们!这一些几乎是可以说与皇宫毫无关系的!与皇宫关系最密切的是贾府的结局如果贾妃能一直不死一直受皇帝宠幸贾府至少在政治便会一直不被抄在经济上如果节约慎行也可以苟延残喘相当长时间但显然贾妃在宫内斗争中几乎是必败的所以贾府的由经济到政治也是全面败落而且原因是政治和经济都有是相辅相成的败落所以由此推论林黛玉和贾宝玉才是红楼梦真正的最核心!所有人物所有事情都是以这个最核心“散”出去的次核心、次次核心、再次核心等等等等!犹如一个曹雪芹构造的“人性”的等级由林黛玉贾宝玉一层层向外“散”而在这个散的所有范围之内几乎囊括了曹雪芹能描述的所有事物!

““一面想着也迎出来。”显然这个“也迎出来”既是无奈也是有种某种侥幸的心理准备的“迎出来”

““只见北静王已到大厅就向外站着说:“有旨意锦衣府赵全听宣。””这里直接指向“赵全”其间“含义”更明显即北静王的“意思”就是要让赵全尽快“撤离”贾府否则他狗人家非要把贾府搬个一干二净不可!一旦被他搬完了恐怕北静王想去要回贾政那份也是要不回来的!因为也许都在“那位”的控制之下呢!

““说:“奉旨。着锦衣官惟提贾赦质审馀交西平王遵旨查办。钦此。”如何?这旨意虽说“提审贾赦”但“提审贾赦”第一支开了老赵第二“余交西平王”不正是为了要保贾政?再加上北静王来得如此“及时”要么北静王早知这老赵的为人要么甚至是有人快马加鞭去向北静王通风报信所以才会来得如此及时!

““西平王领了旨意甚实喜欢”这里也充分看出至少北和西王是一路的而南王与贾府也比较亲密也可算是一路的东南西北四王有三王既然都和贾府关系不错那东南西北四王如果是一个政治集团便也不足为奇了

““便与北静王坐下”这才是安稳的“坐下”

““着赵堂官提取贾赦回衙。”老赵慢了一步先被西平王拖了一步紧接着北静王驾到彻底失去“亲抄贾府”、“全抄贾府”的“快感”的机会现在只能去拿贾赦一人然后滚蛋了

““里头那些查抄的人听得北静王到俱一齐出来。”哈哈这话就更明显了北静王是这些郡王里的头恐怕也是原来贾妃那一政治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所以这些家人着实不蠢啊这些关系他们清清楚楚哩!前面是西平王“一言未了”便集体冲了进去查抄这里只是听说北静王来了便几乎是立即“一齐出来”!很懂“政治”嘛!(外人注:哈哈妙!)

““及闻赵堂官走了大家没趣”这里更是知道支开老赵的必要以有老赵是查抄贾府的总执行人!而且好一句“大家没趣”可见这里“大家”是谁的“大家”了自然是老赵以及他背后的“大家”!

““只得侍立听候。”北静王的威严可见一斑

““北静王便拣选两个诚实司官并十来个老年番役馀者一概逐出。”哈哈北静王可也不是吃素的!也可见其之前“教育”宝玉的类似“要读书”的那番话之“深意”在这样的社会里你没权没集团甚至贾府弄到后面连钱都捉襟见肘了那更是只能任人宰割而已了!

““西平王便说:“我正和老赵生气”这“生气”二字便足以表明西平王态度及立场不必再多说

““幸得王爷到来降旨;”“幸得”的不是“降旨”而是“王爷到来”!这几句话也非常隐晦地透露出了当时的政治或说权势斗争之针锋相对这里就算四王这一派由于贾妃失利而吃了一些亏但绝不至于整个集团崩塌的地步至少现在四王不过是处于一些劣势而已但其中当然要有牺牲品贾府当然就成了这其中的牺牲品之一而北静王能保得住贾政也足见皇帝对两个政治集团绝非是要将其一赶尽杀绝恐怕更多是利用“平衡”之道让其互相牵制互相削弱罢了!在感慨皇帝的“雄才大略”的同时对其造成的后果甚至严重后果便知封建王朝到底是谁的王朝而其中的哪些人的权利甚至包括生命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文不值的了!连所谓国公甚至将来包括王爷等在某些特殊时期都是蚂蚁不如那下面的人呢那再下面的人呢那当时所有的百姓呢自然一目了然!

““不然这里很吃大亏。””这里又凸显曹雪芹黑色幽默!这一句“很吃大亏”除了说明西平王在北静王来之前的尴尬无奈甚至内心急得冷汗直冒外也几乎看出西平王的“可爱”之处即实话实说同时甚至也看出曹雪芹对这两大政治集团的看法显然是明显倾向于四王的而四王几乎都被描述得相当年轻也可窥见曹雪芹内心的“政治理想”是希望这个清王朝能朝气蓬勃年轻有为吧!封建王朝一旦如忠顺王之类的占据权势高峰相当长的时间则整个官场便如黑幕笼罩时间越长要么爆内部激烈的政治斗争甚至内战甚至分裂要么整个王朝由于经济政治及军事的衰弱至极而自我毁灭不是被封建王朝层出不穷的农民起义所灭就是被外族所侵而改朝换代这已经被历史几乎是大量证明而清朝呢?一两百年后全中华历史上最惨痛的被入侵不是就持续了百年之久吗?!

““北静王说:“我在朝内听见王爷奉旨查抄贾宅我甚放心谅这里不致荼毒。”这里恐怕也是给西平王面子的话放心还会来?而且北静王会不了解西平王还有老赵?他连锦衣府有几个老实的当差的他都知道

““不料老赵这么混帐。”如何?一句“混帐”可不是只骂老赵的恐怕更是骂老赵背后的人甚至背后的集团的!

““但不知现在政老及宝玉在那里?里面不知闹到怎么样了?””是啊怎样了呢且听下回分解。”

“政治?”小戒愣了半天道。

“不明白了?”小猴笑道。

“不黑不暴不残忍不腐化又不麻木就是好政治吧。”老沙道。

“阿弥陀佛”小唐念道“我佛慈悲不施政不问政。”

“小唐什么意思?”小戒更愣道“没人要你去施政问政啊难道不施政不问政就能慈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