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初入华府
作者:大咪咪爱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84

那姓刘的执事严肃叮嘱了一番,讲完了一大串华府内的规矩,无非是要做事勤快,不能偷懒,要紧守礼数,不能随意高声喧嚷,除规定的院子,不可四下乱走,总之条条款款的一大堆,这种豪门大户,自然规矩森严,不啻于我住的紫禁皇宫。

那刘执事说话的声音又机械,听得我都有点昏昏欲睡。好不容易被训完了话后,我又被带到了一处偏院,这里有是一座三开四合的小房院,处在华府的西北角。

我穿上了一身家丁的粗布衣服,而换下来的脏衣服,早已被人拿去丢了,刘执事将我交给了一名叫华福的家丁,吩咐了几句,让他带着我做事,之后才转身离开了。

“你是新来的吧。咱们府华的规矩想来刚才刘执事已经跟你讲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以后在这里记得少说话,多做事就好!”

华福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皮肤黑黑的,看上去很老实,说起话来漫不经心,他领了我进屋,随**带了两句。

我看这座小院里有二十来个和我们穿着一样的家奴,大都是年轻力壮,三五个一起,各自干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对我们两个新来的,也没露出太多的关心。

华福应该就是这里的头头了,他与我说话,倒能显出几分领导者的风范,“今天你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你们做事的。”

“福哥,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华府里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一起扫了扫四周的环境,便开始探问起华福来。目前自己已经安全了,心里便踮记起邓咏诗来。

“问那么多干嘛?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在这里要多做事,少说话!”华福显得有些不悦。

我赔着笑道:“福哥,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以后还要福哥你多多关照。”我说着随手便将之前得到的那五两银子的卖身钱塞给了华福。

华福得了五两银子,表情又是意外,又是欢喜。他掂了掂手里的那锭银子,目光有闪,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我一阵,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笑道:“呵呵,原来你并不是真正的卖身葬父,只是为了咱们府中的丫环,才故意混进来的!”

由于我表现的太明显了,所以一下子被华福给看破了,不过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没有否认。

“呵呵!福哥你果然是聪明人,以后可要请你多多帮忙啊!”我这时也把话挑明了说道。

华福一声冷笑道:“嘿!像你这样的风流子弟混进我们华府来也不是第一个了。想打我们府里丫环主意的人可不少,不都混进来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就拿上个月来说吧。有一个有钱的书生,也和你一样,自己装着卖身混进来,想对夫人身边的丫环图谋不轨,结果被家将们发现了,给打断了一条腿。”他说着指了指院里那个拖着一条瘸腿,正埋头扫地的家奴,“就是他,九五二四。哈!真是自作孽。他签了十五年的卖身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这里慢慢熬了。”

我望了一眼那个脸上还挂着淤青,一脸颓废的家伙,不由露出同情之色。不过他可不会是我的榜样。

“府里的规矩严着呢,我可不敢乱帮你什么。呵!所以你就好自为之了。”华福收起了银两,转身安排其他人工作去了。

五两银子对于我来说虽不可惜,不过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买得到,还真有点郁闷。反正已经进了华府了,只要找个机会能见到华老太师就好,而且我的内力像是有所恢复。这是目前最值得庆幸的事。

我打坐运功,发觉丹田内果然能凝聚起一点真力。心想那万年灵芝果然不是盖的。记得以前被王动打折了双腿,很快就自动愈合了,照此来看,我的功力也有可能会慢慢恢复过来。只要我在华府里躲上一段时间,等功力恢复以后,回京城也就不那么困难了。

“开饭喽!开饭喽!”

华福招呼了一声,院子所有的家丁们同时发出了一阵欢呼,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一起涌进了正屋来。

这间正屋十分的宽敞,大概五六十个平方,两边搭成了边排了木板床,中间几张大方桌,堆放着碗具,看来这院房内二十几个人吃住这在这间屋里。我心想这里的食宿环境还真是差,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身为一个低等下人,也就释然了。

“喂,你愣着干嘛,吃饭了。”

华福招呼了我一声,并递给我一副碗筷。我拿了碗筷,但实在不愿和那些下人们争抢,便等到最后才去盛饭。回头看见桌子上除了大个饭桶之外,只有两大盆菜,一盆是青菜,一盆是豆腐,居然连点肉渣都没有。

我当皇帝吃多了山珍海味,嘴巴早就养刁了,现在看着眼前的青菜豆腐自然提不起胃口,也没上开动,只是其他的家丁人,围着几桌子不停地夹菜。

唐伯虎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想不到我反而是混进了华府里来。阴差阳错,看这情况,唐伯虎是点不了“秋香”了。

说起秋香,我还真没有百分百地肯定她就是邓咏诗,记得当初不是因为她,我可能也不会回到明朝来。当时我和周宇明捡到那两袋赃款,身为见习小女警的邓咏诗半路杀出,我和周宇明分开逃跑,可她偏偏追着我不放,我们两个一起滚下山坡,那么一滚就滚回来五百年前的大明朝。说起来也不知是我连累了她,还是她拖累了我。

当时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中,我被邓咏诗押着,在荒野里漫无目的地前行,突然遇上了可怕的龙卷风,我被爷爷救起了,而邓咏诗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后来我因缘巧合地当上了皇帝,心里除了会担心和思念失散的萍儿之外,偶尔也会不经意地想到那个恶女警,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虽然回到明朝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也很努力地使自己融入到这个时代,扮演好皇帝这个角色。可是就算身边最亲近的人如刘陵,也无法真正与之交心。这可能是因为我始终是个超时空的异空,在心灵上始终是孤独的,因此我现在真的非常想见见和我同样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邓咏诗。

吃过晚饭后,有一段休息时间,一些人闷声坐在床边休息,剩下的一些便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我可没有兴趣与他们掺合,便独自坐到一旁。感觉嘴里有些不是味,我不自觉地想去摸根烟,才想起不仅烟早抽光了,连那打火机也没气了,早在海上时就丢掉了。这几个月抽惯了烟,一下子没有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无事可做,我也只好走到独自在角落的那瘸子跟前,刚才听华福说,他是和我一样混进来当家丁,为了泡华府丫环,不幸被打断腿。我想从他身上不准能问出点什么。

“嗨!老兄,我是九五二七,刚进来的。”

“……”

“听说你也是前一个月才卖身进来的啊?”

“……”

“老兄你是哪儿人?闲着无事,大家聊聊啊!”

“……”

“老兄,我看你这腿是……”

“哼……”

我费了半天口水,只换回来一声轻哼。那个九五二四根本不愿与我交流,冷淡地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我讨了个无趣,知道问不出什么名堂,便只好退到一边坐下。看来想见邓咏诗,只好找机会自己行动了,反正今天才是刚刚混进来,等先把华府的情况摸熟了再说。看到那位郁闷的仁兄,想着自己还得小心行事,可别想他一样被打断了手脚,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晚饭过后,华福又开始招呼众人干活,不过也没有太多的事可做,因此偷懒的人也不少,我自然也就是其中一个。

晚上睡觉的时间很早,刚一天黑,华福就招呼着上床上。古代没什么夜生活,更别说这一屋子的家奴。有些人做了一整天的辛苦工作,一倒上床便睡着了,因此没过多久,便能听见打呼声。

我是最新来的,就被安排着睡到一边条板床的最边上。回到古代,虽然以前落难时经常荒郊露宿,但当上皇帝后,睡惯了舒适的龙床,现在躺着硬板床上可真是不习惯。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夜很静了,等所有人都睡过去了,我还是大眼瞪着小眼地难以入眠,这其中除了床硬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肚子饿了。

“咕咕……”

听到自己的肚皮一直在作响,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爬了起来,溜到了屋外,准备去找些好东西填肚子。

此时,已是月正当空了,我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院子。由于初来乍到,根本摸不清路,再加上这华府的宅院还真不是一般大,我像没头苍蝇一般转悠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一间厨房。

突然见到前面十字路上有灯火,那是几个华府的家将正提着灯笼巡逻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好在我反应灵敏,连忙跳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后,这才躲过了巡夜人。

“**,这里地方可真大,那华太师以前一定也贪污了不少!”

我发了一阵牢骚,又沿着叉路往东摸去。在夜间又瞎转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否自己运气好,还是自己鼻子太灵光,总算让我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肉香味。我抬头望着前面一座带烟囱的大屋,心想前面应该就是厨房了。不由摸了摸饥饿的肚皮,吞了吞口水,快步走了上去。

我刚冲了两步,便发现厨房外的空地上有火光,连忙刹车。仔细一看,原来地上点了两根小蜡烛,还放着一碗水果、一碗肉肠和一小壶酒,有微风在吹,难怪自己会嗅到酒肉味。而且地上还跪着一个年轻女子。

我悄悄躲到一旁,看了女子不过二十四五岁,模样算不上是什么美女,不过有种气质清丽,她一身打扮像个厨娘,透过烛光的映照,双眸中还能清晰可见几许泪光。看她的样子和面前的摆设,好像是在祭拜什么。

“儿啊!我可怜的孩子……是娘亲对不住了……”

那年轻的厨娘口中喃喃自语地说着,脸上露出哀伤、痛苦之色,她拿起那壶酒,缓缓地倒在地上。

“儿啊……你娘我自作自受,本无可愿……可恨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就算其他人都该死,但你却是最无辜的……为什么上天要给你安排这样一个不公平的命运?”

我在一旁听得直抓头皮,想来这位女子是在祭奠她去逝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半夜三更在这里偷偷摸摸地行事,这会儿肚子正饿的我,可没什么兴趣去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已经整整五年了……孩儿啊!是娘亲对不住你……每晚夜里想起你时,想起你那时的哭啼声,我总会从梦里惊醒过来……呜呜……今天又是你的祭日了。为娘只能祈求上苍,但愿你能下世投胎去一户好人家……”

那位厨娘还在伤心地自言自语,说个不停,除了一点同情之外,我心里更是犯愁。这位悼念忘子的伟大母亲,也不知道她还要弄多久,她若呆在这儿半天不走,我怎么进去偷东西吃啊?

我想着快点找东西填肚子,却不想自己哪根神经出了错,突然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来。

“啊啾!”

我一下子没忍住,心知这回糟了。

“什么人?出来?”

果不其然,那位厨娘已经顿时惊觉过来。她先是一愣,接着便将的目光,投向我这边,冷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