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地府见鬼王
作者:两只囧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336

赫连鹏看着苏宁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那个季高这招果然妙啊,看到那死丫头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实在开心透了。赫连鹏冲着展昭白玉堂的方向一指,“这么好的一场戏,你难道不聚精会神地看完么?”说完,赫连鹏便隐身于一片迷雾当中,踪迹不见。

“赫连鹏,你个死人妖,给我滚出来。”苏宁呼呼地喘着粗气,气得浑身发抖。

“王朝,马汉!”公孙策的惊叫传来。苏宁回头一看,展昭一掌击飞白玉堂,然后冲过来一剑刺穿了王朝的喉咙,然后抽回巨阙,顺势一划,刚冲到他面前的马汉被这当胸一剑,几乎是开膛破肚,立毙当场。

“展大哥。”苏宁想也没想就往那边跑过去,没走几步就被苏大中一把拉住,“傻丫头,你没看见吗?他一定是中了魔障,被蒙蔽双眼,锁了意识,六亲不认。现在的他只听施术者的命令,你再靠近,他定会杀了你。”

苏宁回头看看苏大中,双唇紧抿,单手一挥,挣脱开他的手,又向展昭跑去。苏大中的手一伸,嘴几张几合,但也只能无奈地收回手,摇摇头。时也,运也,命也。天意,难道真的一切都是天注定,躲也躲不过。

“展大哥,你怎么会这样。”苏宁喃喃自语,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展昭走过去。展昭举手之间就杀了四个门柱,那可是他亲如兄弟的四个同僚啊,等他清醒过来,会自责得发疯的,她一定要阻止他再错下去。

“苏丫头,别过来。”白玉堂架着展昭的巨阙,吃力地冲苏宁大喊。展昭睐了白玉堂一眼,往回一抽巨阙,反身一剑,“噗”白玉堂就觉得胳膊一阵剧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胳膊上,画影几乎脱手。

“展昭。”白玉堂半跪在地上,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展昭。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招招杀招,剑剑夺命。而展昭看着白玉堂跪在面前,白衣浴血,眉微微一挑,眼角略略上扬,抬眼间,唇边似乎还挂着轻蔑的笑意。

卢方跟几个兄弟使了一下眼色,四鼠也投入了战圈。只可惜,他们前来参加婚宴,没有带兵器在身边,以五敌一,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蒋平突然停手,转身蹦到包拯身边,“包大人,太子,快走。”看样子,猫儿已经发狂控制不住了,趁大家合力现在还勉强能拖住他,先把这两个重要人物带走,无论如何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死。他们若有什么意外,就算猫儿清醒了也会后患无穷。

“本府绝对不能离开。”包拯凛然地看着蒋平。蒋平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这位大人就不懂得什么叫识时务么?

“老五!”徐庆突然大喊一声。

苏宁身子一软,她眼睁睁地看着展昭的剑穿过白玉堂的身体,白玉堂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动也不动,白衣上有团红晕,越来越大。红彤彤的开封府,一片血红。半空中飘零的红色彩带和这地上的斑斑血迹,倒也相得益彰,有所呼应。

展昭站在白玉堂的尸体旁驻足片刻,再缓缓转过身来,染血的剑尖随着他的转身,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他脸上仍是木无表情,无悲无喜,不怒不嗔,却有一滴眼泪消无声息的从他空洞的眼中滑出,滴落尘埃。

“哼哼,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你已不再是展昭了。”赫连鹏突然出现在展昭身边,冷笑一声,眼角藐了一眼展昭,单手搭在他的肩上,得意的说道:“这条路,已无法再回头。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的杀人工具,工具是不需要眼泪的。”展昭的意识已被牢牢锁住,除了他,谁也解不开。眼泪?哼,这只是展昭最后一道感情的闸门。他杀的人越多,这扇门就会关得越快,直到紧紧闭上,无法再打开。那时候的展昭,将会变成一件完美的杀人工具,听他号令,供他驱使,不会再有丝毫属于自己的情感。

赫连鹏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无比,冲着展昭命令道:“杀掉包拯!”季高告诉他,展昭最重要的一道感情闸口是那个死丫头,可他却认为,是包黑子才是展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感情闸口,只要杀了他,展昭就将永远绝情绝爱,无喜无悲。

展昭缓缓地往包大人的方向走去。四鼠迅速拉开架势挡在包大人前面。这四个人拳头都握的咯咯想……白玉堂刚刚就死在他们面前。苏宁则更快速地站到了四鼠前面,定定地看着慢慢走近的展昭。

还是那身温雅红袍,却让人感觉不再暖如旭日,(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ωap.1⑹κ.Сn(1⑥κ.cn.文.学网)红衣浴血,巨阙寒光,如同来自炼狱。还是那俊眉修目,却因爬在前额上的鲜血幻化成的妖魅线条,将那张清秀舒朗的脸变出另一种风情。微风轻拂,把一缕闪着墨玉光泽的碎发吹起,然后轻落额前,半合的双眼一眨不眨,眼角斜飞入鬓,长睫在眼前投下淡淡的剪影。随着他慢慢的侧身,眼角斜勾,嘴角轻挑,如玉的侧面与貌似无神的双眼,带出无尽的魅惑。那心魔似乎已随着他渐渐冰冷的目光,如妖魔的藤蔓缠进他的心底,将他的灵魂慢慢吞蚀。

展昭举剑一步步的逼进,众人护着包拯和小美一步步后退,公孙策和苏大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公孙策往后移了几步,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苏大中则留在原地,焦虑的看着一步一步走向展昭的苏宁,可惜拦在他前面的人太多,他无法上前去拉住苏宁,只能眼看着她离神色木然满眼煞气的展昭越来越近。

“猫大哥!”苏宁突然大声喊道:“你是展昭,你不会杀包大人,你不能杀包大人。”不行,死也不能让展昭亲手杀了包拯,那是他心中的神祗,那是他所有的信仰与崇敬。

“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听令,本府命你放下手中刀剑。”包拯也跟着猛喝了一声。展昭,希望本府能唤醒你。

苏宁的哀求与包拯的命令,让展昭顿了一下,睫羽轻轻一颤,头略微的偏转,仿佛在思考什么,他蒙胧的意识似乎被两个心底最重要的人的声音唤醒了。

“展昭,杀了他们!”赫连鹏那低沉而无情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向展昭,将他刚刚恢复的一点儿清明彻底击碎。展昭大喝一声,长剑狠绝的刺出,刺向包拯的胸膛。

看到展昭一剑刺来,苏宁双手急急的抓住剑身,巨阙被她牢牢抓在手中。不管双手已被锋利的巨阙划破,不管鲜血染红剑锋,苏宁死盯着展昭那木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求你清醒一点。”苏宁用右手牢牢抓住剑锋,腾出左手,拔下头上的流光,递到展昭面前。钗上的明珠映着清澈的月光,在展昭眼前闪烁出点点温润的光芒。

“你现在还能记得它么?”苏宁扯出一丝苦笑,“你就象这颗明珠,清润温良,可现在……”苏宁手指从银钗上拭过,明珠上顿时染了一层血光,“这颗明珠被蒙蔽了,不再清亮。”苏宁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掉眼泪,而且想止都止不住,“展大哥,何时才能拭去血痕,还他清明。”苏宁的眼泪滴在巨阙上,混着她的血,再一滴滴落在地上。

展昭的动作停了下来,苏宁的话和那银钗上的珠光让他迟钝了,但就在这时,赫连鹏的声音再度响起,“杀!”这一声令下,让展昭心中那最后一丁点儿零星的意识顿时幻灭无踪。他长剑一抖,震开苏宁,再度向前刺去。这时,卢方和韩彰冲过来,双双架住了巨阙,徐庆把苏宁向后一拖,也加入战圈。他们几个临时劈了几个椅腿来当武器,极不称手,根本不是中邪后武功发挥到十足十的展昭的对手。

“姐姐。”小美不知道怎么闯了过来,跑到苏宁跟前。他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今天不是展叔叔和姐姐成亲的日子么?小美抱着跌在地上的苏宁,“你流血了。”姐姐的手上怎么全是血,还有展叔叔,怎么和几位老鼠叔叔打起来了。

“太子!”看到小美,包拯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四位,无论如何要保住太子。”自己可以死,可是太子不能。

蒋平脑袋嗡的一下,完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

“杀!杀!杀!”赫连鹏已经不耐烦了,长袖一挥说道。这些家伙,特别是那个死丫头,看着都讨厌,最好一个不留。

“啊!”展昭嘶喊着,疯狂地挥舞着巨阙向前乱砍。他的吼叫声撕心裂肺,手中的剑却无法控制,招数越来越快,四鼠已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身上多处带伤。

“不!”苏宁眼见展昭已将两鼠踢翻在地,一剑刺向包拯。她想再抓住剑锋,但她的手刚刚碰到剑锋,巨阙已疾如闪电的从她身边划过,刺进了包拯的胸口。展昭没半分犹豫,顺势抽出巨阙,又刺向小美,这一剑去势即快且狠,势要将他一剑穿心,“不要!”苏宁扑过去抱住小美,想把他丢出去,只是她的速度怎么会比巨阙快,只能亲眼看着巨阙穿过小美的身体再向自己的胸口刺来。苏宁搂紧怀里的小美,合上了双眼。小美,连下地狱都只有你陪我么?

“CUT!”最后关头,苏宁的胸口刚感觉到微微一痛,有人大叫了一声。耶,这时候这地方,怎么还有人喊“卡”?真是人生一场戏的现实版?

随着这一声喊,所有的一切都好象静止了下来,展昭举剑凝滞在了半空,包拯身上的鲜血不再滴落,一时间,似乎连风都不再吹动了。

“还来得及吧?”白无常悠悠哉哉的声音响起,让苏宁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马上变了脸色,说道:“你们看戏看上瘾了,怎么不再来晚一点,让我去和你们老大亲自面谈。”

“我家老大正恭候大驾。”白无常说完了,就被旁边的黑无常狠狠地剜了一眼,我家老大?这里可是堂堂地府,你以为是香港洪兴啊!

“苏姑娘,这回,我们就是来接你去和阎君大人面谈的。”黑无常捧着手中的时间盘走来,“老白,快去快回,这个只能冻结一个时辰的时间。”

“搞什么飞机,你们直接把那个赫连鹏解决了不就完了么?”苏宁刚嘟囔了一句,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已经站在了阎罗大殿上,只是这次怀里还多了一个小不点儿。还玩儿瞬间移动?莫非是阎王清静太久了,想听听她的声音,还搞什么面谈。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小美新奇地看着四周,周围的人都好奇怪哦。为什么动作看起来都慢慢地。

苏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美,这小家伙怎么穿了一身龙袍,奇怪了,他不是微服出宫么?算了,管他呢!“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别说话,看戏。”苏宁倒是轻车熟路,看着殿外鬼群缓缓往前走,她径直走到大殿中心。小美点点头,趴在苏宁的肩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原琳琅。”还是那个威严的声音,不过,这个名字,却让苏宁感到了几分陌生。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是原琳琅。

“对,又是我,有啥屁事儿,快说!”苏宁现在没心情跟他们啰嗦,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只中邪的猫儿。

“生死册上注明,你今日必入轮回。”阎王不知藏在哪儿,只有声音没有露面。那声音听上去斩钉截铁,气势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