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溪风看了眼她血淋淋的胸口，抬起满是震惊的眼眸望着她，眼眶泛红：“晴儿……”

烈晴天嘴边留下血痕，对着他微微一笑，笑容依然那么纯真无邪，没有半点仇恨之怨。

刚刚千钧一发之间，烈晴天及时调转破云剑，抵在他胸口的是剑柄而不是剑锋，而他，却真真正正的伤了她。

烈晴天无力的松开手，破云剑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容溪风抽出佩剑，烈晴天原地旋转，长发拂过，俏丽的红影向一旁倒去。

慕容溪风立即冲上前接住了倒下的烈晴天，烈晴天躺在他的怀里，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流不止，慕容溪风的双手沾满了心爱之人的鲜血。

“晴儿，为什么……”

“只有这样，你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得到解脱……”

她并不恨慕容溪风，她不想看到慕容溪风心怀仇恨度过漫长的一生，那很痛苦，她爱他，想帮他解脱，所以，只有这个办法。

慕容溪风流下泪来，心底浮起浓重的悔意，心痛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筝哥哥，我一直都记得你，从未忘记……”

慕容溪风一双泪眼凝视着她苍白的容颜，双臂微微收紧，更加抱紧了她。

烈晴天依偎在他的怀里，勾唇一笑，苦涩而又释怀，逐渐合上一双沉重的眼皮，靠在他的怀里再无生息。

慕容溪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流着泪抱紧了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无声的痛哭。

他告诉过自己，男子汉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此时，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流泪。

凤翎踩着台阶走了下去，站在慕容溪风的面前：“你的仇已经报了，却失去了挚爱，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慕容溪风沉默不言。

金光一闪，凤翎抬起头，君天翊凤瑶跑了过来。

云景慕容辰看着那两个人顿时一惊。

神皇？神后？！

凤瑶看着血淋淋的烈晴天，泪眼朦胧，君天炎皱紧了眉头。

君天翊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还是来晚了吗。

慕容溪风看到这两个熟人，也没有心思去惊讶，他的眼里只有烈晴天，心里只有无尽的回忆。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换烈晴天回来。

“晴儿，对不起……”

慕容溪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轻轻放下烈晴天，跪在了君天炎凤瑶的面前，双手伏地，拜了三拜。

“对不起……”

凤瑶扭过头，闭上了眼睛，君天炎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凤翎走上前拉住君天炎的手，君天炎看了眼凤翎，松开了拳头。

凤翎看着慕容溪风问：“如果再给你一个选择，爱恨之间，你选择什么？”

“……”慕容溪风苦涩一笑，不禁让人心疼，站起身走向烈晴天，抱起她，目光柔和。

如果重来一次，我愿放下一切，只为与你长相厮守，陪你打猎，练箭，像儿时一样，陪你放风筝。

慕容溪风抱着烈晴天站起身，转过身，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背对着众人跪在了地上。

单手搂着烈晴天，抬起另只手，佩剑飞向他的手中，慕容溪风握紧了沾着血的剑柄。

凤翎看着他将佩剑抵在了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剑锋在他的脖子上划过，血珠飞溅。

佩剑落在一旁，慕容溪风向一旁倒了下去，手还在紧紧牵着烈晴天的手。

凤翎合上眼帘，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