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魔纹梦魇
作者:拂曉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322

第二天一大早,凌辰便走进第四日,一进门便看见了丑小鸭。

她穿着一袭黑色低胸贴身礼服,宛若是闪耀的黑珍珠,一双眸子似两池秋水,柔顺的卷发洒在肩膀,苗条身材,亭亭玉立,说不尽的婉柔。

看见凌辰来了,丑小鸭眼前一亮,她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就支付了一万积分:“殿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对于昨天硬币事情,她也是早有耳闻。真没想到在那个局面下,他还可以赢得赌博。

“你大做文章找我来第四日,有什么目的吗?”凌辰饶有兴趣打量了第四日赌厅。

和下面的赌厅截然相反,第四日赌厅拥有大型螺旋走廊,宛如一尊宝塔通向天顶。

值得注意的是,在螺旋中间有座高台,高台周围还雕刻了四尊形态各异的天使雕塑,如果没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对决擂台了吧?

凌辰对第四日也略有所知,这里最著名的赌局,便是罕见的暗界圣纹师的对决了。

暗界圣纹师是什么人?优雅、傲慢、不羁或被圣纹家族驱除,或被帝国通缉的叛逆之子。能欣赏到人类救世主的对决,大大满足了所有人的虚荣心。

不出意料,丑小鸭就是想和凌辰来赌暗界圣纹师的。

两个人坐到第三层的桌前,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擂台一切,这时已经有两位圣纹师在擂台上休息。

“今天正好就有暗界圣纹师赌局,殿下,有兴趣玩玩吗?”丑小鸭说道。

“来到第四日不就是为了玩这个吗?”凌辰撇了撇嘴,他对圣纹师没有多大好感,从前老是受到其他圣纹师的讽刺,这多少在他心里埋下了厌恶的种子。

丑小鸭敏感察觉到了他的微妙心思,眉毛一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殿下很讨厌圣纹师?”

“非常讨厌!何况接下来的会是魔纹师。”凌辰面无表情回答。

丑小鸭笑了笑:“在伪装天堂,殿下应该忘记他们的身分。”

凌辰哼了声,不置可否,瞥了眼其中一个黑色斗篷的暗界圣纹师。

说起来,暗界圣纹师也是人类的希望,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获得任何帝国待遇,甚至一些还遭到通缉和厌恶,他们也被称呼为魔纹师。

魔纹师和圣纹师没有多大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们的刻纹光芒是黑色的,而他们的历史也是充满了黑暗。

两百年前,一位叫拜亚的圣纹师骄傲自大,妄以为圣纹师主宰了人类的命运,当拜亚无恶不作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时,其他帝国的一些圣纹师纷纷效仿,那时,圣纹师简直就是人类的噩梦!

幸好这种噩梦在神圣帝国国王的铁血政策之下立刻终结,当时神圣帝国的国王法卡奥,在命运王座发表那番充满豪气的话:“令其毁灭,先其疯狂!”流传千古。

面对疯狂了的圣纹师,四大帝国毫不手软,联手铲除了一系列圣纹家族,这才平息了人类的愤怒和暴动,圣纹师也才重新回到高高在上的位置。

而暗界圣纹师就是从这个时候诞生的,他们大多是当时家族的后裔,虽然和从前比已温和了很多,但是体内也还流着肮脏的血脉,是人类痛恨的存在,也导致四大帝国无法接受他们。

慢慢的,这些圣纹师也习惯了不受约束,尔后也有许多追求自由的圣纹师,甘愿就加入了暗界圣纹师里了。

所有圣纹师都知道这个耻辱的历史,而这也是大部分圣纹家族不敢肆意妄为的一道枷锁。

喝了点酒,聊了会天后,有工作人员开始来搜盘了。

所谓的搜盘其实就是下注,然后各自来买,胜者将获得赔偿。

观察两位魔纹师良久后,丑小鸭询问凌辰:“殿下,觉得谁会获胜?”

黑色斗篷的魔纹师脸一直掩在斗篷的阴影下,完全看不清,而且他比较随意,看起来颇为神秘。

另一名款款白衣的魔纹师带着一副面具,趾高气昂,手里流出的光芒组成了一把长剑,他正气定神闲的把玩,不时,剑上还会发出几道光亮,完全不像黑衣那么低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厉害一样。

“黑衣的,你觉得呢?”凌辰问道。

“殿下,其实我觉得白衣不错。”丑小鸭摇摇头。

“我相信真正厉害的人,是不会随便亮出自己本事的!”凌辰越看越觉得那个黑衣逗人喜欢。

“也许殿下说的很对,但是我要告诉殿下的是。暗界圣纹师对决有一条规则,就是决斗的一方胜者,可以从押注的金钱里获得一定程度的奖金。”

“哦。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张扬,是为了能赢得更多的钱?”

凌辰若有所思。

丑小鸭点点头:“是的,殿下!很高兴你能明白!还有就是,那个白衣可是第四日出名的厉害家伙哦,他保持了十二场连续不败的记录。别号是“暗杀之光”。”

“是吗?”凌辰看见那个白衣魔纹师弹了个响指,手里的剑立即化做漫天的流星,直窜向天花板顶端然后消失,惊出了所有人的一声赞叹。

凌辰也看的眼里直泛异彩。

“我买黑方!”凌辰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丑小鸭微微意外,她正好相反,买了白方。

“让人家看看,到底谁的眼光好。”她意味深长的说。

“随便。”凌辰无所谓道。

擂台周围有四层螺旋大厅可以观看,很明显的是,喜欢加油,热血的人都聚集在下面两层,离擂台最近而温文尔雅的人,则在高处不动声色欣赏。

凌辰和丑小鸭就在第三层,边喝咖啡边注视擂台。

在一声令下,双方开始走到擂台两边,中间约隔了十五米,白玉地板把两人的影子映的十分清楚,而白衣的魔纹师看起来自在多了,他宛若和环境混为一体,让人感到一种折服的气魄。

双方挥手、弹指,光就从各自魔纹里流出,然后变成了喜欢的武器。

圣纹师是一个集合魔法师、僧侣、骑士、弓手,天赋者等各种职业为一身的完美之人,他们可以施展各种不同的力量,虽然如此,近身战却是每个圣纹师的必修功课,也是最重要的攻击手段。

白衣魔纹师用的是一把符合他身分的长剑,黑斗篷的魔纹师则是一把短小的匕首。在第三声令下后,决斗开始!

白衣魔纹师微微一笑,挥舞长剑,手背图纹刹那飞出数道光剑直刺过去,在光刺过去的同时,他的脚步也开始移动,一片白茫茫的影子在擂台上闪耀出来。

低头的黑衣魔纹师随手一挥,一面黑色盾牌出现在空气里,挡下第一波光剑后,白衣魔纹师已经劈砍下一剑,将黑盾斩裂,手上一转,只见他的魔纹黑光骤亮旋转,“碰”无数光剑从黑魔纹师脚下冒出,将他整个人刺穿。

不过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死去,因为愿望圣纹的力量是根据自己意识而改变。假如你并不想杀他的话,看似万剑穿心的场面,也只会造成轻微伤害。

擂台的决斗规则,则是看双方受伤次数谁最先到达一百,便是输者。

其他人不禁将眼神瞟到了计算伤害次数的一块巨大魔水晶上,刚才那恐怖的一刺恐怕伤害不小吧?

令他们出乎意外的是,黑方的伤害次数居然是零。

白衣魔纹师也感到吃惊,当光剑消失后,黑衣斗篷竟然消失了。

这下就是凌辰也被勾起了兴趣。居然可以让自己瞬间消失,那么那个魔纹师的圣纹至少到达天级成熟期了。

白衣魔纹师一动不动,他收起了优雅的自信,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强敌,当下放出“愿望”在全场搜索目标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从背后而来。白衣魔纹师表情一惊,眉头一皱,立刻转身往后一跳十多米远,半途中再次射出光剑。

嘶的一声,阴影四分五裂,居然又是一个影子。

“啊!”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

白衣魔纹师心里一惧,一个黑色影子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他立马停住后退,速度极快的转身,可是依旧晚了一步。

只见黑斗篷的魔纹师高举起苍白的右手,握成五爪状,面对白衣魔纹师的脸。

白衣魔纹师看着这诡异的爪子,已经流露出恐惧和惊讶,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情不自禁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惨叫,他整个人就被包围在一团光里,脚下还出现了对方的魔纹图案。

而注意到这个图案的凌辰不禁吓了一跳,杯子不自觉摔在桌子底下。

全场发出了一片震惊,只见白衣魔纹师的伤害计算水晶,在受到对方那无形一爪后,立马就升到了一百,瞬间死亡!

黑斗篷魔纹师放下手,对方也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他惨惨一笑,无奈道:“原来是你!”拖着无力的步伐,沮丧地走进擂台通道。

全场陷入极度的安静,都为对方那简单的一击感到吃惊。毕竟印象里,能轻易秒杀圣纹师的人实在是没几个。

“殿下,你发现什么了?”丑小鸭觉得眼前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吃惊。

凌辰看了看她,丑小鸭的眼神显得熠熠生辉,他正要回答,突然从四层就跳下了一个人到了擂台上,他一声大喝再次让所有人感到难以理解。

“叛徒!!”

凌辰皱了下眉,只见这个年轻人一把甩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非常英俊的面容。

“杰迪克!”丑小鸭一声低呼。

听了她的话,凌辰眉头锁的更紧,“埋葬者”杰迪克,他居然也在伪装天堂。

神圣帝国有三大军团,其中第三军团的埋葬军团指挥官便是杰迪克,这里很多人都是达官贵人,自然对他非常熟悉,只是没想到,这个冷酷无情的埋葬者,居然也到这里赌博,而且突然很不高兴的冲了出来。

黑斗篷的魔纹师在埋葬者出现后,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其他,总之身体出现了颤抖。众人暗暗还在猜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哼,没想到!你竟会在这里卖艺了吗?”杰迪克冷冷一笑,他把右手腕的袖子褪下,手背流露出的圣纹光华四溢。

“怎么,看见我怕了?你这个叛徒!”他冷骂道:“把你的斗篷取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有多么肮脏!”

黑斗篷魔纹师不为所动,杰迪克的眼神带着绝对的愤怒,他突然挥手,愿望的力量便使了出来。

一只巨大的手拍向目标,这次对方再次消失身影。

不过,能成为第三军团的指挥官,埋葬者杰迪克是绝对不容人小觑的人物。他瞬间就捕捉到对方的影子,速度极快窜了过去。

圣纹师因为体内有愿望的关系,他们就比普通人身体机能要优秀许多,尤其在被愿望加持后,更是突飞猛进。

杰迪克一跳便跳到了第七层的走廊,他使出的光幻之手就像是蛇一样死咬住对方不放。大厅里一片混乱,赌徒们也是纷纷躲到另一边,边看边议论纷纷。

“殿下,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吧?”丑小鸭迫不及待的问。

“那个魔纹师是“梦魇”尼黑曼!”

“梦魇?”丑小鸭无比意外,这时其他人也纷纷猜出了他们的关系。

“梦魇”尼黑曼可是暗界圣纹师里极为响亮的人物,当然了,不仅是因为他那种恐怖的“梦魇”,尼黑曼的身分也是重要的原因。尼黑曼是保罗昆家族的二子,也是“埋葬者”杰迪克的弟弟。而他之所以会成为魔纹师,原因也很简单——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至于为什么要杀?没有人知道原因!不过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保罗昆家族的头号敌人,杰迪克也和他断绝了兄弟关系,一心只想为父报仇。

只是在杀了保罗昆当家死后,尼黑曼也消失了踪影,杰迪克发动第三军团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直到后来,有传言尼黑曼成为了魔纹师,投靠了堕落神族,也因此让杰迪克开出了一百万的悬赏金。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却在天堂里遇见仇人,杰迪克已经双眼发红,愤怒滔天。

魔纹师的斗篷被杰迪克撕碎,露出是一张清瘦,苍白的面孔,看起来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样子,即使是杰迪克看到他的模样,也愣在当场。

“呵,你好吗?杰迪克哥哥!”尼黑曼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杰迪克冷冷的注视他:“现在跟我回去受罚!”

“对不起,我不会回去的。”尼黑曼摇摇头。

“哼。”杰迪克手一扬,尼黑曼所站地方受到一股强大压迫,地面顿时凹陷,坚固的大理石也碎开。

尼黑曼这次没能逃跑,埋葬者这一手速度太快,威力十足,根本没给他机会。

梦魇一退,停到半空,杰迪克举起手,从地面就伸出一只手将其拉下深渊。同时间右手光芒组成了一把剑,劈了过去。

尼黑曼左手匕首去挡,身体一矮,再次消失。

“去死吧!”杰迪克一声怒喝,天花板就像要被震塌,无论墙壁还是地板纷纷出现了龟纹。

这就是埋葬者的力量啊,而且是那种大面积的杀伤,若是被他集中一点攻击,简直无法想像。

哼!圣纹!凌辰冷笑,又嫉又恨。

“殿下,我们快躲!圣纹师这样的决斗太危险了。”丑小鸭连忙说道。

这时所有人都退到安全地方,静静看着圣纹师和魔纹师的战斗,一黑一光的影子极快的变化,不时地面就出现碎裂和阴影,那情景实在是心惊胆跳。

“如果我们要是也有这样的力量该多好啊。”丑小鸭这时候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

“你说呢?殿下!”她问道。

“谁知道呢。”凌辰将眼光瞟到门外,而听了他所说的话,丑小鸭不禁陷入了思索里。

这时,守护天堂秩序的伪装骑士终于来了,两名伪装骑士话也不多说,拔剑就加入进去,无论如何,在天堂决斗的暗界圣纹师,是不能受到伤害的。

不过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可是堂堂第三军团的指挥官,在埋葬者一扬手之间,两名伪装骑士就被拍飞,看得凌辰意外不已,他可是知道伪装骑士有多厉害的。

既然两名伪装骑士不行,那么就三名,四名甚至更多。

天花顶忽然变暗,所有光芒全失,整个第四日陷入了一片黑暗,在一片黑暗里,凌辰感到有人正用力抓紧自己手臂。

“你害怕了?”凌辰笑了下。

“我只是讨厌黑。”丑小鸭低低说。

话语刚落,第四日又恢复了亮光,凌辰看见丑小鸭担忧要命的样子,忍住没笑出来,他没想到和他打交道大方从容的女人,居然会这么怕黑。

丑小鸭避开了凌辰的视线,脸颊微红,将目光转到大厅中央。

战斗此时已经结束,结局让人意外又佩服。

埋葬者悬浮在三十多米高的大厅中心,他的衣服有些狼狈,不过姿态很骄傲的睥睨众生。八名伪装骑士黄金盔甲出现惨不忍睹的龟纹,而骑士们也没了先前从容的风范,面对人类救世主的圣纹师,伪装骑士也落在下风。

天花板破了一个大洞,可以看见外面的星光,而梦魇已经不见了。很显然,他逃走了。

“哼!”杰迪克冷冷扫视了下底下的人,从鼻息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声音,随之挥手,落到地面,而面对这个第三军团的指挥官,伪装骑士也很有分寸。

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丑小鸭也是始料未及的。她对凌辰投去歉意的眼神:“真不好意思,殿下第一次到第四日就碰到这样的情况。”

“能看着圣纹师厮杀,我倒很高兴。”凌辰很愉快的说。

“看来殿下不喜欢圣纹师呢。”丑小鸭掩嘴。

“可以这么说。”想起在学院时受尽那些圣纹师的冷眼冷语,凌辰发现自己的确很难对他们产生好感。

丑小鸭眼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却没能逃过凌辰的眼睛,他觉得十分奇怪。

“走吧,殿下。第四日看来是不能玩了,我们还是去第三日吧。”丑小鸭挽过凌辰的手臂,发出了柔柔的邀请:“殿下,愿意陪小女子一起去吗?”

“乐意之至。”

杰迪克在伪装天堂的打斗,成了所有赌徒津津乐道的话题,看着以一人之力就把第四日弄的残破不堪,圣纹师的强大再次刻入了他们的内心。

不过这里感受最大的怕是凌辰了,毕竟他拥有着圣纹……

因为受到圣纹师对决的影响,凌辰也没多大兴趣再赌博了。陪丑小鸭玩了一段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便告辞了。

和往常一样,凌辰从天堂出来后,在街上随便乱转,为了防止有人跟踪自己,他转了不少的路,然后从人最少的黑暗巷子里走出。

来到一个阴暗角落,凌辰刚要脱下了面具,忽然从墙角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忽然一道厉风朝他射来,凌辰一惊,急忙躲闪,可是还是晚了步被打了正着。

一种麻痹感从身体里弥漫开来,他忍着这极大的痛楚,咬破了嘴唇才缓过神来。

凌辰冷冷盯着那个角落,眼里充斥着杀意。对方在射出这麻痹一击之后,似乎还想再射,凌辰看到有光的影子闪烁。

凌辰急步而去,一步之间便到了对方眼前,他一拳正要轰下,对方根本无力逃跑,月光一下照亮了他的面孔,也让凌辰的拳头停在半途。

“是你!”

凌辰一脸错愕,眼前突然偷袭自己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碰到的梦魇尼黑曼。

梦魇露出一点无力的冷笑,然后昏死过去,这倒让凌辰不好下手报复刚才他那痛苦的一击了。

梦魇尼黑曼缓缓睁开眼睛,他身处的环境让他颇为吃惊。不是在想像中的监狱,也不是在捆绑的枷锁上,而是一张床,很柔软的床。

“你醒来了,看来那些僧侣估计得很精确。”一个声音突然飘到了尼黑曼耳朵里,他惊了一下,也牵扯了全身的痛楚。

“最好不要乱动,你伤势很重,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凌辰警告道。

尼黑曼皱眉,语气不善:“你救了我?”

“很明显是这样。”凌辰随口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将我交出会得到一百万的奖赏吗?”尼黑曼话语充满了冷意。

凌辰却对此不以为然:“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梦魇尼黑曼!曾经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成为了帝国的罪人,圣纹师的叛徒!”

“那你……”

凌辰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杀死父亲的事情我也知道。当初你钟爱于一名女子,而拒绝其她女人。因为这样,你的父亲对你很不满,毕竟圣纹血脉是要越多女人才好。

“尤其是在知道你所深爱的女子无法怀孕时,你父亲在一怒之下便杀了她,而你也就因此杀了自己的父亲……”

猛然提到往事,尼黑曼心里一痛,表情却冷若冰霜。

“其实你的事情,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他对你钟情的行为很赞赏,常常在我耳边说你的好话,所以我在一百万赏金面前,我更加愿意选择父亲对你的欣赏!”凌辰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笑容,眼里的忧郁没有隐瞒过尼黑曼的眼睛。

“这件事情只有极少人才知道。”尼黑曼眼前一亮,他猛然想到:“在圣纹师里可以对钟情赞扬的人,除了“与神相似者”没有其他人了。你是……”

“我是他儿子。”凌辰冷漠告诉他。

尼黑曼眼里的冷意顿消,转而浮出一丝温暖:“你父亲是个神奇的人……”

“可惜他死了!”凌辰冷冷打断他,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尼黑曼有点了解,只是点点头,望见少年左手一直捂住肩膀,便想起昨晚的事情,敌意已经消褪,他也不禁带着一丝歉意道:“你还好吗?”

“呵,没想到在那个情况下,你那一击还是那么强悍,难怪人称梦魇。”痛楚一直持续到现在,若不是因为他是尼黑曼,凌辰早就狠狠教训他一顿,再扔给杰迪克,领那一百万了。

温丝这时走了进来,她端来了一盆热水,神态不是很友好。面对伤到自己少爷的凶手,女仆没动手已经很难得了。

“这是哪?”尼黑曼觉得身体还有些痛。

“我家!”凌辰平淡道:“放心吧,没人会来的。”

温丝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少爷,为什么要救他?他伤了你而且想杀你!”

“算了,不要再提了。也不能怪他,那时换做是我,也会先自保。”

凌辰平静说。

“哼。”温丝为凌辰脱下衣服,小心地用热毛巾热敷着紫青的肩膀上。

昨天尼黑曼那一击,到现在凌辰还是能感到痛苦。虽然温丝非常小心翼翼了,但凌辰仍不时皱下眉。

“谢谢你救了我。”尼黑曼发出了苦笑。

“梦魇的感谢吗?”凌辰开玩笑说。

随之,两人对望很有默契地大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