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

姬子瀛洗好澡出来，四下张望“咦？子卿呢？自家哥哥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姬子瀛说的子卿，是他的孪生妹妹姬子卿，以前他每次回来，姬子卿都是最咋呼的一个，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讲个没完。

梵藐今声音清淡“子卿被翁主选去做伴读了”

姬子瀛很是不解“我们姬家和朝廷并无交集，怎会突然就选中子子卿了呢？”

“我也不知，突然就来的喻”

梵藐今确实至今也没弄明白。

“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三月”

姬子瀛不免有些担忧“进了宫城后，妹妹可有来过书信？”

“每月两封”

“她可有觉得委屈？”

“听说和翁主是姐妹之礼”

“那便好！”姬子瀛便放下心来

谈话间，饭菜已上桌

子瀛先为席廷倒上一杯，又为自己满上。立身相对，满脸敬意“瀛儿这一杯，依然是先敬我姬家的恩人。”

说完一口饮尽。

席廷执杯起身“此后，莫再说见外的话了”杯中酒也一干二净。

姬子瀛斟了第二杯“这杯敬母亲，瀛儿唯愿母亲平安康健！”

“母亲也愿瀛儿健康顺意！”梵藐今喝了一口清淡花茶。

饭闭，席廷回房歇息，姬子瀛陪着梵藐今在院中走走。

姬子瀛感叹“已经一年没有和母亲这样安静的走走了”

“是啊！我的瀛儿转眼也已十七了！”

“可是母亲依旧还是老样子，完全没变化！”

梵藐今点一下姬子瀛的额头“你呀！嘴永远都这么甜。”

姬子瀛嬉笑。

“再有三年，瀛儿的学期就满了吧？”

姬子瀛哀叹“对啊！还有三年！”姬子瀛顺势搂紧梵藐今的胳膊“到时，瀛儿便能时常伴在母亲左右，尽孝！”

其实，当年被送往归宁山，姬子瀛是极度不愿的。

他最后去，也只是为了让母亲开心！

姬子瀛突然想起正事 “这次回来，机缘得了两份珍品，一份是一块暖玉 ，通体发热，据说可以驱寒，是为母亲寻的”

“瀛儿有心了！”

“还有一份是一只通体绾色的兔狲”

“绾色？世间还有这种毛发的兔狲？母亲倒是未见过！”

“所以我才说是珍品，本是打算带给子卿的，但她现在进宫侍读，想来是养不成了，还是先让下人照看着吧！”

“嗯！”梵藐今为姬子瀛理顺裘衣

“我这次还带回另外一份礼！”

“给谁的？”梵藐今其实大概也猜出了。

“席叔！”

梵藐今望向远处，声音忧忧思思“瀛儿，母亲有一事不明！”

“母亲请说！”

“你为何都是选在这月回家，而非岁首呢？（岁首同现在的春节，煜国的岁首是十二月初九）”

姬子瀛笑的暖暖“因为这月是母亲的生辰，是您生命的开始，对瀛儿来说，这月团聚比岁首更重要！”

梵藐今笑着摇头“还有呢？”

姬子瀛见母亲变得严肃，知道瞒不过，索性实话实说“还有……这月也是席叔生辰！”

梵藐今闭眼，想是也猜出了。

“母亲……我也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瀛儿什么时候也这么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你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的一定如实答复！”

姬子瀛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席廷的心思……你可知？”

梵藐今当然知道，但她并不想正面回答，反问“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这次回来，我发现他看您的眼神越来越浓烈了！”

梵藐今沉默。

姬子瀛看着席廷卧房的方向，声音悠悠的“我只想知道，母亲心里的想法，你爱他吗？”

梵藐今轻轻摇头，姬子瀛绽放笑颜。

姬子瀛矛盾的抚上额头“瀛儿既希望母亲不再孤身，又不希望你身边出现他人，我……”

梵藐今拍拍姬子瀛搀扶着她的手“母亲明白，在母亲心里你和卿儿才是我今生要在乎的人！”

姬子瀛轻叹“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想，大概是因为在瀛儿的心中，这天下无人能与母亲匹配吧！”

庭院的一角，立着一对看戏的男女。

少年着赫赤长衫，少女着黛绿衣裙。

姬子瀛扶着梵藐今从他们身边擦过，但并未看见他们。

这两人，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