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大可不必
作者:狸子      更新:2019-07-22 02:58      字数:2438

琳琅倒也落落大方。

拱手道。

“是草民技不如长公主,甘愿服输。”

拿得起放得下,的确是女中豪杰。

“跪下。”

我手里的鞭子扔给旁边的侍从。

可琳琅的腰板却依旧很直。

虽然嘴上承认的干脆,但是眼里却都是孤傲。

不肯低头。

并且字字有理。

“公然冒犯长公主,该当何罪!”

绿柚怒声道。

旁边的侍卫更加的利索。

直接按住琳琅。

把她给按到地上了。

“王爷!”

琳琅不服气,凄声叫道。

我捏紧手,随时做好各种准备。

若是他裴佑晟不打算在这种场合给我留下脸面的话,那也不必继续虚以委蛇了。

“皇叔。”

我主动出击,看向裴佑晟那边。

“这人出言不逊,若是处置了,皇叔总不会心疼吧?”

皇帝这位置我不做,我也总会让十三顶上,但是裴佑晟却想要找个更加好控制的傀儡。

光是这一方面上,我们就出现了分歧。

我拿捏不准,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发挥。

琳琅虽然被强按住,可却仰头明显不甘心。

浅蓝色的眼睛里,都闪着冰冷。

丝毫没有敬畏。

琳琅虽然不语,但是也看向裴佑晟那边。

都在等一个答案。

紧绷的心脏,像是扯开了一条弦。

随时都会轰然的绷断。

许久,才听到他说——

“任凭长公主处置。”

他的声音依旧是不咸不淡的。

俊美无俦,却始终是少了点什么感情。

这,我才松了口气。

绿柚眼里冒着光,跃跃欲试的看着我。

低声嘟囔。

“是不是可以处置了啊,公主,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总不能让这样的人也压在你头上。”

原本绿柚就不待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在听到这似乎是给顾玟岚看病的,更是不待见了。

恨不得找个机会给处置了。

这可不就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吗。

“先带下去吧,可别毁了这边的好氛围。”

我说。

琳琅虽然是失望,但是依旧不肯多说话。

甚至求饶的话也没说,只是高傲的仰着头。

时刻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反抗。

还真是性格鲜明。

身份拆穿之后,这边的氛围就没刚才那么轻松了。

总有一束视线看向我。

若即若离的。

我看过去,大概的锁定了位置。

慕容家所在的地方。

怪不得会有那么不善的眼神,只怕是如今慕容家恨惨了我。

……

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看的。

最好看的不过就是女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

有个传话的来我这边。

低声窃窃:“长公主,左相在那边等您。”

左相。

我眉心跳动一下。

当今谁还是左相爷,无非就是绪景阳。

“不见。”

“这是左相让奴才给您的东西。”

传话的小心翼翼的露出一角。

是一枚生了锈的类似于印章的东西。

绪景阳就等在桃林那边。

传话的领到了,低头离开。

桃林那边空荡荡的没人经过。

后边紧挨的就是荒芜了的庭院。

桃林里果然是站着一个人。

熟悉的人。

但是再见的时候,却是不同的感觉。

“左相爷,找本宫何事?”

绪景阳神情莫变的看着我。

“听闻长公主发配了慕容家的几个人,还剿了徐家?”

徐家,便是绪景阳所娶夫人的一家。

“是。”

我不否认。

绪景阳的手似乎是捏紧了。

“有什么火气对着臣来,何必要迁怒?”

“勾结外党,罪当死刑,本宫只是剿了,左相爷这火气又是从何而来?”

我手腕突然被抓住。

他情绪显然很激动。

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你是因为之前我做的事情,才会报复到他们身上的是不是?”

从再次见面他成为左相爷开始,我很少见到他情绪激动的样子。

可这样的情绪激动,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是又如何?”

我反问。

徐家不仅是如此,勾连外党也的确是,饶是我存着私心,可这罪名也小不了。

也不知道还未受刑的左相夫人,是如何诉说的。

手腕被抓的很疼。

我试图抽回来,却失败。

“你杀我弟弟,我如今按律条行事,有什么好心虚的?”

可他攥的更狠。

“陈瑾安,你是想我死。”

他几乎是咬着压根说话的。

哪里还有平时温润的样子。

丝毫都不掩饰其中的恨意。

“是,我是想你死。”

我硬生生的把手腕抽回来。

手腕一阵的疼,估计是被擦破了皮。

我看着他抿紧唇的样子,刻意往前走了几步,说:“不仅如此,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我照旧也会处置。”

“你会怎么选择呢?选择跟之前对待我一样,脱干净关系,还是准备连坐?”

气氛几乎是到达了一触即发的紧张。

别说是他了,我所有糟糕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

一闭眼,似乎就能看到那支箭,狠狠刺过来的样子。

眼眶发酸。

真想质问他一句,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呢,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再睁眼的时候,我所有的情绪都被压住。

“绪景阳,你会怎么选?”

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阴沉的看着我。

“不要逼我。”

“逼你又能如何,你还指望着摄政王来帮你?他可是才送去了彩礼,我跟他的大婚在即,你觉得他会帮谁?”

绪景阳的眼里,有些我看不懂的神情。

那随时准备掐死我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在我说到大婚的时候,他眼里的情绪明显的重了几分。

冷哼了下,甩袖离开。

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语气是我听不懂的情绪。

“你其实不必如此,路多的是,何必非要选择这一条。”

“其实大可不必。”

一直到他离开,我都没回答。

路多的是,可是如今我却无路可走。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置死地而后生。

他的语气中似乎除了厌恶,还带着几分的……担忧感慨?

我甚至都觉得只是自己的幻觉。

最恨不得我死的,他定然是占据一份的。

我查不到父皇当初的事情,只能被迫的去承担这些仇恨,是个死局。

“长公主。”

“这个奴才刚才忘记给您了,左相说还有别的东西给您,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