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娆滢脸一红，啐了一口，道：“你这会儿倒是会取笑我，真是猪鼻子插葱――装像了！”说着，又嘻嘻一笑，道：“我呀，只盼你将来嫁个又粗又黑又矮的粗俗汉子，看你还在不在这儿胡扯！”

刘娆月一跺脚，便装作要去打刘娆滢，两人闹作一团，笑个不停。孟舜华在一旁见了她们嬉闹，心里轻松了许多，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刘娆月笑道：“你看你这模样，连舜华都觉得好笑了。”孟舜华赶紧摆摆手，连声说道：“不好笑，不好笑。”她犹自觉得不够恳切，又说道：“我在宫里还闹了一个笑话呢。”

刘娆月、刘娆滢来了兴致，齐声问道：“什么笑话？”孟舜华红了脸，说道：“你们答应我，不跟其他人说，我才告诉你们。”刘娆月、刘娆滢赶紧答应了，又连声催促孟舜华快说。

孟舜华清了清嗓子，这才低声说道：“刚进宫那天，我内急想去小解，宁寿宫的露初姐姐便带我到了净房。待小解完了，我看见旁边小柜子有个漆盒，放着几颗干枣，倒还又红又亮。”她有些羞赧，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忘记了放在净房里呢，觉得怪可惜的，便用水洗了，**净房，边走边吃。谁知露初姐姐看见了，神神秘秘地掩口笑了许久。我问她，她又不肯说，我缠着她，问了好久，她才肯告诉我……真是羞死人了……”

刘饶滢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许久，都还没有止住。刘娆月赶紧掩了口，低着头，香肩耸动，低声笑着，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孟舜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说道：“你们可答应了我的，可不要跟别人说去。”

刘娆滢拍着孟舜华的肩膀，笑道：“你呀，怎么把那干枣给吃了，那是大解的时候，塞到鼻子防臭气的，哪有人像你这般馋嘴。”刘娆月也笑道：“想当年呀，这吃干枣，倒还有一个典故。”孟舜华和刘娆滢听了，大为惊奇，连声追问到底是什么典故。

刘娆月掩嘴笑了笑，娓娓而谈，道：“话说西晋的时候，大将军王敦被晋武帝招为舞阳公主的驸马。那天正是新婚之夜，王敦内急去了舞阳公主宫里的净房。解手完之后，他也看见有漆箱盛着干枣，他和你一样，一口气把那干枣全部吃光了。”

刘娆滢又是咯咯一阵娇笑，刘娆月又说道：“王敦吃了干枣之后，丫鬟便进来了，还端了一盆水，一个盛着‘澡豆’的碗。她见漆盒里的干枣都不见了，心里还想，驸马爷难道把干枣全塞鼻子里了？他是小解，又不是大解，能有这么臭么？”

说着，她见孟舜华和刘娆滢望着自己，极有兴致，又接着说下去：“这丫鬟正想着，这个驸马爷，见了那澡豆，以为又是吃的，便接了过来，倒在水里，一口气全喝完了，可把那些奴婢给惊呆了，后来呀，这件事便传开了，可被宫里的人笑了许久呢。”

刘娆月说完，自个儿也忍不住笑了，刘娆滢大笑道：“看来你跟这王驸马当真有缘，都是一般的嘴馋！倘若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学这王驸马的做派哪！”日后为了这事儿，三人一说起，或是听见别人提起“干枣”，便忍不住一**笑，倒让别人诧异了许久。

备注：王敦如厕的轶事，出自《世说新语》，真假不明。

澡豆类似于现在的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