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双宿
作者:麦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40

千斤顶上的小窗被迅速打开,然后食物迅速塞了进来,又快速关上。

沈醉嗤笑一声,“有种就进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拿进来才发现塞进来的有酒有肉还有刚蒸出来的糕点,居然很丰盛,习清闻了一下,微微一愣,“怎么都是肉,前些天没给吃这些。”

“肯定是给我吃的,”沈醉皱眉,“他们前几天不给你吃好东西啊?”

“不是,”习清笑了笑,“就是没这么多荤腥,其实我也不喜欢吃荤腥。”

“不吃肉没力气,”沈醉一会儿已经给他夹了一碗塞过去。

习清筷子夹到肉就扔回到沈醉碗里,沈醉又扔过来给他,两人扔来扔去的。

“不吃这个。”习清有点生气了。

“不吃所以体虚,”沈醉郑重其事的道,“所以你才一会儿就不行了,真是太没用了,要多吃。”

习清听他这么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气成了结巴,“我,我才,没,没,”

“唔唔,”沈醉边吃边道,“你还不承认,不过算了不说了,免得你又生气。”

习清气闷的低头捧着饭碗,心下也有些忐忑,难道自己真的先天太弱?为何每次都被沈醉折腾的死去活来,不堪忍受,可沈醉却是那么的精力旺盛、不眠不休?他哪里知道不是他先天太弱,而是沈醉先天太强,人比人气死人,他和沈醉去比,自然落了下风。如果他懂得多一点,就会知道沈醉这样的怪物才不正常。

想着想着,习清闻了闻碗里沈醉夹过来的肉块,不禁偷偷吃了几口。

等沈醉风卷残云般从自己的碗里抬起头来,惊奇的发现刚才给习清的荤菜习清居然也吃了,沈醉大嘴一咧,高兴的凑过来亲了习清一口,“你为我吃的啊。”

“胡,胡说什么。”习清羞愤的转过脸去,慌慌张张的从袖子里掉出一个东西来。

沈醉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拣起来一看,原来是个牛角梳。

“难怪你头发这么好看,原来随身都带着这个啊。”沈醉把玩着手里的梳子。

“是我师父让我经常梳发调理气血的。”习清为自己辩解。

“我来帮你。”沈醉来了兴致,嗖的一下窜到习清身后。

“不用,我自己可以。”习清拉住他的手。

“不要,我来帮你梳。”沈醉笨手笨脚的梳了一下。

“别这么重,”习清指点他,“轻一点,慢点,你把我头发都扯下来了。”

“啊?”沈醉忙放轻手劲,“那可不行。”

“什么不行?”习清不明白他的意思。

“头发扯下来了那可不行,”沈醉乐滋滋的道,“我最喜欢这些头发了,很好看。”

“好看?头发也会好看?”习清有点发愣。

“如果你自己能看到,也会说好看。”沈醉轻手轻脚的梳着。

习清闻言不禁莞尔,显然很开心。

沈醉见他笑逐颜开,立刻补了一句,“笑起来也很好看,多笑笑。”

习清便笑话他,“头发你也说好看,笑你也说好看,这么多年没人说过这种话,肯定是你胡说。”

“那是他们眼睛瞎了,”沈醉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不是,那是他们没眼光。”

习清倒并不在意,脸上笑意更盛,心里也喜滋滋的,又对沈醉说要顺着经络梳,这样才有养生的效果。

“我的头巾没了。”习清还是想把头发束起来。

沈醉闻言嗤的一下就从自己衣摆上扯下一块来,“给你。”

习清闻了闻又扔开,“脏兮兮的。”

沈醉怪叫,“哪里有脏,一点都不脏。”想了想凑下来贴着习清的耳朵,“那贴身的给你好了,那个肯定很干净。”

“那个岂不是更——”习清脱口而出,但转念又一想,羞得不敢再说下去。

“不会不会,”沈醉指天誓地的道,“我每次都脱那么快,什么都没沾到啊。”

此刻,通气孔外阿元已是暴跳如雷,“他们以为这是牢房还是洞房啊!!!是谁他妈的出的这个馊主意!!!”

正气恼间,有人跑来说,荣伯让他去一下。阿元赶到山谷中央的议事厅时,只见柴刀他们也都到了,大家围着一个陌生人正在说话。

那陌生人穿着粗布短打的衫子,看上去二十来岁,脸膛有些发黑,剑眉虎目,话也不多,旁边的人围着他问东问西,他只是简短的回应几句。

“是嘉陵王之子司徒洛。”荣伯对阿元道。

“嘉陵王不是满门抄斩了吗?”阿元疑惑的道,

“据说当时在庙里还愿,没有回王府,由好几个人担保进来的。”

“既是前朝皇亲,为何不去找——”阿元把荣伯拉到一边,低声道,“为何不去找二皇子司徒风,而要到我们石谷来?”

被众人围着的司徒洛听见前朝皇亲几个字,抬眼看了看阿元,又迅速把头低下。

荣伯瞪了阿元一眼,“不要在这里提二皇子之事!估计他是只知有石谷,不知有其他。”

众人问了半天,那司徒洛一一答了,荣伯让柴刀安排司徒洛一个住处,司徒洛默默的跟着柴刀走了。走过厚厚的石门时,司徒洛随口问了句,“那是什么地方?”

柴刀森然一笑,“关人的地方。”

司徒洛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石牢内的沈醉终于弄好了习清的头发,全都束了起来,看着又是原来那个习清了,沈醉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半天。

习清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不像同一个人。”沈醉眨眼。

“傻瓜,”习清忍不住笑道,“这还能有什么不同。”

沈醉忽然从后面抱住他,蹭了半天道,“那以后只准在我面前把头发放下来。”

“本来就不能披头散发的。”习清哑然,“如果师父知道了会骂。”

“你师父都已经死啦还管你。”

习清本来想说师父死了规矩也是要守的,但又一想如果师父还活着的话,看见自己现在和沈醉这样在一起,还真不知会怎么暴怒,不由得心下有些不安。

“我都不想出去了。”最后,沈醉一边陶醉的嗅着习清身上的味道一边傻乎乎的道出了他此时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