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仲下去,慕容瑾也准备回去休息了,奈何有人不愿意。
在杜仲离开之后,独一和无二就毫不犹豫的跪在慕容瑾面前,面色愧疚,各自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着的软鞭,齐声说道:“属下先前多有冒犯,请夫人责罚。”
“夫人?”慕容瑾微眯着眼,目光危险的看着两个人:“是你们主子让你们来毁我清白的,还是你们自作主张的。”
喊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夫人,不就是变相的说她不是处子么?
恢复了记忆的慕容瑾,对夫人这个称呼并不陌生。
那年后山溪边,她救起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却不想他身上带着的毒那样霸道,只是接触过就会沾染上。
而那毒,最忌讳的便是处子之身,女儿香,噬骨毒。
意识已经不大清楚的男子,到底是禁不住欲望的支配,强要了身边的少女。
晕倒前,他只说了一句:“别怕,我的妻。”
后来独一寻来,她才知道那男子是景王世子,曾经的少年战神沈念。
饶是他现在身子不好,可光凭那一张俊美的面容,也足以让许多女子想嫁,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英雄事迹。
少时,听着哥哥说关于他的事,她也是想过嫁给一个那样的男子的。
何况现在失身于他,虽恼恨,却也希望能嫁给他。
独一一直在沈念身边照顾,自然知道这毒是什么回事,也猜到了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应该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当时便恭敬疏离的喊了声:“夫人。”
那时,对这个称呼,她是有羞有恼,但更多的还是欢喜。
后来,她将沈念和独一安置在她在后山一处僻静处,搭建的茅屋里,并时时过来探望。
沈念醒后,身子虚弱并不宜远行,而这里离京城差不多有百里路程,他便在这里住下养身体。
慕容瑾进了军营没多久就开始学医,偶尔去后山采药,三五天不回来也是有的。
后山是被仔细检查过的,并没有什么毒蛇猛兽,所以慕容珏和杜仲也不担心她的安危,便都由着她。
却不知,慕容瑾是和沈念在后山过起了小日子。
他树下抚琴,她林中起舞。
他提笔作画,她研磨添茶。
因此,独一始终尊她为夫人,那时候她是欢喜的,可如今,这一声“夫人”却是在戳慕容瑾的伤口!
更是在提醒着沈念哄骗她,然后抹去了她记忆的事,那是她最为珍视的记忆。
除了恼了沈念,她也恼了自己。
她恼她居然那么轻易的就忘了,她恼她居然会认错了人!
“夫人……慕容小姐,主子没有……属下也……没有……”独一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说他家主子吩咐的?
他不敢往自家主子身上抹黑,本来自家主子和夫人现在就关系僵着,他在添乱,主子一定会杀了他!
说他自作主张?
本就惹恼了夫人,在来火上浇油的话,可能自家主子会帮着夫人剁了他。
自家主子的毒还没有写,他怎么敢死?
慕容瑾站起身,走上前接过了无二手里捧着的软鞭,目光却瞪着独一。
手臂抬起,将鞭子甩开,带着劲风的鞭尾落在无二背上,直接将衣服撕开一个小口子,在皮肉上划过一道血痕。
原来这鞭尾的位置,竟然有倒刺。
慕容瑾没想到这事,被惊了一下,但是手上没停,连着抽了好几下才停手。
慕容瑾的手劲在习武和进山采药的磨砺下,比普通的成年男子还要打一些,每落下一鞭子,无二的身子都会抖一下,但却死死地咬牙,不曾吭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