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亲者变仇敌
作者:天狼01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68

这时守卫的曹军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形势,突然发生的变化让他们手足无措作不出什么反应来,甚至有人骇的手脚酸软都动弹不得,终于还是没有能够在徐州军到达之前将准备工作做好,数名骑术精湛的徐州军直接从离开地面已经有了数尺的的吊桥上冲了过去,杀向紧急关门的敌人,后面的骑兵虽然已经不能骑马冲过去,也都干脆跳下马来爬上吊桥。

其实城楼上也有弓箭手,只是他们根本没有作战斗的准备,等到想起开弓放箭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点,况且颤抖的手将大多数的箭枝射到了水中,只有寥寥数枝流矢伤到了徐州军,但只是杯水车薪,大多数为他们所伤的徐州军都没有失去战斗力。

又过了片刻,在士气战斗力都无法同日而语的情况下,城门附近的曹军终于还是没有能将冲进来的区区数十人打败,反而被他们控制了城门放下吊桥,随着城外数百骑兵的进入,竟然已经标志着洛阳的陷落,这样的结局总是让人有点不敢相信,可是事实上就是如此,徐州军就是凭借着数百人顶住了后面曹军毫无章法可言的反扑,等到真正城内最高的守备得到消息整顿士兵的时候,就连后面的大部队都已经进入城内,非战时状态下,洛阳总共的守军也就不过数千而已,如何能和险中求胜的徐州军比,在城内几场激战,从外城到最后的宫城,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被敌人控制了整个洛阳。

当魏延衣裳褴褛的站在洛阳尹的府衙之前,不由发出张狂的笑声,这些天的苦最终还是没有白吃。魏延在军中极受士兵拥戴,其中的一条理由就是他能与士兵同甘共苦,在翻越嵩山的时候,他为了鼓舞士气,也是弃马而行,与所有的低级士兵一样爬山,所以到达洛阳的时候他也和所有的士兵一样已经将身上的外衣穿的破绽百出。但他心里知道,不管自己吃的苦有多大,但日后的功劳簿上一定少不了自己重重的一笔。

最终洛阳失陷的消息传到虎牢关前的时候,曹丕也是大惊失色,几欲逃走,多亏了手下众文武规劝,才稍微安定下来一点,但是虎牢关却是守之无益,于是全军缓缓撤退,张辽虽有掩杀的想法,可敌人既然无懈可击,他也不愿无意义的徒增伤亡,所以被曹丕将军队安然的带到了黄河以北,然后沿黄河西进。很快他接到了曹操的命令,要他不用再向西,就留在并州,原地休整一下,随时准备接应曹彰。

原来曹操已经亲自带领人马进驻弘农,当他在洛水之滨听说洛阳有失的消息,当场头风病发,此时他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去将洛阳夺回来,可是很快他就打消这种不智的想法,眼前还有庞统部在虎视耽耽,自己贸然而动,只会受到敌人的前后夹击,但是洛阳一失,自己的后路也堪堪可忧,曹操只能无奈而又郁闷的选择了退兵,将战线转移到弘农,这样可以兼顾两路敌军,纵使自己需要承受的压力会大一点,至少凭借人力还有可为。

至于程玉,当他听到奇袭洛阳的消息,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毕竟消息的传递需要辗转多处,不过让他心中十分遗憾的就是自己已经身在并州,早知道张辽魏延能有这样辉煌的战果自己就安心的在许昌坐镇了。那么现在自己就可以会齐手下与自己最敬佩的曹操在关中展开最后的决战了。至于现在,虽然张辽庞统两人的能力都在自己以上,可是不能身逢其会,难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遗憾。

好在他转念一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曹操接连受到沉重的打击,其最后的战斗力也不可忽视,哪有那么容易就为自己打败,这场盛宴肯定有自己的一份。

既然有这样一种想法,程玉也就可以专心于并州的战事,在晋阳城失陷以后,整个并州只有上党还在敌人的手中,于是程玉率领高顺等部南下,与张郃会师,围攻上党,突然间敌人的攻击猛烈了如此多,纵然得不到外面的消息,曹彰也知道其他地方的战局不是很妙,再苦撑了月余的时间以后,曹彰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与徐晃商议后决定突围保存最后的实力。

程玉对于曹彰可能突围早有防范,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受到了点损失,让敌人冲出了包围圈,但这些都是程玉默许了的事情,随后徐州军在曹彰部之后展开了追杀,早已支离残破的并州军在这严密的围剿之下几乎全军覆没,当曹彰逃到并州南部与接应他的曹丕会合时,手下残余的人马只有寥寥数百。

如果在以前的话,曹丕一定会好好训斥一下这位兄弟,可是现在的他也是刚刚在徐州军手下吃了败仗,敌忾之心让他前所未有的与兄弟贴心,两人之间到似一点矛盾也没有。救出曹彰以后,两面的主要将领一商量,决定在河东郡北部阻挡敌人,现在时日以近冬天,只要撑到下雪,徐州军的攻势一定会受到阻碍,这样起码可以保存在并州的最后一块根据地,方便自己御敌或是反攻。

程玉虽然不想放弃对并州的进攻,可他也知道眼下的季节已经不是很适合进攻方了,于是他自己会齐高顺张郃的军马在上党休整,准备在明年春天发动最后的攻势。

就在程玉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长江的南面,针对他的暗流正在蠢蠢欲动。

原来周瑜在将秦宓押解到徐州以后,惹得刘备恼羞成怒,竟然改变了以往守卫的姿态,纠集了大量的人马出兵江南,向孙权发起了攻击。周瑜是何等英雄人物,哪里又会怕了刘备,亲自引军西进,与刘备大战于湘水之畔。

可惜周瑜是员真正的将领,作为统率的他,往往会亲自投入战斗,结果一时不慎之下,竟然中了刘备军的埋伏,被射中一箭,虽然后来被他扳回了局面,将刘备军击退,他的伤势却因为耽误了时间而略有恶化。

孙权对周瑜是十分关切,亲自派出使者问候周瑜,然后请他以身体为重,修养一段时间。周瑜也觉得主公出于一片好意,自己的伤势确实时好时坏,暂时刘备也无力东侵,不如就回后方去修养一段时间,于是周瑜上表请求回豫章养伤,这些事情本是孙权一力促成,自然很轻易的得到批准。

不过令周瑜略感到不快的是,孙权在自己离开前线以后,竟然命孺子陆逊暂代大都督之位。但是想想他们两个的关系,自己又是一个臣子,虽然是前朝老臣,也不应管的太多,何况孙权还特意为此向自己写信报告,于是周瑜只得当作没有在意。

这个陆逊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隐忍这么多年还真不是白给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在武陵大捷,成功夺回了武陵,将周瑜多年没有完成的宿愿了却了,正在家中养病的周瑜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羞愧万分,更无颜面再回军中,干脆称病不出。

哪知道陆逊的志向却不在蜀中,就在程玉屯兵并州的时候,江东孙权势力突然对徐州发动了袭击,吕蒙趁着徐州军防守上的麻痹,突然渡江,奇袭广陵,杀太守温恢,长驱徐州,陆逊也兵进长沙,长沙太守杨龄仓皇北逃。而更令周瑜心痛万分的是。此时刘备竟然又一次顺江东下,当年程玉战败孔明而取得的缓冲之地已经尽为刘备所占,多亏现在镇守江陵的马良伊籍王威等人警觉,方才保住荆州不失,但是情况也岌岌可危。

周瑜知道,绝对不会这样的巧合,孙刘两家同时出兵荆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陆逊到底还是和刘备联合了。这个消息让周瑜心痛不已,当时箭创迸裂,吐出一口鲜血来。

周瑜身边随侍的家人忙抢救,又有人到后面将小乔请出来,一阵忙乱,过了半晌,周瑜才缓过气来,口中还不住的骂道:“陆逊小儿误国,陆逊小儿误国啊!……你们快为我准备车架……我要到建业去见仲谋……”

小乔等人苦劝也无法说服周瑜放弃这种想法,毕竟在这个家中,他才是唯一的主人,没有办法,只得为他布置了一辆马车,送他乘船赶往建业,小乔不放心周瑜,只得随行照顾他。

豫章距离建业也遥遥千里,纵然是顺风顺水,一路上所消耗的时间也不会少,小乔就乘着这段时间不住的开解周瑜,又对他照顾备至,一路上周瑜的身体才稍微好了一点,渐渐已经可以在家人的搀扶下行动,小乔看着周瑜憔悴的脸色,心中总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她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对于孙家竟然偷袭程大哥也甚为不满,只是这些事情既然着了出来,想必是仲谋的意思,夫君此去难道就可以改变什么吗?她的心中悄悄的想,如果不行的话,就劝公瑾他辞官不作了罢,与自己泛舟于鄱阳之上,总好过为了这些钩心斗角的事情劳力伤神,不管是大哥还是仲谋,谁胜利了难道还能难为自己不成?

她将这个想法隐讳的透露给周瑜听,哪知道周瑜一意孤行坚决不肯退缩,不过他也不是不知道小乔的意思,对他说:“无双,你要知道,我们虽然欠程司马的人情实在是太多了,惭愧的说,要是伯符还在的话,或许我也会劝他乘机骚扰一下大司马的行动……”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只是他不会听便是,但眼下伯符为刘备小儿所害,大仇未报,仲谋却与刘备联合,这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想一定是陆逊搞的鬼。这么多年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说,我怀疑陆逊是刘备那里的奸细,当年伯符之死就像是和他有些关系,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证据,他又确实有些才华,现在看来,恐怕事情很容易是这样,要不然他也是和刘备有勾结。”

“不会的,陆伯言自小就和仲谋在一起,他怎么会是奸细呢?你不要随便瞎想,就算你说了,仲谋也不会相信,徒然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是何苦呢?”

周瑜爱怜的看了一眼小乔,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也希望不是,我知道你担心我,这次这个事情了结了以后,我就辞官会鄱阳,与你泛舟五湖……”他的神色又是一黯,“就算仲谋不再听我的话,我也决定辞官了,你开心吗?”

小乔无言,只是温柔的抱住周瑜。

当周瑜在建业登岸的时候,孙权却正在为战事发愁。周瑜的身体已经可以走动,他不要手下的人来搀扶他,强撑着来孙权的官署求见他。

本来周瑜在江东的地位崇高,不用通报也可以直接进去,但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特殊,周瑜的心中也有点不好的感觉,所以在门前求见。

孙权正在发愁,东西两线在开始的胜利以后,再就没有什么进展,虽然吕蒙已经到了徐州城下,陆逊也正在进攻江夏,可要是还没有成果,反而被刘备占了先机的话,自己南面有些不合算。

听到从人报说周瑜求见的时候,孙权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脱口而出:“不见,这个家伙来没好事!”

一抬头,却见报事的从人发呆的站在那里,孙权知道自己语失,但是要和一个从人再解释一下,难免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还好那个从人知趣,只当没有听见,对孙权说:“主公,周瑜是江东老臣之首,不见的话恐有人诟病。”

孙权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对他说:“好,那就把他请进来吧。”心中却在盘算如何除掉这个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