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劝阻
作者:吴半仙      更新:2019-07-22 17:11      字数:2454

玉哥儿一听屋内传来响动,下意识的就想要推门而入,却不想被林长风一把拉住。

“玉哥儿!”情急之下,林长风也不再对玉哥儿使用客套的称呼,而是学刘金锁一样,亲昵的称呼着玉哥儿。

“我虽不知镇东王对你说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他可能是想拉拢你到他身边。”林长风目光炯炯的看着玉哥儿,语气严肃的说道:“但我的建议你也记住,官场并非江湖,可以任你施展前途包袱,那里充满了一切你所能想到或者想不到的算计与手段,亲父子上了官场都有可能反目成仇,互相猜疑,更不用说你无依无靠的人了。”

“你若能明白,就跟着我一起走,我能带着你和白姑娘回到沂州,之后你们可以从沂州前去阳城找刘金锁,也可以另寻他路。无论你想作何选择,切莫逞一时冲动。”

玉哥儿还是头一回见到林长风如此真切的对自己说话,心情虽然激动,但又因为他说的那番话而感到复杂。

沉默半晌后,他向林长风报以感激的微笑,伸手握住林长风的手,说道:“韩玉既感激于王爷对韩玉的邀请,也感激小侯爷的一片诚挚之言。请小侯爷放心,韩玉自会谨慎选择,就算韩玉选择不慎,韩玉身边还有刘金锁那个福星在呢。”

一听玉哥儿提到刘金锁,林长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刘金锁确实是个福星,弄得我都想留他在身边了。”

两人终于结束了对话,这才想起书房内还有等候他们的镇东王,于是彼此相视一眼,由玉哥儿主动敲了敲雕花木门。

木门应声打开,云氏看到玉哥儿和林长风站在门外,连忙侧身请他们进来。

“王爷,小侯爷和韩公子来了。”云氏低声说着,玉哥儿匆匆望去一眼,发现云氏红着眼圈,脸上似有泪水划过,心中不免起疑。

屋内,镇东王坐在太师椅上,一听林长风和玉哥儿来了,立即露出笑容,起身走过来。

“小侯爷,韩公子。”镇东王笑容可掬的说道:“这次多亏了二位公子的相助,否则老夫既走不出中山王的地牢,更回不到自己的王府。老夫已近让后厨烹饪佳肴,今日,还请二位公子务必留在府上,让老夫向二位公子道谢。”

“长风先行谢过王爷。”与在府外不同,此时此刻见到镇东王,林长风露出得体的笑容,拱手说道:“只是长风已经擅自离开沂州多日,家中舅舅不免担忧,长风还需早些回去。”

“这是自然。”镇东王了然点头,没有开口阻拦林长风,说道:“小侯爷也劳累多日,就暂且在府上歇息几日,等歇息够了再启程回府也不迟。”

和林长风寒暄完,镇东王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玉哥儿,笑着说道:“韩公子不如就在府上住下来,明日老夫会遣人将府上的紫竹轩收拾出来,再命人到城外接回白姑娘和林家妻女,你们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镇东王此话一出,不免让玉哥想起方才在门外,林长风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他偷偷抬眼瞄着林长风,发现林长风压根就不看自己,心里有些开始犯嘀咕。

“韩玉谢过王爷的美意。只是韩某和依依都是来自临沂,济州府与临沂并不远,依依又总念叨着想要回家看看,所以韩某就想着待王爷这边安置妥当,就带着依依回到临沂见见家人……至于林家母女……”玉哥儿可谓是调动一切脑细胞想着推脱的理由,又总感觉镇东王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韩公子还是面子薄,怕惊扰到王爷歇息又不敢明说。”林长风笑了笑,开口代替玉哥儿向镇东王说道:“王爷,我看不如这样,琼华山庄离济州府并不远,环境又安静,不如就让白姑娘和林家母女住在那里,韩公子若想住在王府便住在王府,若觉得打扰到王爷歇息,也可以出城住在山庄。”

“再者说,王爷多日不在王府,府内军中皆有诸多事宜等候王爷处理,韩公子若住的不自在,王爷也难免会分心。”

“呵呵,瞧你们两个,老夫只是客套的说了几句,你们一个被吓得话都说不全,一个又扯出这么多理由。”镇东王呵呵笑着说道:“罢了,老夫还是将屋子备出来,韩公子若觉得方便就住着,若觉得不方便,就不用住,老夫不会勉强。”

玉哥儿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林长风,发现林长风也是和他一样,松了一口气。

“现在距离晚膳还有些时间,老夫特意邀请小侯爷和韩公子前来,还有另外一事想要求助小侯爷和韩公子。”镇东王说着,坐回到太师椅上,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这位,老夫的亲侄子,竟然被捉出陷害老夫,小侯爷,韩公子,你们不妨陪着老夫一起听听看他是如何辩解的。”

经镇东王这么一说,林长风和玉哥儿这才注意到屋内的地上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长风令人五花大绑的周怀礼。

“二伯,我没有任何辩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做了事,任何后果我都敢当得起。”周怀礼梗着脖子,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说道。

“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镇东王猛地拍案,怒气冲冲的说道:“且不说老夫将你和你兄长自幼养在王府,夫人更是将你们兄弟视若己出,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吗?”

“那您呢?二伯?”周怀礼没有被镇东王的怒气吓道,瞪着发红的双眼盯着镇东王一字一顿的说道:“您又对得起我死去的爹,您冤死的大哥吗?”

“当年,我父亲是家中长子,能力德行样样俱佳,是备受瞩目的大公子;您只是受父母里怜爱疼惜的二公子,您嫉妒我父亲的才华、嫉妒我父亲能承袭爵位,而您只能做官,所以您背地里动用关系,在我父亲审的案子上使坏,让我爹卷入到当时的王储斗争,平白无辜下了死牢,甚至最后被处以极刑。”

玉哥儿头一回听到周怀礼说的这些事,被周怀礼的描述惊得瞠目结舌,倒是站在他身边的林长风一脸平静,真的把自己当做局外人一般看待。

“你父亲……”镇东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道:“叔卿,你的父亲,老夫的兄长,并非老夫所陷害,而是被他自己的天真所害,他盲目的信任他人,丝毫不顾父母劝阻,执意要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你难道以为他死了,我们身为亲人,一点都不难过吗?”

“你难过?”周怀礼嘲讽的笑了笑,说道:“你难过到在他丧期刚过,就迫不及待的娶了他心仪的姑娘!”

此言一出,玉哥儿和林长风都不自觉的看向站在镇东王身后的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