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司芒跟得上，几人放慢了速度。付律走在最前面，背着剑，神色紧张。杜瑶一路蹦蹦跳跳，活泼得很。陆桓玄走在最后，气息很弱。司芒偷偷试过，就算展开感识也极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桓玄对上她的目光。真是个爱笑的家伙，司芒回给他一个微笑。
杜瑶轻扯司芒，问道：“我在招摇没见过你，你是哪儿人啊？”
“我现在......”司芒眨眨眼：“哪都不是吧。”
“有心仪的去处吗？”
司芒摇头。
杜瑶讶异地看向她：“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这时有人唤了司芒一声。
司芒和杜瑶都吓了一跳。司芒连忙转身，只看到陆桓玄站在身后。她又赶紧环顾四周。
这时，杜瑶抱怨道：“陆桓玄！你做什么学师祖说话啊！”
司芒这才明白过来，她看向陆桓玄，心累。她还惦记着向暮禾道歉......刚才真是吓到她了。说什么，怎么说，话语都在胸中翻腾了。
陆桓玄道：“暮宗主带来的人。”
杜瑶自然也看出了，无可奈何地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这么说，你是打算考我们这喽！正好付律也是。”
“你们先练。师父在唤我了。”陆桓玄晃晃手中令牌，缓缓后退。
“你住哪啊？”一回头发现自己走出好远的付律又折了回来。
“三，十七。”陆桓玄道。
“我们挨着。”
陆桓玄扯扯嘴角没笑出来，还明显地嫌弃了他一下。付律不满的声音刚到嘴边，陆桓玄便向空中一跃，跃上近九尺，紧接一个后翻。剑声短促，瞬间出鞘，他稳稳地踩在上面，化作离弦之箭向峰顶射去。
杜瑶象征性地拍两下手，对付律道：“学着点。”
司芒觉得头疼，感觉这个动作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
杜瑶注意到司芒的脸色有些难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那么难啦。陆师兄就是喜欢什么事都反着来。正常我们都是先将剑抛上去，再翻身上剑。”
付律与司芒对视一眼，都显得十分郁闷。因为，他们都没感觉出这两种方法在难度上有什么区别。
“现在说这些尚早。”杜瑶干咳一声，道：“你的剑呢？”
司芒摇头：“没有。”
“咳。”杜瑶笑道：“原来不是剑修。那你紧张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学的。”
付律背着剑凑了过来：“你不会还什么都没学呢吧？”
司芒耸肩并未回答。什么叫‘什么都没学’？道长教给她的东西也不少。
“怪不得邀请你一起练功的时候，你那么为难。”付律只当她默认了，拍拍胸脯道：“没关系，距离下次法会还有五年三个月零十七天。现在开始学并不晚。”
杜瑶纠正道：“零十九天。”
付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插嘴：“你打算学什么？或者......”他像模像样地思考一番，道：“或者暮宗主说你有什么天赋。”
司芒看着手舞足蹈的付律，打算逗逗他。她露出茫然的表情。杜瑶擦拭着一块令牌，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你看。”付律收了剑，耐心道：“你要是一点突出的地方都没有，暮宗主怎么会看上你？”
“哦！”司芒挑眉道：“我先问一下。是不是不做剑修，就不用学御剑了。”
“那倒是，但乘御这部分是必须会的。我见过的，踩毛笔的都有。”
“踩毛笔？”
付律想了想：“你要是想骑也不是不可以。”
杜瑶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不要听他胡说！那不是踩，是借力。”
“还有吗？”司芒追问。
“这个很多的，只要是法器应该都可以。嗯，还有乘御妖兽的。”杜瑶摇头：“不过还是不要那么张扬。”
“有没有特殊一点的？”
“特殊一点的......”杜瑶咕哝着：“我想想。”
“你到底想学什么啊？”付律道。
司芒认真道：“我打算，对哪个感兴趣就学哪个。”
听后半晌，付律勉强道：“很有想法。”
“啊！我想起来了！”杜瑶激动道：“我听大师兄提起过！有一种飞符咒。是将飞符踩在脚下，触发，会在短时间内获得类似于御风般的能力。只是这么多年，符修也就那么三四个，没见过。”
就等这句话呢！司芒记得在道长的书中看到过飞符咒的图样，以及其触发手势。只是没有注解，不知道有什么用，之后她也一直没用上。现在看来值得一试。
“这与足金很相似啊。”付律对此非常感兴趣。
“你还是算了吧。”杜瑶心有余悸道：“别跟我提足金。我上次好奇试了一下，差点摔断脖子。”
“呦呵！”付律一副‘你都不行’的表情：“可真不得了。”
“喂！”司芒忍不住插嘴：“解释一下？”
“啊，是这样。”付律又向杜瑶比了个‘别插嘴’的手势，抢着说道：“你看同样是可以乘御的法器，如果做成鞋垫大小，是不是就可以塞进鞋里...”
“哦！这个方便！”
“这么方便怎么没人用？”杜瑶指向远处山前：“足金太小，踩在上面于高速的情况下很难掌握平衡。”
司芒望过去，这才明白那道道光芒是飞行法器划出的光线轨迹。她问道：“刚才陆桓玄走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有光？”
“那是不够快。”
“以后他的话你直接忽略。桓哥哥无论多快都不会有光。”杜瑶顿了顿，又道：“有光未必是好事，尤其在夜晚。”
“真不错啊。原来是这样。”司芒心中欣赏，这个陆桓玄似乎不一般。
付律轻咳两声，别过头。杜瑶笑起来，自豪道：“桓哥哥是浮玉山的大弟子，自然比我们厉害多了。”
付律不忿道：“他到底不是你师兄，你自豪个什么劲呀。”
“怎么不是师兄！”杜瑶气道：“一起练功，互相切磋，管什么浮玉还是招摇。”
司芒看向付律：“她说得没错。”
付律不甘心地闭上嘴。
“行了，你决定一下吧。”杜瑶道。
司芒笑吟吟地打了个响指，空气微震，一道符咒凝结在她面前。
“什么嘛！”杜瑶打了司芒一下：“原来你是符修。”
付律瞪着眼，显然也是出乎意料。
司芒挨了杜瑶一下，看着眼前的符咒没反应过来。凝符，道长是教过她，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学会啊！不然，道长怎么会嫌弃她天赋差？
凝出一张空白的黄纸简单，关键是要求上面的咒要精准，迅速，一气呵成。她练了那么久，那么多次都失败了，怎么今天随手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成功了呢？
“既然你是通感凝符的嫡派。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了。”杜瑶扶额道：“你更应该去浮玉。”
司芒拿下面前的符咒，道：“我决心跟随暮禾。浮玉还是多走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