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难得的温柔，丝丝渗入夜慕参的每一个毛孔，令他眩晕。

凌商的血，能毒死剧毒的虫蚁蛇蝎。

可他的温柔，却能杀人于无形。

更能教人未饮先醉。

夜慕参深深吸气。

冷静。冷静。

他纵然对凌商动了心，也依旧是英明神武的笑傲堂堂主。

万不可被美色迷昏了头，误坏了事。

两人回到了楼梯后隐蔽的雅间坐席。

这会儿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

清风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不充斥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淫艳之气。

台下看客们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醉生梦死”。

今时不同往日。

夜慕参跟前有了位美到不入凡尘的凌商，面对台上台下之景反倒多了分疏离的从容。

比起这些辣眼睛的斯文败类，凌商真是清风明月，不可亵玩。

合该让他夜慕参拐了，拐在身边，拐到天涯海角，拐到天荒地老。

若是可以，他还想护着凌商，教他可以无畏地做一世隔绝凡世的自己。

多年后回首，夜慕参也不禁失笑——这份似是亵玩又似无比恳切的心思，竟是在样荒诞的境况下萌生的。

凌商始终面不改色地低着头。

夜慕参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不言不语，不拒人千里的凌商，真是看得人心头掐水，双颊红绯。

越看，就越是喜欢。

夜慕参炽热的目光似要将凌商吞了烧了，同时也将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收纳于心。

“盯着我做什么？”凌商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声音平静得不带半点情感，“不要再说看上我之类的糊涂话，否则你我连朋友也没得做。”

夜慕参却只当作耳边风，继续放肆地瞧着他妖孽的脸。

“盯着你……想做很多事呐。”

“想做什么？”凌商才问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夜慕参咧开了嘴。

“想一直看着你。”

“去哪里都跟着你。”

“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人。”

“想抱着你。”

“想和你喝酒。”

“想和你没日没夜地说话，说很多很多话。”

“想亲你。”

“想脱掉你的衣服，从头到脚地亲你。”

“想睡你。”

“想……”

不知怎地，凌商没有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只失神地瞧着夜慕参。

穿着自己的衣服，俊朗的脸上因残妆而略带媚态的夜慕参。

瞳孔缩了缩，低喃道，“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