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缩咖啡(中)——————
作者:琴瑟琵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32

步行回家慢的话要几十分钟,开车的话转眼就到,但是社区里还是很多人开车,子律也开,只是今天的车开得特别快,冲出东区主路的时候,引了不少路人侧目。

进到楼里过五关斩六将一样急匆匆地带着她上电梯,进去啪一下按在七层的电钮上。

被他看的后背发毛,舒深知他常常说话不算数,翻脸像翻书一样,可还不待做什么防备,手里的外卖袋子已经被他劈手夺过去,庞大的身子也往她站的角落压过来。那张脸上的表情,不是早就认识他,着实会被吓到。

“给我钥匙!”

大手一摊,在她面前厚颜无耻的伸过来,要求的声音特别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她才是错的一个。

“我钥匙呢?给我!”

舒站在电梯角落里,眼睛在他面上搜索过,抱着自己的包包,准备继续对他蛮横无理的态度不予理睬。

还?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拍掉那只手,她又蹭到另一个角落站着,可他偏偏不如她的愿,到哪都跟着。

“还我!”

他已经那么大人了,还无赖向她讨东西,昨晚钥匙一直躺在鞋柜的抽屉里,她再没动过,即使今天带在身上,舒也不准备马上给他。

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电梯到了七层。门缓缓打开,他一步跨到门上,仗着自己块头大堵在电梯口不让她下去。

“还我!钥匙是我的!”

电梯门一开打在他身上又弹回去,超时的铃响了两次,他就是一动不动地在那等她交钥匙。舒平日里温和惯了,可想起他昨晚电话里的语气,把钥匙草草放在门前的做法,还有他今天到上官苑之后所谓道歉的种种行为,心里的不平就难以罢休。

“不给!”清清楚楚的两个字从她唇里吐出来,子律脸上玩笑的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又要了一次,也不管电梯门会不会关上,一步跨到她身前,把她完全逼迫到小角落里。

突兀的震动,电梯开始向下滑行,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对峙着,舒努力仰头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强大,可她毕竟老早就在气势上输给他。虽然心里也害怕他爆发起来难以驾驭的脾气,但是这次无论如何都想教训他一下。

“还我!马上给我!”

子律用强硬手段前一贯就是颐指气使,不管他怎么重复,舒就是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小脸绷的紧紧的。

电梯在一楼打开,外面的人刚要进来,被子律横着一把推了出去,一按死关门键,立刻又逼近过来,摆明了要跟她耗到底。

“给我!”

“你不要了。”

“我现在要了!给我!”

她底下头选择沉默抵抗,盯着鞋尖上的图案。

双方僵持不下,电梯又回到了七层的高度。门一开,舒就往门边上蹓,只想着赶紧跑出去,哪怕实力远远在他之下,也要试试逃跑的法子。

子律一跟过来,舒脚上的软底鞋子马上踩到他脚面上,本来她想踢的,可抬起来又不觉放了回去,手上跟着使劲推了一把,奈何他的块头实在不是她能应付的,一推自己差点摔倒。

“去哪你?”

“我和你分手了!”

他很少见她这么“激动”的反应,动作都迟疑了一下,扶着她站稳了,又换她踏在脚上踩了两下,也踩不疼,她还急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看得他又想笑又好气,刚才逼问的严肃劲一扫而空。

他们很少有机会这样打打闹闹,她喜欢静,什么时候都安安稳稳的冷战,这样的“暴力”还算是第一次。子律心里因为这样的情趣爽利起来,又觉得新鲜,借着动作一拉一扯的陪她闹,不但不吃亏,还占了不少便宜。

舒踢踢打打好半天,见他不还手,自己还弄得又累又疼,拳头都是酥麻麻的,索性放弃,靠在电梯边,急促的喘着气,像头斗败的小动物。抢回到怀里的外卖袋子都抓皱了,捏在手里当着防身的工具,看得他又想笑。

这次他再没给她机会,手臂用力托,把整个人架起来拖到怀里。她倾着身子弯成很深的弧度跟他斗,像条网里扑腾的小鱼,可再扑腾,网还是攥在他手里一点点收拢。

“你!”

胜之不武的方式很多,他招招都用过,趁着她往后坳身子,他隔着外衣一口咬在她胸上。丝绸帖服的线条,他唇齿间用力施压,她一下子浑身哆嗦得没了力气。

钥匙乱乱的响做一团,门算是被踹开的。鞋也踢飞了,她脚上两只小鞋子可怜兮兮的挂着。

领口的衣服搅得太紧,扯不开领带,喉结生生的疼,潜伏在他身体深处的东西潮涌般全然席卷上来,整整一个月!

叠在一起的身子撞倒了地上的酒瓶,她被他带着直冲客厅中央的长毛地毯上一并摔倒,他垫在下面,对着她胸前濡湿的丝绸反复啃咬。

“不行,晚上!”

舒使劲挡着侵袭的嘴唇,可拳脚相加用到他身上完全不够,来强硬的时候,他的力气大的出奇,现在更是急得眼都红了,想忍也忍不住。

整整一个月,堆在一起的各种理由有一座山,在他面前通通倒塌,只剩她发上簪得整齐的一对银簪子。

“律,晚上,求你!”

“不!”

换成他来拒绝,很坚决,几乎疯了一样咬到她鼻息全乱了,混乱的张大口呼吸。舒又努力了一次,天旋地转,再有感觉已经被安放在地毯上,他四肢沉重的压过来,粗急的喘气胡乱吹在她脸上。

那对做成文人手握笏板式样的发簪要撒了,他动作过大,衣服几个扣子绷得老远,想踢他,被抓住闷哼了一声,他眼睛里充着血降下身子,恶狠狠的揉着她的身子。

“你敢!”

怎么在他怀里滚动,她也逃不开两只大手拨开破损的衣襟。他从来不懂得含蓄的按照她喜欢的方式进行,每次都直接鲁莽的好比武夫,有时粗野的令她厌弃。

屋子里很黑,跟下午时画室的光线差不多,舒摸到一块干涩的印记,抓着地毯边缘柔软的裘皮想坐起身子,奈何他已经认真起来,身下发凉,背上窜过风。簪子还是散开了,被他扔的撞在远处的茶几上。

一臂以外是空掉的酒瓶,视线里还有倒在一边无人理睬的杯子。他不戒酒,不戒烟,谈判多少次也不改,这些都是分手理由,却都没有分成。每次复合的方式都不尽相同,总要经历这样一步。

舒恨不得抬头咬他一口,他动作太野蛮,连身的毛衣撕扯着堆在腰上,内衣扣子也只解了一半,在她还试图挣脱的时候,毫无预兆生生闯进她身子里。

结合的太直接,疼的她滞了一口气。清清淡淡的生活久了,身体敏感得碰不得,因为他的急躁抖得像片风里的小树叶,她急促的喘着,可他还非要碾碎般的紧逼起来。

她的骨架小,身材匀称圆润。肩颈线条柔缓,吮出颈上一片的红斑,凹线里很快凝了汗,每次看到她这样他都会不按章法的放肆起来,和第一次要她时一样。

曲展着身体,她躺在他身下习惯性沉默的接受,看不出丝毫享受,也不喜欢发出声音。但他常常陶醉在极致的感官里,总希望她也能配合,释放出情绪,所以一上手就不会轻易放开。

舒死死咬着唇,不让他听自己的声音。压抑也许是可耻的,但是她叫不出口,心里也有障碍,宁可抓着地毯的边缘,抵抗过一波强过一波的袭击。

贯穿的动作流畅强悍,几乎到了她能承受的底线。每次逼到极端前他都会短暂的收敛,然后在她稍稍放松时又更凶猛起来。

他吞噬着她胸口细嫩的肌肤,毫不留情的撕扯咬弄,故意要把她弄疼逼疯。酒杯被挥动的手臂碰翻了,溅出些许残留的酒水,他表情古怪而专注,反复退开又强劲的袭回来,舒被撞得从毯子中央划到了边缘。无依无靠的,手里最后抓的东西也松脱了。

汗滴顺着颈向下滑,停在胸口下缘,他借着吸吮含着她胸口边的一颗痣,每次欢爱那颗痣会变得嫣红,他时常看看就大肆动情起来,如今隔了一个月才满足,更是铺天盖地的狂乱,绝对不肯罢休。

身下被翻转过去,肩上的头发推到一侧,根本听不清他在耳边说什么,舒只是含混的一概都不答应不承认,身子试图拧起抵抗强烈的知觉,可支撑不了多久整个人就软倒了。他退出去,逼进来,这次舒抓到了东西,是他的手腕,宽大的骨节,热烫的肌肤,托高她的身子迎合着他的占有。

他眼前是最着迷的脊背,细白的色泽,躬出优美的曲线。腰线细密的地方,正因他的动作无措的摆动摇曳。

唇边的咬痕已经很深,舒眼神迷离,还在试图抗拒他给她的感觉,每次这样的时候,他诚心加重的惩罚她,禁锢她,直到她服输。颤抖蛰伏的身子发出了细碎的呜咽,肌肤逐渐滚烫,透了一层薄汗,舒只知道胸口憋闷的疼,禁不起他再进一步的折腾。

胸侧那粒痣红得像洇血,结合之处升腾的感觉骗不过他。子律深知她是喜欢的,从来都是喜欢的,不可能没有感觉!五年里,这样的画面常常出现在他脑海里。有时候想画下来,有时候又不舍得别人闯入破坏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压低身子才听到她在模模糊糊的发出声音。

“律……停……下……呃……”

客厅弥散起带哭腔的呼吸,舒抓着东西,抓不住就咬着自己的拳头,忍不住哭了出来,指甲刮过掌心里的肌肤。

“不……要了……”

终于听清楚她的话,他不以为然的执意抽*动,过去一个月翻来覆去的争执,他憋闷了太久,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停下来。刚刚她说出分手的话,他就意识到问题。分手是不能老说的,以后谁都不能说了,不能再破坏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沉稳的压下身子,看她眼角已经蓄了满满的泪,子律突然觉得很心疼,俯下去亲吻。她的泪水又热又咸,嘴唇抖得厉害,已经求救一样的哽咽出声,泪珠顺着眼角划下,消失在发根深处。他轻轻含住,身下的节奏不断加快。又换了姿势,把她抱进怀里,两个人还交迭在一起。

舒已经混乱了,只感觉胸前火热,背上突然凉得透心,被抵在绘图用的玻璃墙上,簌簌的泪水过后,是他愈加清晰的面容。

每一下动作表面上轻柔,骨子里却是要穿透她的一切,打上他的烙印。

“说!不和我分手!”

“说!”

冷暖袭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身子已经受不住,她合着眼睛喘气,无助的呜咽起来。

“听话……说!”

吻着粉色的唇瓣,在心里最敏感柔弱的时候欺凌她,手段也许强硬,也许并不光明正大,但是子律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

眼看着又要失控,再矢口否认也是已经回到他身边,舒咬着牙关,手纠缠着他扎人的发根,实在坚持不住,最痛苦的瞬间,依了他的意思,随着他沙哑的嗓音,哽咽着吐出了两个字。

“不分……不分……”

吞了最后的话,子律心满意足的放倒她的身子,带着她又跌回欲望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