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亦死来死亦生
作者:谙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95

左权国王宫,二王子左非寝宫。

几案上的青铜香炉中冒出青烟缥缈,散发着低靡诱人的香味,柱上垂着的绸缎幔帐,使得整个空间看起来华贵而妖娆。

华贵的金色大床上,两具炽热的身躯,激烈地绞缠着,声声的低吟娇喘,使肉欲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屋内。

“殿下……啊……殿下,人家快不行了……”柔媚的女声伴着**响起,

“不行了?本王子都还没有到施展开呢,你就不行了?你勾引本王子的时候的本事哪去了,嗯?”低哑的男声带着丝丝邪魅,但那深邃的幽眸中,却没有任何一丝情感,彷佛身下的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殿下,人家,人家真的不行了,让奴婢歇一下,好不好……”女子柔媚的声中已开始带着一丝哀求,

“游戏一旦开始,本王子不说停,谁都不可停……”男子语毕,加快了律动,身下的女子不停地哀吟,无论她怎么请求,男子就是不停下,反而一下比一下更粗暴,雨点般的吻落在那娇躯上,留下了青紫点点。

“二王子不好拉……”

一个侍卫急冲冲地闯了寝宫,打断了寝宫中的春色旖旎。

“混帐,什么不好了,本王子好好地呢,你瞎说什么?”大床上纱帐中的男子厉声道,颇有几分欲求不满的感觉,

“殿……殿下……”侍卫的脸被吓得一阵红一阵白,门外明明没人守着啊,这下可惨了,打断了殿下的好事,

床上的女子见有人来,似看到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气,可事情却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灼热的坚挺依然不停地撞击着她的体内。

“快说,怎么了?说完快滚。”男子厉声道,

“启禀殿下,赫娜公主逃跑了……”

床上的肉体撞击声霎时停止,侍卫似乎感觉到一阵阴风吹入了自己的领口,抬眼望去,只见二王子那凌厉的目光,隔着纱帐直直射到了自己身上,惹得他一阵战栗。

“逃了?”男子英挺的眉头一挑,声调带着些许玩味,言语间,身体已离开了那女子,起身坐到了床边,

“是,是逃了。”

“哼,区区一个乌蒙部落的公主,嫁给本王子是她的福气,竟然敢在新婚之夜逃跑?”幽眸中透出些许怒气,但话音刚落,脑中思绪一转,又道:“逃了也好,这么个丑女,本王子没兴趣,她这一逃,不仅让本王子省了心,还让乌蒙部落蒙了羞,这下,他乌蒙部便理亏了,还不乖乖听命于本王子?”

“那,殿下,还要不要去抓她呢?”

“抓,怎么不抓,胆敢逃跑,本王子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语毕,转眼向身边那已昏过去的女子看了看,唇边扬起了一抹邪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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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那边,也搜一搜,这么晚了,她肯定跑不远的。”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深夜中的街巷,乒乒乓乓的搜查声和嘈杂的脚步声,让本该寂静的夜不再寂静,夜深人不静。

然而那些搜查的侍卫,却都没有想到,她们要找的人,正躲在巷边一个苍天大树之上。

看着那些举着火把像无头苍蝇般到处搜寻的侍卫,香宸唇边扬起了一丝笑意,人的潜能果然可以无限激发啊,在这紧要关头,她竟然能爬上这大树。由于有茂盛的枝叶做遮挡,即便是那些侍卫想到用火把照照这大树,也不易发现她的存在,因此她便悠闲地靠在了那粗大的树干上,闭目养神。但一闭上眼睛,自己这几日的奇遇,便再次浮现脑中。

原本她不是被自己的妹妹给推下了高楼了吗,本以为会摔死,谁曾想却没死成,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在一个什么左权国隶属的乌蒙部,而且更荒唐的是,那乌蒙部的人居然当她是公主,解释了多次,都无人相信她不是原来的公主,因为她居然跟那画像上的赫娜公主一模一样。原想着,公主就公主吧,有得吃有得喝,也不错。但谁曾想,这公主竟然被赐婚,要嫁给左权国的二王子,一个专横霸道,风流无情的男人,特别是在侍女告诉她,那王子竟然可以在床底之间把女人玩死之后,她便树立起了逃跑的信念,而且依她看来,那原来的公主,也许也是因为受不了这赐婚,才逃跑的吧,偏偏她倒霉,被拿来冒名顶替,害得她大半夜的要躲在这树上吹冷风,而且前路漫漫,她该怎么办呢?

正在香宸思绪翻飞之际,一个凌厉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个女人都找不到?”

“殿下……属下……”

“快给我去找,我就不信她插了翅膀飞走了,整个都城的城门都关了,她肯定还在城中,快给我加派人手去找。”

“是,属下这就去。”侍卫领命而去,剩下那发号施令的伟岸男子立在原地。

听他说话的口气,香宸心下已然明了,这人怕就是她要嫁的那二王子左非吧?轻轻拉开树叶,往下看去。

只见左非负手而立,伟岸魁梧的身形,衬着他那身华服显得更加英挺,火光照射之下,那原本深刻如雕塑般的精致面孔,柔和了几分,但他全身上下却透出来一股凌厉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这样的人,怕是很精明吧?要怎样才逃得出去呢?从未对任何事上过心的香宸,第一次生出了些许危机感。

“启禀殿下……还是没找到。”前来禀报的侍卫,已现哭腔,

左非默不出声,睿智的头脑飞速旋转,突然,他抬起头,往街旁那棵苍天大树望去,那凌厉的目光,吓得香宸动也不敢动,气也不敢喘,自己被发现了吗?

“殿下……大事不好拉。”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左非低头皱眉,今日怎么这么多事?

“何事?”

“大殿下他,他……故了。”侍卫颤颤地道,

乍闻此言,左非先是一惊,但随后,那冰雕似的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收队,回宫。”语毕,左非率先大踏步地离去,似乎想急切地去看看,那死讯是不是真的似的。

大队人马迅速聚拢,朝着王宫的方向,缓缓离去。

香宸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大殿下,死的还真是时候啊,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这样想,但是,他的死救了她,是事实,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轻轻呼了一口气后,她发现了一个难题,这树上是好上,但下去,要怎么下啊?就在她犯难之际,树干尽头紧接着的一间屋子内,突然亮起的火光引起了她的注意,笑意顿时爬上脸庞。

覆在粗大的树干上匍匐前进,很顺利地,顺着树干尽头,爬到了那屋外的走廊上。这屋子是一家客栈的二楼,从屋内此时的对话看来,里面住的是一个商队的人。

商人吗?香宸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金灿灿的发簪,发簪上镶嵌着左权国稀有的红宝石,看着那发簪,她笃定地笑了笑,随后敲响了那房门。

寒冷的冬季,在漫长的旅途中,悄然到来。崎岖的山路中,一个商队正在缓缓前行,一辆马车跟在最后,辘辘前行,马车内一女子伸手掀开了车帘,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要下雪了吗?看那清冷的面容,纤细的玉手,竟是香宸。

“这该死的天气,冷死人了,到底还多久才到都城啊。”马车内的另个年轻女子碎碎念,

“谁知道呢,早知道这么远,就不该来的。”又一个女子碎碎念道,

听着两人碎碎念,香宸放下了车帘,缩回车内,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车内另外那两个女子都是在半途上路的,上都城是为了去寻亲,原以为上了都城可以享福,可谁知她们却受不了这长途跋涉和严冬寒冷,日日在车中咒念。

两人说得没意思了,想找香宸说说话,但见她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就都撇了撇嘴,沉默下来。

突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马车也随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

“这大山沟里,不会遇到马贼了吧?”

两个女子叽叽喳喳地掀开帘子往外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二人像失了魂魄般动也不会动了。香宸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往车外望去,好的不灵坏的灵,确实是遇到马贼了。

商队领头正被一人提刀押着,有两个贼人已下马,向马车走来。

看了看吓得花容失色的两个女子,香宸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愣着不动?但见那向马车走来的贼人一脸淫笑,香宸心惊,这劫的怕不只是财吧?

再次望了望那两个女子美貌的脸庞之后,香宸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了,关键时刻,她只能顾及自己了。悄悄伸手从马车内商货里拿出了一盒胭脂,围着左眼抹了一圈,自己本就貌不惊人,再加上这装扮,就是个钟无艳啊,看到两个美貌女子,马贼还会对个钟无艳有兴趣吗?答案是否定的。

装扮完毕,两个贼人已来到车前,掀开了帘子,直到这时,那两个女子这才开始惊呼起来,哭天抢地,见两个女子貌美如花,马贼色心大起,但见还有一女子,却是个丑八怪,毫无兴趣,因此一人拖了一女子出了马车,把香宸留在了车里。

“啊……救命啊,大侠饶命啊,放了我们吧……”

“对啊对啊……大侠,我们有钱,这钱全都给你们……”

“钱?哈哈哈……大爷钱也要,人也要,兄弟们,两人不够分,一人一人地上吧……”

随后,衣物的撕裂声,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淫笑声,声声传入了香宸的耳中,饶是她再无情,又岂能无动于衷?可是,怎么救呢?

就在此时,男人的说话声,惊醒了她。

“大哥,这两个不过瘾,那车里还有一个呢,虽然丑点儿,但只要身子好不就行了。”

“好,抓出来。”

香宸闻言忙掀开车帘,还好马贼们离自己的车有段距离,忍住目光不去看那躺在地上两个女子裸露着的身体,她倏地跳下了马车,拉了就近的一匹马,跨了上去,双腿一夹马肚,马飞奔起来。不会骑马的香宸,再次验证了,危难时刻可以激发人的无限潜能。

“呀,大哥,那女人跑了。”

“快抓住她。”

两个马贼上马,追了上来。

但香宸毕竟不会骑马,不一会儿便被追到,而且马儿奔跑中,晃动异常,不会骑马的她,在马上东倒西歪。

突然,马儿一声长啸,前蹄扬起,香宸滚下了马,原来前方已无路,悬崖断壁,无路可走。

两个马贼尾随而至,见到摔倒在地的香宸后,两人下了马,步步紧逼过来。

“别过来。”香宸慌忙起身,一脸戒备,

“哈哈,你没路可逃了,乖乖跟大爷们回去吧。”

摸了摸身上,香宸皱眉,逃得太急,没有带上包袱,否则,可以用银两来贿赂两人试试的,毕竟,银两的魅力,应该比她大,可眼下,没有银两,怎么办?

“快过来吧,再往后退就掉下去拉,陪爷们玩玩,也不至于死啊。”暧昧淫荡的笑声再次传来,

“哗啦……”身后响起了碎石落崖的响声,香宸忙驻足回头,那深不见底的深渊,若跳下去,还能活吗?但是,自己原先不就该死的吗?高楼坠下,莫明其妙地没死,莫明其妙地穿越,到最后,还是要死的吗?

回头看了看那淫笑着的两个马贼,香宸闭上了眼睛,老天爷,你若让我再生,又何必让我再死呢?

阴冷的山风吹来,衣袂翩翩,纵身一跳,落入万丈深渊,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