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继续留在l&x，对他们肯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夏琦如果知道，关小艺的死另有隐情，想来也不会和柯子枭再有任何往来。

夏琦有她自己的傲骨。

每个人都有傲骨。

而夏琦，是l&x的傲骨，是l&x的脊梁。

只有夏琦离开千度，他们才多一份可能。?

云澜别墅。

窗帘被紧紧的拉住，没有一点光线照进来，昏暗的不成样子。

烟味弥漫出来，整个房间都透着暗淡的气息，压抑着，叫嚣声像是要喷薄而出。

柯子枭开了灯，闻到那一股烟味，眉头微皱，不悦道：“程寂，你干什么？”

程寂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不声不响。

把自己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面。

他皮肤本就白皙，如今更是多了一抹病态的冷白。

头发有些长了，整个人颓废不堪，就像是被折断的树，只有枝桠还挺拔着。

可就是那最后的枝桠，也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喝酒，买醉。”程寂粗糙的回答着，他说完，又拿了酒瓶起来，还没有到嘴边，就被柯子枭抢了过去。

程寂抬头，语气不悦，“你干什么？”

凭什么抢他的酒。

凭什么？！

程寂不甘心，想要坐起来，却总是觉得头重脚轻，哪怕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也很快坐了回去。

两天了。

他把自己困收在这里两天。

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你说我做什么？——”柯子枭声音拉长了一些，“你还记得你姓柯吗？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特别是。

还是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

有时候，柯子枭挺看不懂程寂的。

程寂在娱乐圈里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为了苏雅，愿意离开娱乐圈。

他善经营谋略，却没有一点想法要拿回明氏集团。

他甚至亲手，把苏雅送出去。

为什么？！

柯子枭不明白。

他冷血惯了，不太明白爱情的滋味。

但他也不想知道。

女人太过于复杂，像毒药一样，容易上瘾。

“怎么不值得？”程寂抬头笑，“那是我用命救下来的女人，你不是不伤害她吗？为什么要把她逼上绝路？！”

程寂声音沙哑，其中怒火却是一点儿也不少。

他握着手，手臂上一片青筋，狰狞盘旋。

“她只是一个女人。”

“那林有皓不也只是一个男人吗？哥，你为了那个死了的人，究竟还要做多少事情才甘心！”

程寂愤怒的起身。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说过你不会伤害苏雅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受伤的只有苏雅！”

苏雅是她年少时所有的欢喜。

是他的梦，也是他的动力，可是现在，就这样，被冷漠的剥离出来。

他恨柯子枭。

更加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了。

他做过改变的。

可是那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苏雅是几个权力的中心，只有他出事，所有人才会崩溃，你看现在我不费飞灰之力就可以拿下苏氏集团，l&x，这不就是我们之前想要的吗。”

柯子枭解释到。

“不，那只是你想要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这一切，你做了太多的坏事，我不想再见到你。”程寂眼睛红了，怒火在其中燃烧。

如果不是还有血缘关系在，恐怕他现在已经和柯子枭打起来了。

“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反目吗？”

柯子枭淡声问道，语气里还有着冷漠。

“我求过你求过你放过他，可是你呢，你不放过他也不放过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程寂摇头，泪水沿着脸颊落下。

他活的这二十几年很少哭。

哪怕是曾经钢铁穿透了他的身体，痛到窒息，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只觉得他护住了他心爱的女孩。

可是现在他护不住那个人呢，他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要帮苏雅，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太难了。

曾经他觉得让苏雅离开上海就是最好的安排。

哪怕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苏雅也无所谓。

可是他没有想过苏雅会回来，会知道这件事情，会那么痛苦的离开。

如果可以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一定带他离开。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错了。

“你是我的弟弟，这一切都是你必须要承受的，千度公司是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程寂丢了手里的酒杯，“为了我好，就不应该去伤害苏雅，你知道她就是我的命。”

程寂说着，语气突然轻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他呢？”

“明明5年前你都可以帮他离开，为什么现在不。”

“有些事情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我答应了林有皓，我必须为他复仇。”

“林有皓，林有皓。”程寂重复着这个名字，怒火从心底而起。

“你为什么要一定在乎一个死人。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你还要为他这样伤天害理吗？哪怕是你，让所有人都得被报复，林有皓他也活不过来了。”

往日的记忆就像鞭子一样抽在柯子枭的心里。

柯子枭还记得和林有皓相处的点点滴滴。

但是这些事情就真的像程寂说的那样，回不去了。

哪怕是他做再多的努力，柯子枭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切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可是他不甘心。

他曾经摇摆过，挣扎过，放弃过，最后决定不顾一切的来到中国，来到上海，来找到李哲。

他发誓要为林有皓报仇。

那就决定不会轻易放手。

哪怕那个人是他弟弟。

他给过苏雅机会的，他让苏雅离开的远远的，可是苏雅自己要回来。

那就怪不得他了。

柯子枭眉梢冷淡了下来，“哪怕是这样，我也一定要做到底。”

“那你有看过死了多少人了吗？你知道关小艺吗？她因为你死了！”

程寂失声控诉，“你不怕他午夜梦回来找你吗？”

“那是谷汇做的，与我无关。”

柯子枭语气冷淡。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谷汇不会做这些事情，那本来就是一个假的。你要为了一个人伤害这么多人吗？”

“你说的太晚了。”柯子枭摇头，“从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开始，谁也阻止不了我，哪怕是你。”

“那你想过夏琦吗？想过林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