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思回去后,手心还在隐隐作痛。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就像以前那样。
回基地的路很短,宋拟酒和林羽却迟迟不到。
小李在俱乐部坐立不安,寻思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催一下,那两人都在外面浪了一天了。
霍珏关了电脑,半靠的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淡淡开口:“小李,你消停会吧。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李一下站了起来:“谁说他们不是小孩子,一个个还没断奶呢。林羽年纪小,宋拟酒又是个傻的,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霍珏叹气,“你歇歇吧,我出去看看,正好训练累了,出去散散心。”也不给小李反驳的机会,抓上手边的钱包就出门了。
走了一段路,快到小区门口了,确认周围没有人。霍珏转了方向,再出现时手里多了包烟,这段路坏了一个路灯,偏偏坏掉的路灯下草木丰茂,黑黝黝的灌木围成了一个圈,从外面看,就是一片浓重的雾,模模糊糊的。
霍珏走到坏掉的路灯下,身形完全隐入了灌木丛。满意的吐出眼圈,这倒是个安静的好地方。
一只烟很快燃尽,霍珏闭目享受这难得的安静,人变得慵懒。烟点点红色的光在昏暗下格外显眼,让人想起童话里提着红灯笼的萤火虫。
“嘶!”萤火虫被捉住,霍珏从幻境中醒来,不悦地睁眼。
“cao!”霍珏被吓得爆粗口,古代话本小说都是骗人的,谁说草木精怪幻化成人形都是美艳勾人的。眼前这一坨人形海草,脏得想块用烂了拖把。嫌弃地后退,捂住鼻子挡住根本不存在的臭味。
那坨海草说话了:“你是什么鬼?”忽略说的内容,倒是这软软糯糯的好嗓子,带着点惊吓的语气,分明是个小姑娘。
霍珏熄了烟,有意思,厌恶的心情一扫而空。“出来,这太黑了,看不清。”
于是明亮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位翩翩公子哥和…一坨海草。
海草掀开绿帽子,露出一张瓷娃娃般的脸,仰头看着霍珏,圆圆的眼睛如猫儿般乖巧。
霍珏想起了小时候在祖母家遇到的波斯猫,也是这般柔软可爱,不由自主地靠近。
海草嫌弃地皱着鼻子,后退,“你身上全是烟味。”再软萌的声音也藏不住嫌弃。
霍珏愣住,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以前没见过你呢,你不是这个小区的吧,怎么大晚上出现在这?”还打扮成这样,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
海草糯糯开口:“我来找人。”一副你管我这么多干嘛的样子。
霍珏大量着眼前的海草,娇小的身形,软糯的娃娃音,婴儿肥的脸。这可能是个未成年,而且脑子多半不好使,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难得善心大发,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小丫头,你初中还是高中啊,叫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海草瞪着他:“你……我研一了好不好!你查户口呢?我干嘛告诉你?”紧张兮兮地退后几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
海草一阵摸索,掏出手机喉道:“喂!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认得路。”
霍珏被她的手机铃声秀得头皮发麻,又被她接电话的气势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糯卿!”传来了隔壁战队吴庸的低吼。
海草烦闷回应:“我在,别喊了。”扭头就走,刚走了几步又跑回来,从灌木丛拖出一个大箱子,单手提着一路小跑到吴庸那。
断断续续传来吴庸的责备:“你玩cosplay就算了,现在这又是什么打扮,大晚上的闹什么幺蛾子。再这样我告诉姑姑了,让她把你接回去。”
霍珏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到不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格外灿烂,喃喃低语:原来她叫林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