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张仲景神技治顽疾

张文远进军琅邪郡

公元207年八月，北方大地各州兵马调动，粮车如蚁。诸路秦王军纷纷急进，渐渐聚集于许都。中原大地刚刚松懈年余的空气忽然间又变得紧张起来，烽火又将复燃！南方孙、刘两方诸侯探得消息，亦是各自心惊，默默地开始关注北方即将展开的滔天大战！

却说旧岁夏侯渊官渡大战，杀退秦军追兵，引数千残兵退回充州。至陈留郡时，曹操接着。操见其能还，心中甚喜，相抱而泣。操见夏侯渊身负创伤十余处，血染征袍，不禁潸然泪下，泣曰：“操与诸军能从官渡脱身，逃得性命，实是妙才之功也！”夏侯渊伏地而拜道：“主公待渊甚厚，渊岂敢不死力报效！”曹操与诸将感动而泣，操遂亲脱身披锦袍赐于夏侯渊，并亲易黄金千两，布帛百匹重赏夏侯渊。

随后，曹操留司马懿守陈留，自领大军退往兖州而去。操在兖州，操练兵马，积草屯粮，一时间颇有起色。一日其招集众将曰；“如今吾等退守充州等地，三州及淮南之兵总计只有三十余万，而蒋振华现带甲百万，其势胜袁绍全盛时多矣。若其复来相攻，当以何计可破之。”

众将领一时苦笑，俱各未答。操见众将皆因累败于我，面有颓色，振臂而呼曰：“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为理想竭诚而尽力。今蒋振华虽英雄了得，公等数败于他，然吾尚据三州之地，拥兵三十万，谋士众多，名将多员，尚未至山穷水尽地步，众将奈何已心怯也。”操又道：“君等若心怯，可不必再战，去投秦王便是，操一人统兵复战。”众文武闻之变色，俱各奋起道：“丞相之言，令吾等羞惭无地，今当随丞相收拾残局，与蒋振华再决雌雄。”戏志才亦道：“如今吾文尚有刘晔、董昭、司马懿，武尚有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李典、乐进、徐晃、鞠义等，皆是英雄了得之辈。足可与蒋振华决一雌雄耳。但三州目前久战疲惫，目下尚须整顿民生，引军屯田，否则日久不必再战，必粮决矣。”曹操称是，遂仍令徐晃、李典守徐州，令鞠义守豫州。自己亲统大军坐镇充州，以据司隶、冀州之兵。另外命人开垦荒地，奖励耕种，鼓励通商，选拔贤才。分派完毕，曹操回归内宅，诸文武亦散去。唯戏志才随后至操内拜见，曹操诧异道：“公所来何事！”戏志才曰：“今观主公虽激励诸公，自却似面有颓色，可是心怯乎？”操皱眉长叹道：“自孤陈留起兵伐董以来，累战皆胜，未尝有近年之连番惨败，故才甚忧之。”戏志才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昔刘邦累败于项羽，垓下一战终得天下。大王坚韧之人，何必气馁。若众将见大王心忧，军心必散，焉能再战耶？望丞相自思之，还当自勉！”刚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戏志才满脸泛红，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戏志才急取锦帕遮挡，良久方止。待展开锦帕一看，血渍斑斑，令人触目惊心。曹操大惊，急道：“军师贵体如何？”戏志才摇摇道：“老毛病啦，只是现在愈发严重。不知尚有多少时日来报答主公知遇之恩矣！”操感动泣曰：“是孤错已，日后必当奋起。军师随我多年，鞍前马后，如此操劳，实是令孤过意不去。便请回家歇息，勿要过于操劳。操明日便张榜为先生求医，务必治好先生。”便亲送戏志才回府。（说到历史原来戏志才应该在官渡之战前便死去的，我到来改变历史后，竟然多活了几年！哈，形势需要！）。

次日曹操便令在兖、徐、豫三州张贴文榜，求取名医，言有治痊戏志才者重赏千金。月余下来，虽有所谓名医前来为戏志才治病。谁知个个一把脉，皆大摇其头曰：“奇哉，奇哉，体内气息如此混乱，尚能支持到今，已是异数，不能治也。”曹操原本脾气便暴，闻言更是大怒，喝令每人五十大板，打得众名医鬼哭狼嚎。此消息一传出，便再无人敢来医治了。曹操十分烦恼，戏志才倒是一副看得开，听天由命的样子。众文武与戏志才平素交好，见其命不久矣，亦是暗暗为其神伤。一日，操正在烦恼间，忽报有一医者前来欲为戏志才看病。操大喜，知现在还敢来的，必是医国圣手，急令人请入。随后步入一人，操抬头观之，其人看来四旬左右年纪，一身素袍，温文尔雅。操令人赐座曰：“不如先生高姓大名。”医者道：“在下姓张名机字仲景，闻丞相（？）麾下戏先生身患奇症，故冒昧前来一试。”曹操大喜而起道：“久闻医生医国圣手之名，操仰慕久矣！今先生肯出手，戏先生无忧矣！”急领张机去见戏志才。戏志才看见曹操又领医者来，摇首无奈道：“主公，何须再为某烦心。才身患绝症，已然无治，随天意吧。”曹操道：“公前日说我不可丧志，今日公怎可灰心耶？此位先生乃医国圣手张机张仲景，必能治好公之小疾。”允志才闻是张机也是一喜，急起身与之见礼。张机一看戏志才的面色便是一皱眉，遂道：“请让某把脉一试。”戏志才急忙伸出手来，张机把脉一试之下，脸色越来越阴沉。操见之心慌道：“如何，可有治法。”张机良久方道：“难医，便是老夫来医，也只有三成把握。便是医好，恐也只有十余年之寿命矣。”操闻言震惊无言，面现忧色，良久方道：“仲景看若不医，军师可撑多久！”张机叹息道：“恐不过三月！”操不由得垂感伤垂泪。戏志才却昂然笑道：“大丈夫在世，生又何欢，死又何苦。今神仙既有三成把握，便请一试。若实天不佑我，某虽死无怨。”张机目视曹操，操亦道：“只好如此啦，便请神医施为。”张机应允，便命人取一木桶内置热水，又请曹操命人放入诸般上好药材，置火上蒸腾，保持温度，便令戏志才尽除全身衣物入内。蒸气升腾，戏志才满脸是汗，痛苦难耐，却咬牙坚持。看得曹操是心惊胆战。两个时辰后，戏志才已经抵受不住，晕迷过去。张机见状脸色暗了暗，忙命停火，将戏志才从桶中抬出，身上擦拭干净后便置于床上。张机取出一大套银针，遍度戏志才全身经脉要穴，上百根银针将其扎得像只刺猬般，令曹操牵肠挂肚，紧张得浑身衣服被汗浸透，如同将从蒸笼中而出，却不敢出一言相扰。良久，张机终停止针炙，将戏志才全身银针一一拔下收好。又手搭其脉门，片刻后，张机面露喜色，点了点头。曹操大喜，相问道：“如何，戏军师有救否？”张机此时满脸是汗，疲惫地道：“天命相佑，治疗甚为成功。戏先生至少可延十年之寿。”操大喜相谢。时戏志才方才悠悠醒转，曹操急抢上一步执住其手道：“先生大喜，神医已将医生病根除去，先生至少可延寿十年。”戏志才大喜，便要挣扎起身相谢，张机忙制止道：“戏先生身体虚弱，还须静养月余，方能康复。日后若善保身体，不要操劳过度，便可多延几年寿数！”此时曹营从文武闻神医张机张仲景来救戏志，俱各大喜，赶来相望，见戏志才已愈，心中大喜，俱各相谢张机。曹操命人取来黄金千两相谢，张机曰：“我为医者，为救死扶伤而来，何贪钱财，丞相请收回。”众人见钱高德，心中敬佩，纷纷称赞。曹操无奈只好命人撤下金银道：“先生若不取一物，操与戏先生处实在过意不去。如若仲景不弃，操愿亲书一诗以为留念。”张机大喜拜谢。操遂亲书“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无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相赠张机。张机领受，竟不愿留住片刻，独自飘然而去。操赞道：“真乃神仙中人也。”诸人纷纷点头称赞。

自此一年来，曹军众文武各自用命，整顿兵马，发展民生。兖、豫、徐三州及淮南等地在曹操等的细心治理下，亦是颇有起色。

却说207年中，曹操闻我亲领大军四十万来伐充州，又令张辽领兵十万去取徐州，谓众人曰：“徐州有徐晃及李典二将领兵八万镇守，二人智勇双全，足挡张辽、张绣也。孤等领兵十五万与蒋振华战于充州，看似力弱，犹胜于七年前于袁绍相持于官渡也。只要诸公与吾同心协心，胜负诚未可分也。”众将闻之踊跃，欲与我大战于充州，再决胜负。

先说张辽与张绣领青、冀、燕兵马兵出青州，奔徐州而来。大军首先兵发琅琊郡。琅琊郡守闻张辽兵至，惧其名，不战而降。此时徐晃、李典早闻张辽领兵出北海等地兵犯琅琊，已从徐州领兵五万前来增援，令夏侯兰、韩浩守徐州。徐晃大军刚兵出即丘，正行至利城附近时，便闻探马相报琅琊已经失守。徐晃大惊，谓李典道：“琅琊郡乃是我徐州北方门户，琅琊一失，我徐州北门洞开，实是可虑！曼成可有良计拒敌？”李典皱了皱眉，思索了一番，看了看桌上的军用地图，目光渐渐投向了阳都城。李典道：“今日琅琊既以失陷，当出兵至阳都城守御！阳都城背临蒙山、南靠沂水正是青徐两州南北要地！若能拒其城死守，再令一军屯于蒙南之南，沂水之北，阳都以东，与阳都互为犄角，则张辽休想寸进一步！”徐晃大喜道：“曼成所言甚善，正合吾意！今事不宜迟，便速速进兵，进占阳城！”李典道：“但是琅琊一郡离阳城稍近，但多山路；而我军离阳城稍远，但多平原，不知何军可以抢先得据阳都。谁军抢了先手，便可占得先机！”徐晃皱眉道：“阳都一城我军守兵不过三千，兵单势薄。若辽军能抢先我等一日兵至阳都，其城必属其矣！”李典道：“唯今之计，当以轻骑五千星夜备道急援阳都，其余大军随后，务必于五日内赶至阳都城下，方可能先占阳都！”徐晃道：“既如此，事不宜迟，公便领大军随后，晃即时便领五千轻骑星夜备道而进，增援阳都！望曼城率大队随后日夜兼程北进来援！”李典领命不题！

此时张辽、张绣与从事吕虔正在琅琊一城议事，厅中正值夜晚，牛油巨烛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秦军数十员战将正居于其中。虽人数众多，却是悄无声息，诸将俱各紧盯着城上地图沉思！良久，张辽道：“今我军已进占琅琊，徐州北方洞开，正是进军良机。但探马今日来报，徐晃已北出徐州，料其行程现在已兵过即丘，至利城附近！其闻得我军袭占琅琊，将有将动作？诸将可有细思？”张绣皱眉道：“徐公明非无谋之辈，李曼成亦是文武双全之才，一贯细心谨慎。若我是其二人，必会迅速北占阳都城，将我军据于蒙山以南、阳都以北。阳都城虽小却城坚、又有蒙山、沂水地利，若再引一军居于阳都城外立寨互为犄角，实难破矣！”张辽闻言，略略思索，点头称赞道：“公所言甚妙，徐公明、李曼成必有此意也！我军可迅速兵出琅琊，抢占阳都！先据此地利再图破敌！”吕虔闻言道：“文远所言甚是，只是徐公明等必也会料知此点，定会派轻骑星夜备道而进，抢占阳都。而我军虽较其为近了三百余里，但是却多蒙山等山路，又并不比其有多少优势。两军相争，结果实是难料！”张辽道：“事不宜迟，今夜辽便点一万精锐马军先行，诸公率大军随后星夜南进，增援于我！”诸人轰然领命！于是当夜，张辽便点一万精骑杀奔阳都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