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13、欧仁妮皇后
作者:FazoR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45

第六卷13、欧仁妮皇后

华伦斯塔主教很明白自己目前起到的作用:在伊丽莎白皇后不愿意出头的时候,充当点醒皇帝的那个恶人。也许皇帝并不是不明白,但是如果没有人明确的说出来,他宁愿很鸵鸟的对现状视而不见。这其实是个很糟糕的方面。皇帝一直都喜欢回避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伊丽莎白很不喜欢他这点,又不能时刻紧逼,这样会很容易让弗兰茨产生反感。

夫妻关系有时候比外交关系还难以处理。所以古代中国才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说法。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面对爱情、亲情,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微妙,也很为难。

弗兰茨也曾想过弟弟会有什么感受,但是……他善良的天性宁愿这都是他的错误判断。伊丽莎白偶尔想到爱人有着如此柔软的心地,心里也不禁软弱起来,也就不忍心要求弗兰茨接受弟弟的背叛了。

华伦斯塔主教便义无反顾的担任起了可能会导致皇帝厌恶的角色。

作为一个已经将罗马教皇国当成自己第二故乡的神职人员来说,华伦斯塔主教的个人品德算是相当不错了,至少没有私生子问题和娈童问题……至于其他的,追求权力乃是人类共性,这一点实在不好算是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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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小国摩纳哥。

逃亡的匈牙利叛将路西法.冯.特伊佛男爵正同加富尔悻悻然的说到这次狼狈出逃。

曾经身为久拉.安德拉西好友地特伊佛男爵,是个坚定的暴力分子。坚持武力至上论,坚持暴力抵抗奥地利的统治,对奥地利皇帝深切厌恶。

“真没想到啊。”特伊佛男爵唏嘘,“我很奇怪为什么奥地利军队突然变得那么能打,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的1858年,奥地利还需要沙皇的军队来镇压起义。”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了。”加富尔已经辞职,只是都灵尚未安定。包括撒丁国王在内的一大批意大利贵族们都还没有返回都灵。

“听说奥地利军队的武器装备很不错,装弹速度很快。”特伊佛男爵道。

“是地。我弄到了奥军使用的步枪。”加富尔命人将斯太尔步枪拿上来,“后装弹,装填速度比前装地快至少两倍,所以我们的士兵成批的倒了下去。”很感叹。

“仅仅只是装备上的少许进步,并不表示奥军就能赢得这场战争。”

“是,还有其他的一些方面。法国的援军迟迟没有到达会合地点,这一点就足够让撒丁尝到失败的味道了。”加富尔对法国皇帝地摇摆不定不是没有怨念的。

“法**队……”特伊佛男爵耸肩:“不过是表面上的强悍而已。要说战斗力,匈牙利军队才是欧洲最强。”他仍然得意于1848年的那场席卷欧洲的**,在那年匈牙利军队和贵族们几乎就差一步就能逼死奥地利皇帝。**的功败垂成,导致大批匈牙利贵族被绞死、被缺席判决,流亡国外。有些人已经得到了赦免,有些人却因为没有及时出逃而死在了奥地利刽子手的绳索下。

说是“血海深仇”一点也没错——不过那是限于上层贵族们的仇恨,对于平民们来说,谁做统治者都无所谓。只要有房子住、有干净地水和面包,能够养活妻子儿女,国家到底是匈牙利自治还是奥地利领土,都没有什么分别。

这也是伊丽莎白皇后能够在匈牙利获得人民爱戴的原因之一。

“匈牙利军队?”加富尔最近脾气不太好:“匈牙利现在还有军队吗?那不都是伟大的奥地利皇帝陛下的军队吗?”

这个明显的事实刺痛了特伊佛男爵,他握着拳头,冷冷的说道:“只要让我有机会回去……”

“似乎你仍然不在奥地利皇帝地特赦名单上呢。”

“……你注意到没有?这次奥地利出动的军队。全部是上下奥地利的军队,有少量的波西米亚士兵,没有一名匈牙利人?”

“是的,我注意到了。这说明奥地利政府仍然不信任匈牙利军队。”加富尔若有所思:“不知道这种情况能否被我们利用呢?”

特伊佛男爵笑了起来:“我敢说,在匈牙利军队中,一定有这种不被信任的传言了。”

“想想看,一个在书面上仍然是匈牙利国王的人,一个仍然没有加冕为匈牙利国王的人,一个无法掌握他的国土上所有军队的皇帝,将怎么处理这种危险地分裂地情绪呢?”

“在布达佩斯的我地朋友们。能够让我在旧能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返回匈牙利。”

“那么……我想你的朋友们也一定能很好的解决你的身份问题。是去军队吗?”

“我对我的忠诚的朋友们的能力很有信心。”特伊佛男爵很是自信:“是的,我的目标是军队。这样,我会有机会接近伟大的奥地利的最新军事装备。”

加富尔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想想看,在奥地利的军队里,有你这样的了不起的内线,然后……”他搓着手,心里迅速勾画出了一幅对撒丁有利的前景——也包括匈牙利,不过这是后话。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今后将更加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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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巴黎度假的勒菲先生,在解除了被女性魅力弄昏头脑的状况之后,快活的拍拍屁股返回了维也纳。

这件事情他很快忘记了,可是伊丽莎白皇后却在某一天。装作不经意的提了起来:“听说,有人诱之以女色,希望你能够变成一个隐藏在我身边地窃听器?”

“那个……什么是‘窃听器’?”

“……就是间谍,这是一种古老的说法,指的是那些被当作工具来记录被监视的人的一举一动的间谍。”伊丽莎白信口胡说。

勒菲.安斯巴哈严肃的点点头:“很形象地比喻。”

“那么,我仍然能够相信你的忠诚吗?”

“我地陛下,对我来说。您就是我人生路上最完美的明星,离开了您。或者背叛您,那不如让我去死的好。”勒菲一贯的表情夸张。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了呢。”

“不!陛下,您不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言就否定我对您的忠心。”勒菲扑倒在伊丽莎白的鞋子前面:“我英勇地拒绝了诱惑,就是因为我无法背叛您啊!”

“得了,你也不用装的这么可怜兮兮的,”伊丽莎白笑:“我倒是想。你应该足够聪明,应该答应对方,然后旧能的去了解到底是谁在幕后玩这些小把戏。”

勒菲眉开眼笑,极快的从地上爬起来:“皇后陛下,您真是睿智,我正是这么做的。”

“倒是没让我对你失望啊,安斯巴哈先生。”

“我对陛下的忠诚是绝对没有任何杂质的。”

“好好用心去帮我查清楚,巴黎地大人物们想要做些什么吧。”伊丽莎白想了想。“从私人生活上如何能够搜寻到足够打击我的线索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也许会要求你牺牲色相,来勾引我吧……”这种假设……确实很夸张。

勒菲露出渴望的神情,很快便克制住自己情绪:“这个……我想应该不可能。”

“对方似乎深信**关系的力量呢。”话说这种利用性关系来换取情报的方法,从二战时期开始被各国大量使用,并一直收效甚好。

勒菲企图掩饰自己内心地无限渴望,顾左右而言其他:“皇后陛下。我从巴黎带回来了最新出品的香水。”邀宠的献上水晶磨制的玲珑香水瓶——瓶子上甚至奢侈之极的镶了数粒细小钻石。

就连贝莱加尔德夫人也对这等精致的小艺术品扎咂舌:“可真造价不菲呢。”

勒菲相当自得:“限量生产,只供应各国王室,每一瓶都是特别单独配制的。”

“你可真有生意头脑。”伊丽莎白皇后叹道:“这种香水,也帮我送给几瓶给欧仁妮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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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简直可以说糟糕极了。在他的执政生涯中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严重的打击。战争失败严重挫伤了他男人地自尊心和皇帝地尊严,使得他在各国元首和政府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人们虽然不会直接指责是他弄砸了一场本来可以胜利地战争,但是这分明显示出这位自大的皇帝的负面;人们不喜欢一位不可预测的对手或者盟友,观察可预测的对手能够更好的制订计划,谁都不喜欢一位具有艺术家的飘忽气质的政治家。(这个描述似乎更适合阿道夫.希特勒。)

想到这一点,伊丽莎白皇后命人在奥地利全境寻找一名20岁左右的姓希德拉的男性青年。此时这位日后生下欧洲著名战争贩子的日耳曼青年。还没有将自己的姓氏改成希特勒。并且年方22岁,未婚。是个依靠伊丽莎白皇后奖学金才能进入大学的贫穷学生。

但是遗憾的是,伊丽莎白皇后的记忆有误,元首的父亲此时用的是他**的姓氏施克尔格鲁勃,因此阿洛伊斯.施克尔格鲁勃完全没有被搜索到。几个月后,秘密警察总部便向皇后陛下汇报,已经寻找到大约200多名符合描述的日耳曼青年。在无法甄选的情况下,这些青年全部被秘密关押起来,终生都没有重获自由。

欧仁妮皇后时年33岁,正是女人最为妩媚的年纪,成熟、娇媚、大方、精明。她出身于西班牙最高贵的贵族之家,这满足了路易.拿破仑的虚荣心和他那可悲的自卑感。欧洲最美丽的两位女性始终没有正式会面,总是错开了行程。对于这位赢得了最反复无常性情的君主的爱情的女人,伊丽莎白一直都想瞧瞧,到底欧仁妮有什么过人之处——欧仁妮皇后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欧仁妮皇后比起伊丽莎白皇后,更早介入了丈夫的统治体系。法国皇帝的大臣们有时候相信欧仁妮皇后更多一点,因为君主的主意随时变幻,这对于大臣们来说太不保险了。而美丽又善解人意的皇后能够把握君主的今日心情走向,没有比欧仁妮皇后更合适的中间人了。

“路易,为什么这么烦恼呢?”欧仁妮皇后轻声安慰丈夫:“只是一场根本说不上是战争的战争,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亲爱的欧仁妮,你不明白……”

“哦,路易,我觉得你是想得太多了。瞧,英国人并没有因此疏远你,说起来,似乎更亲近了才是。”

“英国佬!我才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不可能在欧洲绕过法国,他们必须依靠法国来维持欧洲大陆的局势,这一点谁都清楚。真可惜……这次竟然没有令维多利亚女王对那个无知的弗兰茨产生厌恶,这也挺让我失望的。”

“我以为,至少你们能算有点血缘关系呢。”欧仁妮皇后轻笑:“你对奥地利皇帝太狠心了一点吧。他还年轻,面对着你,他没有一点胜算。”

“亲爱的欧仁妮,你太写了弗兰茨.约瑟夫。”拿破仑三世咬牙切齿:“如果说他是一只无害的狮子,那么那位更加年轻的伊丽莎白皇后就是带领这只狮子变成猛兽的驯兽师。”

为了丈夫这个世俗的比喻而感到很有趣的欧仁妮皇后大笑起来:“亲爱的,你对那位巴伐利亚公主似乎有很高的评价啊。”

“我的情报部长说,奥地利皇后一直在赞助一些科学家、学校,欧洲的大量优秀科学家现在都被吸引到了维也纳,;奥地利的教育、军事、经济都有了明显的提高,而且这都是在伊丽莎白皇后的介入下,发生的显著变化。”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维也纳一直都是中部欧洲的文化和经济中心啊。这一点不是从巴伐利亚的小姑娘前往维也纳之后发生的。”

“现状往往跟事实并不十分相符。”

“你在暗指什么吗?”

“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在担心,奥地利正在慢慢转变成为一个可怕的敌人。”

“路易,你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我们都知道,奥地利的经济问题十分严重,几乎不能想象在短短几年内就能转变过来。”

“可是毕竟实在逐渐好转起来,不是吗?我很不喜欢这种趋势。”法国皇帝神经质的咬着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