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你先听我说嘛，魔王大人，等我说完，你再问也不迟啊。”月暮生被他的问题问得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只好先止住他的话头。

“阳面的初代人，也就是第一批发现自己可以或多或少控制周围世界观的那部分人，你也会有那种感觉吧，周围的氛围突然一变什么的，紧张的时候空气变冷，着急的时候时间变快，声音放大，这些都是改变世界观的体现。“

“没有。”黄海山睡了个饱觉，少年的眼睛闪亮又无辜的盯着他，确实没有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对周围的环境不太敏感的人?????

月暮生：??????这话我没法接。

“呃，不碍事的叔叔，你继续说，我虽然没那种感觉，但我听得懂你的意思。”

“就，呃就那种感觉，增强，并且挖掘的话，最终就会变成特异功能一样能量巨大的东西。”月暮生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黄海山小朋友求知若渴的表情，这这这怎么讲啊，黄泽吉啊黄泽吉，继承了你和他妈妈基因的小魔王，怎么就会这么，钝感，也不对?????

月暮生的话确实吸引了黄海山，他出于对陌生的知识，陌生的父亲，陌生的世界观的好奇，安静的，眼巴巴的听着。

只，只能硬着头皮讲了，月暮生面上波澜不惊，稍稍的打了个转向停在中间车道上等信号灯。

“现存的人类呢，也就是初代人，要一部分就率先发现，并运用起了这种能力，这些人在那个时间轴早一些的时候，是占星师，问天学者，什么的。到了现代，交流方便了，人也互相之间有了更多联系，发现自己的能力，并且加以运用的人们，渐渐的就走到了一起，形成了组织。”月暮生踩下油门。

“你在来之前，应该也见过他们吧，毕竟你爸就在那工作。”

“没有。”

“??????”

黄海山还是眼巴巴的：“没有见过，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的同事。”

“没，没见过就没见过吧。”这话我没法接啊！月暮生叔叔表面笑的温暖得体背地里快要被理工小男孩聊天的情商折磨奔溃了。

“咳，然后呢，这些人凑在一起，加上科技的加持，就愈发的对自己的能力掌握的多，发现用能力能够改变的事物也就越来越多，对能力也就越来越有依赖性，甚至是，独占性。”

这些都是黄泽吉告诉月暮生的，阳面的那些最早发现自己有能力并且运用的人一开始只是出于寻找相同的人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后来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大了，势力越来越壮大，手也伸到了阳面世界的各个角落。

“他们最终拥有了，不愿与别人分享的，比能力本身更美妙的能力——权力。”这句是月暮生自己总结的。

“但是这样的话，如果大家都是拥有能力的潜能的，那除了他们，早晚还有有别人能够控制河流，能够操纵风什么的啊。”黄海山对此提出质疑。

“对，他们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花几十年的时间去研究改造二代人的计划。看你爸之前的意思，这个计划已经成型了，但是被你爸顺跑了，绝世孤本，哈哈哈。”还是那么乱来。月暮生想想那些在黄泽吉的形容里小气吧啦的同事，看着计划的负责人黄泽吉顺走了几十年的心血，只留下一个空室时会是怎样的跳脚和反应。

其实被月暮生猜对了，阳面的人去黄海山家里搜查，一无所获，那片连续下了两天雷暴雨，正是某位拥有雷电力和蒸发雨水力的高层在发怒。

“爸爸？爸爸也参与了？”之前爸爸好像确实有提到过自己是‘卧薪尝胆’来着，但是这个词跟黄泽吉斯文的形象实在是相距太远了，黄海山实在想象不出爸爸是怎么个卧怎么个薪怎么个尝胆法儿。

“唔，这个说来话长。”月暮生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概括在三言两语之内。

“先说那个改造二代人的计划吧，那些人是企图把剩下的初代人的能力完全封印起来，之前跟你说了，阳面关于能力的调控方面，最厉害的也就是能从二到九，所以没有办法完全的消除，只能封印，再辅佐以政治手段。”

“政治手段？”

“就，洗脑什么的，你懂的。”

“哦??????”

“他们要改变人的世界观，趁着他们的能力都还没被自身察觉，通过封印和洗脑双管齐下，让大家认为，人和自然是分开的，自然对人的影响是单向的，人类无法凭借意志改变自然。”

“这样啊?????可是他们一开始也没有被人启发，就发觉了自己的能力啊，人这么多，总有几个自己发现的吧。”

“没错，你还挺会举一反三，对于这样的人，他们采取’顺收逆杀‘。就是，顺从的就让他加入组织，控制起来，还可以作为己用，逆的，就用人海战术杀了了事。以他们的势力，世界上也没有别的什么人能够制裁他们了。”或许几年之后，就会有了。后面这句话是月暮生的心里话，要制裁那些人，非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不可啊。

“你爸是属于’顺收‘那一类的。”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爸爸是被那个坏人组织——黄海山同学一向喜欢化繁为简，既然是一群坏人，就叫坏人组织。

“爸爸被那个坏人组织收编了吗？”

月暮生轻轻笑到：“哈哈，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科学家，但又不信仰科学，他早就发现人和自然的影响是双向的，因为构成世界的不光有物质，还有思想，电流，磁场，很多无形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话，爸爸。不会被他们控制吗？”是啊，一个小小的超能力者，就算他再厉害，也没办法对抗那么一个专业，强大，人数众多的组织吧，人海战术也能把自己的爸爸那副瘦弱的身板压成饼了。

“是啊，这就是你爸爸聪明的地方，他选择了扮猪吃老虎。他装作自己并没有掌握自己的能力。”

“??????”黄海山不知道该先吐槽俗语也世界之间互通吗？还是先吐槽黄泽吉扮猪的事。

“你爸爸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科学家，同时也是一个天然的空间能力者，一开始，他能够通过想象，梦境，进入另一个世界，这时候去哪里，做什么，都还是他不可以控制的，但由于我所在的这个世界从‘距离’来讲，离阳面是最近的，所以他的每次想象和梦境几乎都是来到了这里。“

“这里？梦里来的话，是梦游吗？”黄海山难以想象一个人梦游，结果梦游到异世界的事。

“也可以这么说，他没办法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也就和梦游差不多。”月暮生又把嘴角挂起来。

“你爸爸就是在这种“梦游”的状态下认识的我。”

“啊？”有人梦游，不但梦游到了异世界，甚至在梦游的时候交朋友，黄海山突然觉得某位枭雄所谓的‘孤好梦中杀人’也没有多厉害了。

“是啊，说起来也是很巧，有次我从外地出了案子回来已经半夜了，他夜里在这里的街上刚好遇见我开着车，他呆呆的站在马路上也不躲，我是一个阴阳眼，对外这样说，实际上是来自不同的世界在我眼中的气场会有微妙的不同，虚体，实体，在我看来都是实体，我不是单纯的看得见大家，是感知的到，所以沟通什么的也没有问题，我可以看见存在的方式，我看见你游荡在街头的父亲，知道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去跟他交谈，得知他原来是第一次在梦里穿越到另一边的世界。”

月暮生的笑意更浓，“你爸那时候比你还傻呢。”

说谁傻呢？！！！黄海山压住唇线，不满的咕扭了一下身子。

月暮生当做不知道他的小动作：“他居然也不怕我是坏人，跟我聊天确定了这是另一世界之后兴奋的拉着我问东问西，我看他那么懵懂，又好奇，怕他被什么恶灵吞噬了，就带他回了我的中介所。”

“嗯。”说起来爸爸就是这样，平常都是正正经经的一个人，但在那天说起异世界，说起超能力，说起未知才是科学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一团暗红色的火，热烈又深刻。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爸爸，那次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但过了一阵竟然又常常碰见了。”月暮生扬扬眉。

“是你父亲渐渐掌握了自己的能力的缘故。没想到他后来不光掌握了穿过空间的方法，甚至还结合自己的知识学会了开辟不属于任何世界的空间的方法”这份行动力，或许已经被某些小朋友继承下来啦，月暮生偷瞄一言不合就跟着自己掺和的黄海山小朋友。

黄海山则是想到自己家的那个爸爸说的不属于任何次元，世界，时间，只属于空间能力者自己的“无界空间”，那天和月暮生聊天，他也曾说过，那个墙里的空间，是“无界空间”————“叔叔，你上次说，我家那堵墙是无界空间，所以需要作出‘穿行’这样的仪式，那那堵白墙呢？就是我穿过，就来到这里的那堵白墙，我在过来的时候，感受的是，不需要我自己做什么，感受到空间打开的瞬间，就有一股吸力把我吸了进来，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