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相信吗
作者:拂曉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700

“得意忘形到此为止了。”少女将自己的面容遮挡在草帽下,可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辰看着熟悉的样子发了下愣,白衣少女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后拉,在其身后是发着光的魔镜。

叶妮菲冷冷一笑,竟然想从她魔月女神眼皮下逃跑,简直太天真了。

她正要施展领域将两个人控制住,忽然一双神的瞳孔彷佛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体内的愿力在一瞬间凭空消失,叶妮菲惊愕间,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与她同时发出惨叫的,还有月之天使紫菲兰。

在凌辰的意识消失前,最后的一幕,是一团火焰般的光芒在紫菲兰身上燃烧着……

当凌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窗外的夜空闪耀着繁星,明月下,一位白衣少女望着星空,秀发在夜风中飞舞。

她看起来比月光还要耀眼,凌辰一时愣住了。

“你醒来了吗?凌辰!”少女转过身,嘴角挂着圣洁的微笑,她竟然是席拉宁。

凌辰愕然,他正要起床,身体立刻传来了刺骨的痛意。

“小心点,你的身体很糟糕。”席拉宁看着他这个样子,面带心疼地跑到床边。

“你怎么会在这?”对她的关心置若罔闻,凌辰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凌辰张了张嘴,想起了紫菲兰的事,他再次想要起身,席拉宁的一双纤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别乱动。”

“死心吧,哥哥,你已经错过婚礼了。”一丝淡淡的讽刺声从门口飘来,冰宁、莉莉叶和温丝先后走进。

错过婚礼了?凌辰双瞳一缩。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表情。”冰宁抿着薄薄的嘴唇。

“公主,不要再让少爷着急了。”温丝赶忙对凌辰解释道,“少爷,其实不是这样的,现在命运王座已经乱套了,倾夜公主正不知所踪。”

“什么?”凌辰失声道:“不知所踪,这是什么意思?”

“婚礼那天叶妮菲突然宣布,现在整个命运王座都在寻找倾夜公主的下落。”看着凌辰担心的样子,席拉宁漠然地解释。

“这真的是失踪?不是叶妮菲的诡计?”凌辰怎么可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回想起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幕,当时紫菲兰可是要杀他啊!

她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

温丝显然知道自家少爷的忧虑,女仆也非常认真地说道:“这是真的,少爷。和倾夜公主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满月的神器。”

凌辰愁眉深锁,始终无法真正的放心。

“我想和冰宁单独处一会。”凌辰看了一眼还在一旁吃着蛋糕的少女。

兄妹之间的谈话,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席拉宁点点头就和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房间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冰宁将蛋糕送进嘴里,舔着手指,举止带着一丝妩媚,“如果你是要问我关于紫菲兰的下落,我的回答是我不关心。”

冰宁的话在凌辰的意料之中,“是你救了我吧?”

“除了我还能有谁?”冰宁戏谑道。

凌辰面带疑惑地凝视冰宁,因为少女那时候的装束,实在和上一次魔殿会议时见到的神秘女孩太相似了,“你没事戴个帽子干什么?”

“难道你想我被那个女人认出来吗?我亲爱的哥哥!”冰宁揶揄地反问。

“你真的不知道紫菲兰发生什么事吗?”凌辰叹了口气。

冰宁望着凌辰,她倒想起了一些发生在那个奇怪空间的事,“她最后还要攻击你,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凌辰咬牙道:“该死的!那个阿尔特莉丝的满月到底是什么东西?”

冰宁摇了摇头:“你还是先想办法养好伤吧!就凭你这个身体,别说是叶妮菲了,碰到任何一名圣纹师你都只有死路一条。”

的确,死亡射线已经足够将他弄成半残,如今又遭到叶妮菲那无情且残忍的致命攻击,现在的凌辰相比于从前,比还没有愿望时的他更加糟糕。

就凭这个样子想去阻止叶妮菲,不是痴人说梦也算是天方夜谭了。

但是,我能就这样放弃吗?

凌辰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是不是因为莉莉叶,凌辰哥哥才会受伤的?”纯真的小女孩对早点毫无食欲,凌辰意外的受伤让她很自责。

堕落神族的小公主,以为这是黑暗神罗达尔对她离开阴影之界的惩罚——没有什么比喜欢的人受到伤害更让人难受的了。

温丝笑着抚摸着莉莉叶的头发,她的目光回到了楼上,暗叹了声。

躺在床上等待身体慢慢恢复的凌辰,正聆听从魔镜那边,梦魇所带给他的消息。

就像温丝说的那样,紫菲兰和阿尔特莉丝的满月一同失去了踪迹,魔月女神现在简直要疯了,她正在大肆搜寻着月之天使的下落。

“立刻找到紫菲兰,一定要抢在她的面前。”听到事情出现了这样的转机,凌辰也是立刻吩咐道。

“魔殿和魔纹师同盟已经动员所有力量这么做了。”梦魇点点头,迟疑一会,他又问道:“凌辰,你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凌辰将发生在满月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尼黑曼动容道,“就连月之天使都会被控制住心智?这阿尔特莉丝未免太神奇了!”

“它肯定有什么弱点,不可能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凌辰怎么能接受紫菲兰被一件物品所操纵的事实,这里面一定还有着什么玄妙之处,但那是什么?

少年想起了碧丝蕊曾经对他的提醒,听起来,当时少女似乎对这个神器会发生的事了若指掌,“立刻去调查一下,最好连月落帝国碧丝蕊的事情也不要漏过……”顿了顿,凌辰加了一句。“细节,我要每个细节!”

“没问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梦魇也是严峻的应允,“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

“多谢你了,老师。”凌辰露出安心的微笑。

尼黑曼也是笑着说:“这还需要感谢吗?”

“可是殿下,你身上的伤势怎么办?”罗琳娜这时担忧地说道,她的想法和冰宁不谋而合。

凌辰拿出了光之神剑“圣洁法娜”,按照矮人王希尔刚的说法,光之剑镶嵌了天使之泪后是具有痊愈伤势效果的。可是非常不幸的是,神剑的魔法都拥有着独特的禁制,也就是说,要想使用神剑赋有的能力,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驾驭。

“现在不用担心这个。”凌辰摇了摇头,只能期望神剑能有所好转了,说起来他现在这副身体根本就没办法完全发挥神剑的作用。

“席拉宁姐姐,你是圣纹师为什么也会是圣女呢?”莉莉叶看着席拉宁手上的华丽圣纹,发出困惑的话语。

席拉宁温柔地笑了笑,“姐姐也想知道呢!”

“那席拉宁姐姐你一定很厉害吧?你是来帮助凌辰哥哥的吗?”莉莉叶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期待地问。

席拉宁的笑容有点僵硬,温丝也看出了这个被女神嘉丝莉选中,却夺去圣纹天赋的圣女的尴尬,女仆急忙解围道:“莉莉叶,不要闹了。你今天不是和雪吟儿姐姐约好了吗,她一定在等你了。”

自从凌辰将所有心思放到那名倾夜公主身上后,就没了时间可以陪她。莉莉叶虽然没有什么怨言,不过凌辰好歹也知道这个天真的小公主是为了什么来到命运王座。为了不扫她的兴,凌辰也特意让雪吟儿去陪她了。

雪吟儿知识渊博,热心的女孩的确是个完美的人选,莉莉叶也挺喜欢她的。

“莉莉叶和雪吟儿姐姐约好了去找人治好凌辰哥哥的伤,人家先走了。”莉莉叶像只鸟儿跑出了门。

一名蓝发少女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莉莉叶欢快的背影露出困惑。

“伊丝琳阁下。”

温丝惊讶的瞬间立刻迎上去,对于莉莉叶身分的解释自然是同一个藉口——暂时收养的孤儿。

“我要见凌辰。”解开了这个疑惑后,伊丝琳直接对温丝说道。

女仆看了看楼上,然后点点头,“请跟我来。”

冰宁站在二楼睥睨地望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在看到伊丝琳要见凌辰后,圣冰公主转身走进了凌辰的房间。

“谈心结束了,有一个叫伊丝琳的女孩要见你呢,凌辰。”

凌辰知道这些天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看自己,他没有表现出多大意外,“那么就这样吧!知道紫菲兰的下落后立刻告诉我,还有碧丝蕊和阿尔特莉丝满月的事。”

“你安心养伤吧!一切就交给我们了。”梦魇对他说。随后,两人就重新回到了魔镜的另一端。

“那位叫席拉宁的圣女,也是想和你血脉结合的人吗?”在他们走后,冰宁问道。

“嗯。”

“哦。”

“冰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这些你应该都知道才对。”

“这个圣女让我觉得奇怪而已。”冰宁淡淡地回答。

凌辰也没多说。这时,温丝已经和伊丝琳进入了房间。

“我先走了。”在冰宁和温丝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伊丝琳了。

凌辰的开场白还没说,哀伤之霜就直接了当地拿出了一块水蓝色琥珀放在他眼前。

那是天使之泪。

“凌辰,请拿去吧。”伊丝琳说。

面对伊丝琳的好心,凌辰面无表情:“这算是我们之间友情的决裂?”

“我妈妈说过,友情不需要任何东西做为见证!而且现在你需要它!”伊丝琳不为所动。

“你应该知道,死亡射线是什么。”

“我知道。我也知道殿下现在不仅仅是因为死亡射线躺在床上。”伊丝琳的眼神充满锐利,“我不知道在殿下身上发生过什么,可是殿下你现在不是更需要它吗?”

“你忘了我的圣纹吗?”凌辰无奈笑着提醒她。

伊丝琳皱着眉,“可是据我所知,死亡射线已经很大程度地削弱了圣纹的力量。”

“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而且,现在我也想冷静段时间思考一下。”凌辰找了一个拒绝的藉口。

天使之泪极其珍贵,未来命运王座风云叵测,危机四伏,能有这么一块起死回生的宝石显然是很重要的。

而且,考虑到天使之泪对自己身体几乎没有多大的帮助,凌辰自然也只能对少女的关心表示心领了。

“别忘了,我也有一块天使之泪。”凌辰提醒地说。

伊丝琳想了想,“那好吧!殿下,我会再来看你。”

“凌辰!”青年无奈纠正道。

听了他的话,伊丝琳抿着嘴。

当天夜里,凌辰望着窗外的夜景,现在的他有点苦不堪言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内部器官有一种被融化的感觉,疼痛难耐,每一次都将他痛得醒了过来。

叶妮菲残余在体内的力量这么强大吗?

凌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一只黑色的蝴蝶突然进入他的视线,凌辰皱了皱眉。

接着越来越多的黑色蝴蝶透过窗子进了屋里。蝴蝶聚集在一块,转瞬间一个俏丽的少女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碧丝蕊,你难道还没死心?”凌辰看着毫无预兆出现的地狱蝴蝶,倍感无奈。

碧丝蕊嘻嘻一笑,风情万种地靠近床头,目光贴近了凌辰,戏弄道:“拜托,就凭你这样的身体,碧丝蕊哪有兴趣啊!”

“没兴趣你来干什么?”凌辰怀疑地问。

“什么呀!碧丝蕊在关心你,你没看出来吗?”

凌辰耸肩,对她如此的关心不以为然。

“这次你的女骑士不在了吧?”碧丝蕊看了看周围。

“放心,我没那么刻薄。”

“嗯嗯。”碧丝蕊背后展开一对蝴蝶翅膀,她在凌辰眼前悬浮,“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告诉我吗?”

地狱蝴蝶睁着美丽的眸子,神态间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你说什么?”

“别装了。月之天使失踪,而你突然身受重伤昏迷了几天,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吧?”碧丝蕊不假思索地认为着:“凌辰。华菲特,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要知道女皇陛下可是主神圣纹师呢!陛下快气疯了呢!”

凌辰原本不想回答,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碧丝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快告诉我吧!”

“但是你要先告诉我那个阿尔特莉丝满月的事。”

“你指什么?”少女不解地眨眨眼。

“被你说中了。”凌辰如此说道。

碧丝蕊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死亡蝴蝶没有流露多大的惊奇,彷佛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哦!你先前应该告诉你的青梅竹马一句话——”

凌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天上掉下的馅饼代价往往比金钱要更昂贵哦!”

“这句话我听过。”凌辰说,“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对不对?”

碧丝蕊眨了下眼,显然少年的想法接近了事实,“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凌辰的语气有点不快。

碧丝蕊不动声色,“正如你关心你的朋友,我也要担心我的家族。”

凌辰已经隐约明白了少女的略有所指,“那好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你进入了满月空间对吧?可是你怎么进去的?”

“这是叶妮菲的困扰吗?”凌辰反问了一句。

碧丝蕊捂着嘴:“你不笨呢!”

“正如圣纹师的愿望可以成真,或许叶妮菲想要一个紫菲兰,已经足够实现将我弄到神器里的答案。”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碧丝蕊点点头,没有介意这样敷衍的回答。

“有一件事让我不禁感到庆幸。”少女露出神秘之色。

庆幸?对她的措辞,凌辰表示不解。

“女皇陛下可是很冷酷的,你擅自闯入那件神器,她一定会杀死你!”

“事实上她是这么做了。”凌辰承认道。

碧丝蕊慎重地说:“但是能从拥有领域的陛下手中活着出来……我该怎么形容你才好?但是相信我,下次别这么做了。”

凌辰默然,事实上他也不想和魔月女神为敌,至少目前是如此,两人力量的悬殊让他面对魔月女神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强大就能意味着为所欲为、支配其他人的命运吗?

至少在凌辰看来——她。不。配!

所以当叶妮菲狂妄彰显的时候,凌辰拒绝畏缩!

碧丝蕊眼里闪过一抹黯淡的光,死亡蝴蝶马上就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样子,“为了你这次的幸运,碧丝蕊给你一个奖励吧!”

“什么?”凌辰回过神。

惊愕间,就看见少女袭来,飘着幽香的动人双唇吻住了他。

“你做什么?”凌辰对她的大胆举动报以吃惊。

碧丝蕊舔了舔嘴唇,彷佛在回味一般,“真棒的吻……”

经过短暂的休养,凌辰已经能下床走动,而他也让梦魇重新去调查贝兰罗尔家族的事情,从那晚碧丝蕊话里可以得知,这件神器显然和魔月女神的家族有重要关系。

关于寻找紫菲兰的下落,整个命运王座仍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情况很不乐观。

紫菲兰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叶妮菲也仅仅是以神器出现状况,转移到了某地做解释。

不管怎么说,至少凌辰得到了几天时间。

凌辰漫步在枫林道上,搀扶他的是晨曦帝国的圣女席拉宁。

在清晨的光中,少女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凌辰已经几次表明自己不会接受的立场,可无奈席拉宁总是避重就轻,这次也不例外。

“我已经不考虑那些事了。”

凌辰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话。

“但是我想知道紫菲兰是不是占有很大的原因。”

“和她无关。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凌辰也是直言不讳。

“可是你仍在担心她,我看得出来。”席拉宁语气略微哀怨。

凌辰正要解释,席拉宁却打断了他,“倾夜公主已经决定嫁到月落帝国了,为什么你还要关心她?她已经背叛你了,不是吗?”

“背叛?”凌辰冷笑一声。

“难道不是这样吗?她接受了魔月女神的心意,答应了亚当斯的求婚!还不足够让你对她死心吗?紫菲兰是那么傲慢,这颗苍穹宝石就值得你这么留恋吗?”席拉宁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凌辰猛地盯住了她。

席拉宁在一瞬间看见青年的眼瞳变成了黑色,黑色里充满了寒意。

“你知道吗?当我是死纹的时候,所有圣纹师都在对我嘲笑,是谁从来没有在意我的身分?你知道你所说的苍穹宝石,曾经为了得到我的谅解,为了死纹的我而做出放弃尊严的事吗?有谁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你相信吗?所有人都认为我父亲的死,是因为紫菲兰的贪玩造成的,可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是谁为了维持一个可怜殿下仅有的尊严而故意承担的?”

少女以不可置信的吃惊眼神,瞪着彷佛变得陌生的青年。

忧伤,愤怒和愧疚……情绪清晰地写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更像是对自己回答道。

“是谁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过我的身分?是她!

“是谁为了我做出放弃尊严的事?是她!

“是谁又为了我的过错承担责任?也是她!”

凌辰凶狠地看着席拉宁,那个样子彷佛在说,当你们这些圣纹师开始打着我的主意时候,你们谁又能知道有这么一名骄傲的宝石为我放弃了一切,包括我从来都认为不可放弃的尊严。

席拉宁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在那嘶哑声调的逼问下,银钻毫无招架之力,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最后她只艰涩问道:“我不知道她做过什么,但是过去不代表现在,不是吗?”

席拉宁不肯死心,可凌辰已经无力去计较了。

一时兴起的质问将凌辰带到了那个时光中,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彷佛当时画面近在眼前。

那是他最不愿回首但也无法忘记的过去。

良久之后,凌辰望着席拉宁美丽的容颜,黑色的眼睛又变回了先前柔和的金色,他淡淡一笑。

“亲爱的席拉宁公主,忘记过去才是背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