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训练，加训，以及时而会有的枪法训练，每天这样重复着，冬天就已经过去了。
陆临东坦言自己不太会打枪，所以专门找了个人教夏璃。
——不知道他的咖啡店是不是出兑了。
“再打一组。”
男人摸兜，再掏出，纸牌便天女散花般满天飞舞，夏璃立刻举枪射击，连贯的一串射击声。二十张纸牌，射中四张。
夏璃放下枪，一脸沮丧。
“这不挺好吗？”翼含却给予了赞扬，“我们刚刚练了一小段时间，你就掌握到一些精髓了。现在冬天已经过去了，天长得很，我们有更多时间。”
夏璃点点头，在心里给自己一点鼓励。子弹自动填补进灵力手枪中，她单手握枪，站直了。
“那就……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纸牌就再次扬起来了，生怕夏璃能反应过来的样子。夏璃惊得抬手，又是一串连击。射中了三个——更差的成绩了。
“加油。”
翼含只是淡淡地道，见夏璃点了点头，又冷不丁抛出二十张卡牌。
猝不及防的夏璃胡乱射一气，连一张的边都没有碰到。
翼含什么都没说，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她。
夏璃知道他是要让她反省一下自己了，就放下枪认真地想。
翼含平静地看她。
夏璃认真地想。
一边磕瓜子的陆临东把手里第三把瓜子都吃完了，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老为难人家孩子干嘛？”
翼含远远地给他个白眼，转向夏璃，“你很慌。越是危机的情况下你就越心慌，动作就越僵硬，结果水平比平时差得多。”
夏璃仔细想想，认同地点头了。
“所以你要多加注意……”
这边变成了翼含的教导，陆临东就没啥可看的了，抱着瓜子往别处转悠，去其他学生那边看一下修炼情况，再回家摸本书出来。这边翼含还在说。
“你不太自信。虽然天赋很好，但没有灵力这一点也的确是事实。你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弥补与灵师之间的差距，而不是想要超过他们，知道吗？”
夏璃低下头，委屈的样子，“我想超过他们。”
“超过他们也有办法，但一定不是现在的你。”翼含开导她，“你知道陆康迥恒的能力，把灵力储存进武器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弥补差距的方式，前提是你要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呀。”
“……我会努力的。”
“那再来一组吧。”
“？？”
夏璃再次猝不及防。
这一组过去，翼含俯身捡起卡牌，喊陆临东，“我这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吧。那个谁，到你了。”
“……”夏璃看着陆临东跑过来准备给自己上课的样子，感觉自己成为了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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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大概是最重要的本领之一。因为这一项对于他人同样实用，就恕我私心，将云溪也捎带着了。”
陆临东不知从哪搬来块小黑板挂在墙上，自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倒有模有样的。
夏璃转头看了看陆云溪，又看了看那边解散了四处玩的孩子们，感觉自己的任务量好大。
“夏璃，别走神。”
陆临东食指和中指夹起粉笔略倾斜，无名指灵巧地掰断了，食指和中指之间的便飞出去，极精确地正中夏璃的天灵盖。夏璃唔了一声捂住头部。恍然般抬起头来，望着陆临东的眼眸便添上了一份诧异。
“别走神。”
于是柔和下了眉目。
“潜行啊，鞋底不能太硬，然后放平呼吸，尽量弯下腰膝盖弯曲，把脚步放轻了缓步行动。顺带一提，如果是跟踪的话也要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擦地声，与被跟踪人的步伐保持一致。”陆临东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画，“当然说着容易，实践起来很困难——这个训练我把理论告诉你们，剩下的自行摸索。然后截止时间为，什么时候你们能够潜行到我身后，然后把这个——”
他扔过来两个东西，二人匆忙接了，发现是两根木棍。
“——刺到我的后颈上。”
陆临东伸手指指后颈，甚至有些洋洋自得。
夏璃与陆云溪瞠目结舌。
“这种任务根本完不成吧？”夏璃抗议道，“小溪有灵力还好说，我这个没有灵力的，站在一旁不就会被感知，发现了吗？”
“嗯？”
陆临东耸肩，似是听不懂这个问题。
“……没有任何放松条件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一下，其实我们的感知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陆临东抬起粉笔，“没有灵力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个，所以人们的惯性思维就会确定四周有人时只探查‘灵力源’，哪怕是我也经常——不，一直是这样做的。”
“支持团队合作。不过你们两个，似乎应当有着某些竞争呢。”陆临东收起粉笔拍了拍手，“就这么多。走了。”
然后留下两个人坐在地上发呆，他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陆云溪几乎是下意识地寻求夏璃的帮助，“雯雪，怎么办？”
但是连呼了几声都没听见回应，陆云溪转头看她，发现她正看着地面上的爬虫发呆。
“雯雪？怎么了？”
夏璃没说话，在想陆临东刚才扔来的那半截粉笔和他刚说的话。
他绝对是故意的吧。上午夏璃还因射不准而烦恼，现在他就示范了一下……虽然是投掷。
“他在发掘，我的潜力。”
半晌夏璃终于抬了头，眼眸亦恢复了往日平静，开口做出肯定。
“……是啊，那这次就靠你了。”
陆云溪不知说什么话来应对，干笑了几声回答道。
“他既然给我们，发布了这个任务，就一定是我们能实现的。”
夏璃却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不……”陆云溪摇摇头，“雯雪，你太看轻所谓‘感知’了。灵力境界差了一段哪怕是一点，感知都会有着差距，像我们的水平与我父亲之间的比较……我没有任何办法在他面前耍那些灵力小把戏。”
夏璃疑惑地眯起眼睛，再次得到了她的否定答案。
“这样啊……”
夏璃起身，拍拍身上的杂物，“那就先回去吧，在这里干待着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陆云溪点头赞同。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们还要在门外蹲一会儿。”
进入陆临东的书房时他正换衣服，听到开门声懒懒地向后瞥一眼。
“那很浪费，时间。”
夏璃也是平日里爱答不理的样子，去书柜里拿书。
“和同伴一起研究方案可不算是浪费时间哦？你以后也习惯组团作战吧，就算你才智过人，也会有疏漏的时候，难免会留下遗憾。力求完美不是你的……”
“唰！”
话还未说完，娇小的身躯就从身后窜过来，手中紧紧握着那木棍，向他后颈扎去。
陆临东反应得极快，身子向一侧闪去，单手解着纽扣另一只手轻易地挡下攻击。夏璃站立不稳摔倒了，还被他有力地托住。
“我对你的感知的确是弱得很，但是别忘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还在对你说话。”陆临东笑着脱了长衫，伸手去取衬衣，“不管怎么说你这样都是太莽撞了。”
“……我的攻击，也有很多缺陷，是吗？”
夏璃徒劳地挣了挣，肩膀因方才的急切而扭了，很疼。
“是啊，看来我得慢慢纠正你了。”陆临东深表遗憾地叹气，“就算很喜欢射击，也别对格斗疏忽了啊。”
“……疼。”夏璃自知的确很少练习格斗了，轻声道。陆临东才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夏璃把木棍收起来，有些颓废地低下头去。
“又不是什么短期任务，你气馁什么？”陆临东穿好衬衫，踮脚够下夏璃之前看的那本书递给她。
夏璃两眼放光，“不是短期，任务。”
“嗯。”
得到了陆临东的肯定答复，夏璃于是抱着书轻快地蹦回书桌，看得陆临东轻笑一声，“……你好歹算有个女孩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