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没看过。”徐策笙说完这句话，婢女脸色似乎发烧一般红了起来，连忙退了出去。

他白皙的手已经拿起了纱布，浸了药水。

这种药水若接触皮肤非得几天才能消除味道，他这样有洁癖的人，也能忍受这种药味。

她忍不住说道：“程景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不要说我不得生养，连命都保不下来。”她阻止他掀开她的中衣，坚定而执著地挑起这个话题。

男子的手微微一僵，脸上却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你若不在，李墨必死，而且，我一定灭了赵国。”

她守护的是李墨和赵国，查出楚随钰的踪迹，如果她死了，他们也应该陪着她。

不能让她安心，他不会就这样让她毫无遗憾的死去。

“赵国依旧有鞠躬尽瘁的忠臣。”她垂死挣扎地反驳。

“不是每个被主上抛弃的臣子都像你一样无知。”他冷静地打破她的谎言，“且你以为文韬武略能胜我的当今世上又有几人？”

他清楚无误地抓着她的软肋，而她也明白，他的自信是绝对的。

论武功自己能勉强做到平手，论玩弄权势的手段，收买人心的方法，自己这许多年的宰相也并非有名无实。

只是……她的牵绊有许多，他却只有她一个。

比狠绝，她要顾及的太多……

张朝如今把持了太多朝政，司马昭之心早就路人皆知。

赵国的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楚国。

再来，最大的威胁，便是眼前的男人了。

李墨啊李墨，你这江山难保啊！

想完这些，她抬头，发现他始终看着自己，眸中盛着的是胶着的温柔：“可是想好了？”

再怎么想，你也总能布好局。楼笛风忍不住腹诽一句。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她的中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他皱眉：“不是替你换下，怎又裹上了胸。”

她面色一窘，随即释然：“我如今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恐遭人轻薄。”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他嘴角一勾：“没有比我身边更安全的去处，安心呆着便是。”

她有些气结，“防的就是你！”

男子面容含笑，在看到她肩膀上的伤口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但动作更加轻柔。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说：“我有些后悔许下不对姬家动手的承诺，这么重的伤口，该让他尝尝百倍滋味。”

楼笛风轻哼了一声，“你敢。”

5

“你护别人倒是明明明白白。”徐策笙已经习以为常她的胳膊肘往外拐，揶揄道：“改日一定让你好好读一下《女德》。”

“即使嫁为人妇，不也可和离？”言下之意很明显，她的归属从来不看她的身子给谁。

真真是个无视礼法的大胆女子！若这番言论传扬出去，恐怕是要遭人唾弃。

他很清楚她眼神里的警告，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身体的，只是程度不够罢了。

能在意便是好的，这让他心里高兴了点，起码她知道爱护自己。

“我不急。”他有的是时间，也有足够的把握。

“休息吧。”仔细替她盖好羽絮锦被，用手阖上她的眼，她只觉眼前一黑，竟也不知不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