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有些于心不忍，他从未对一个老女人动过手，这一脚踢出去，老女人直接没了动静，她趴在地上，捂着肚子，久久没用动弹。吴铭打量着老女人的身子，她瘦弱的身体裹在一剑破旧的棉袍里，棉袍上都是破洞，上面还沾着鲜血，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吴铭绝不会想到有人会穿着这样一件破旧的棉袍。

老女人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吴铭警觉地往后退着，以防老女人忽然偷袭，老女人晃动着身子慢慢地爬了起来，她两只手支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吴铭，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像一个丧尸一样。

吴铭叫道：“你没事吧？”

老女人摸了摸额头，额头上渗出了血滴，她看着手指上的血滴，忽然笑了，她用干瘪的嘴唇嘬着手指上的鲜血，然后咧着嘴笑着，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像疯狗一样吮吸着。

吴铭疑惑地看着那个疯女人，道：“你怎么了？”

老女人含着自己的手指，用力地咬着，因为没有门牙，她不得不歪着脑袋，用两边的牙齿啃噬着自己的手指。吴铭惊讶地看着这个老女人，她像啃骨头一样啃噬着自己的手掌，本来就干枯的手指，顿时鲜血直流。

“你别咬了，你是不是自虐狂啊？”吴铭问道。

老女人不理会吴铭，只是啃噬着自己的手指，转眼间她的食指和中指已经鲜血淋漓了，她撕咬着自己的手指，鲜血顺着手掌流着，她舔舐着自己手掌上的鲜血，每一滴鲜血都不放过。

吴铭低着头看着老女人的样子，道：“别啃了，你疯了！”

老女人忽然抬起头看着吴铭，眼神里透着哀怨，她的嘴角沾满鲜血，她用舌头舔着嘴角的鲜血，像是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吴铭叫道：“别吃了，你疯了！”

老女人猛地站起身，嘶吼着朝着吴铭扑过去，吴铭躲闪了一下，老女人扑了个空，然后猛地转身盯着吴铭，吴铭往后退着，老女人张着两只像干树枝一样的手朝着吴铭走过来，“别……走……别……走……”

老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怪声，像鬼叫一样，吴铭听到她的叫声浑身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老女人朝着吴铭走去，一只脚踩到了那只铁钩上，铁钩勾在了她的右腿，她蹲下身子从腿上拔出那只铁钩，她的腿上鲜血如注，但是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只是提着铁钩朝着吴铭走过啦。

吴铭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怪人，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他后退着，叫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老女人傻笑着，两只手拿着那个铁钩朝着吴铭走过来，吴铭叫道：“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啊！”

老女人眼睛闪着寒光，一瘸一拐地朝着吴铭冲过来，然后举起铁钩朝着吴铭脑袋砸去，吴铭往后一躲，铁钩砸在地板上，地板碎裂出一个大洞，吴铭的身子撞到了身后蒙着白布的一个架子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老女人提着铁钩继续往吴铭身上冲去，她到了吴铭面前，两只手高高举起那把铁钩，朝着吴铭脑袋上重重砸了下去，吴铭一翻身，铁钩砸在了他身后的架子上，架子轰然倒塌，灰尘四起，无数根碎骨头崩裂开来。

吴铭站在那个破碎的架子旁边低头看着那些碎骨头，其中有腿骨，有的肋骨，还有人的手指和脊柱，每一个骨头上都还带着一些肉丝，甚至还在渗着油脂，吴铭不知道得死多少人才能凑齐这么多的骨头，他更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老女人不给吴铭思考的机会，她提着铁钩，铁钩上勾着那块白布，她挥舞着铁钩，白布上的灰尘纷纷扬扬，吴铭往一边躲着，老女人拖着残腿逼向吴铭。

吴铭身后有一个黑色的柜子，吴铭碰了一下，发现里面好似装着什么东西，很沉的样子，老女人看到吴铭身后的黑色柜子，她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微笑，她朝着吴铭走去。

吴铭搬起那个黑色柜子朝着老女人扔了过去，老女人举起铁钩猛地砸向那个黑色的柜子，黑色的柜子在空中碎裂，二十几个人头翻滚着掉落在地上，每一个人头都是骷髅，眼窝里透着死亡的气息，吴铭差点吐出来，他捂着嘴躲到了一边，骂道：“你是疯子！”

老女人嬉笑着，嘴里发出呜呜地叫声，她低下身子拿起一个骷髅头，用舌头舔着骷髅头，然后朝着吴铭笑着，吴铭只感觉胃里一阵收缩，像是什么东西要从肚子钻出来一样。

“你个疯子，你杀了多少？”吴铭叫道。

老女人舔了几下骷髅头，然后把骷髅头扔在地上，一铁钩砸地稀碎，骨头碎片四散着，吴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简直是死神，她没有一丝感情，对待那些骷髅头和人骨就像对待泥土一样。

吴铭往后退着，骂道：“你别过来！”

老女人踢着那几个在地上乱滚的骷髅头朝着吴铭走过来，然后举起铁钩朝着吴铭砸了过去，吴铭闪身躲开，接着朝着女人的肚子上踢了一脚，老女人往后退着。

吴铭跳到一个水缸旁边，骂道：“疯子！”

疯女人拍了拍自己的棉袍，似乎没感觉到疼痛，她像一具死尸一样继续朝着吴铭走过来，吴铭翻身从水缸旁边躲开，老女人举起铁钩砸向那个灰色水缸，水缸应声破裂，红色的血水流了一地。

吴铭看着地上的血水，血水中间是一对类似内脏一样的东西，那一团血肉不知道是谁的，血肉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婴儿的尸体，吴铭直接吐了，他的鼻腔里都是血腥味，那些发霉腐烂的血肉内脏发出一阵臭味，混着血腥味钻进吴铭的鼻子里，吴铭捂着鼻子躲到一边，看着老女人朝着那一堆血肉走去，老女人从地上捡起一块内脏放在鼻子下面，嗅着上面的气味，然后伸出舌头舔舐着上面的鲜血。

吴铭咧着嘴，快把胃液都吐出来，嘴里都是酸味，他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女人，老女人一口咬在那块内脏上，甩着脑袋咬下了一块肉，然后嘴巴嚼着，像是吃面包一样吃着。

“卧槽，我服了，你妈的，你是什么玩意啊？”吴铭骂道。

老女人干瘪的嘴巴鼓动着，一口一口地吃着那块内脏，直到把那块内脏吃了下去。

吴铭不想在留在这里，他只想赶紧出去，赶紧离开这里，他朝着四周打量着，发现了那道暗门，他冲向那道暗门，暗门是木头做的，吴铭用了撞了过去，直接把那道门撞碎了。

老女人看着吴铭冲到了外面，赶紧追着冲了出去，她摇动着铁钩后面的链子，将铁钩扔向吴铭，吴铭冷不及防，差点被铁钩勾住脖子，他一缩脑袋，躲了过去。

老女人从暗门里冲了出来，慢慢地逼向吴铭，吴铭背后是那个理发的皮椅，他用力将那个皮椅推向老女人，老女人没有躲闪，直接被皮椅撞倒在地上，她拖着残疾的腿，缓慢地站起身来，手里依旧提着那个铁钩。

吴铭朝着阁楼的门奔去，老女人紧紧地追在她身后，吴铭顺着阁楼外面的铁梯下到了车间里，他纵身跳上那个炼钢炉，炼钢炉的外壁是温热的，吴铭跳上去以后，转身看着那个老女人，老女人冷冷地看着吴铭，纵身一跃跳到炼钢炉上面，她没有站稳，残废的左脚又歪了一下，整个脚掌都翻了过来。

老女人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拄着铁钩站起身来，拖着残废的左腿继续追着吴铭，吴铭不想跟她纠缠，她也不想杀了这个老女人，因为杀了这个老女人，跟杀了一只恶鬼没什么区别，他怕这个老女人死了也会缠着他。

老女人面如死灰，脸上的皱纹积聚着，那张脸像一个干瘪的核桃，吴铭骂道：“你别过来，老子不愿意跟你动手！”

老女人似乎听不到一样，像一头牛一样朝着吴铭走过去，然后猛地举起铁钩朝着吴铭砸了过去，吴铭飞身抓着条铁链荡到炼钢炉的另一边。

铁钩砸在炼钢炉上，炼钢炉上发出一阵火星，炉壁破裂，一阵热气喷出，老女人被热气吹倒在地上，身子翻滚着朝着炼钢炉一边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