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等大臣们喊完，轩辕熙已经一脸不悦的快步离开了乾阳殿，内侍总管王永民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见他剑眉轻锁，像是又陷入了沉思，禁不住深深的叹息。

“皇上，其实丞相所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走出乾阳殿百步之外，王永民才忽然语重心长的，劝说了轩辕熙一句，他整日都伺候在轩辕熙的身边，又怎会不了解他的心思。

“你觉得曲皇后如何？”轩辕熙仿佛没有听到王永民的话一般，反问道。

“……曲皇后，是个难得的好皇后。”王永民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道，他幼年入宫，在宫中生活了几十载，宫里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已透彻无比，但曲韵，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也可能是后宫中，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女人。

“哦？”轩辕熙挑了挑眉，扭头看着王永民，似乎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奴才只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王永民立刻福身，想请轩辕熙恕罪。

“朕恕你无罪，直言便是。”轩辕熙明了的打断王永民的话，回过头，继续慢步前行。

考量许久，王永民才启口，将他曾看到的一切，缓缓道来：“皇上，自古帝王的后宫，从来都是明争暗斗，为了入主中宫，为了得到帝王的宠爱，后宫的妃嫔，有几位，不是阴险毒辣之人？但曲皇后，一直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凤宸宫，从不与妃嫔争宠，也从不算计后宫的妃嫔，多次遭后宫妃嫔的陷害，也从不怨言，甚至都不为自己喊冤……”

“是呀，她总是这样，不管朕怎么对她，她都始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王永民的一席话，又将轩辕熙的思绪带回到了从前，喃喃的自语，语气中，透露着点点失落，或许还有追悔。

“皇上。”不忍轩辕熙又陷入对过去的追忆之中，王永民轻唤一声，阻止他继续深陷。

“你说这样的好皇后，仙逝不到半载，朕就急着另立新后，岂不要让百姓笑朕薄情寡义吗？”回过神，轩辕熙显得有些激动，以前，一直想着如何废除曲韵，但当她真的突然在一夜间，化为烟灰后，他却再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来取代她的后位。

“奴才明白。”王永民无奈的点了点头，不想点破轩辕熙的自欺欺人。

“随朕到凤宸宫去看看。”

“是。”

轩辕熙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每有烦心之事时，便往凤宸宫跑，虽然曲韵的气息，早已消失殆尽，但只要立在凤宸宫的废墟之中，他仿佛就能看到她那张始终不变，微笑的脸，烦躁情绪，也能得到有效的缓解，他已经为他的语儿报了仇了，可为何，他却一点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