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谋杀案
作者:风流铭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26

山城国,废宅。

清晨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爽,也使我暂时忘记了昨晚那场死斗。这里我要对这所宅子出色的隔音系统提出表扬,昨晚义祥和黑衣人都打成那个样子了,其他房间的人居然都没有听到,我本来还以为是他们睡得太死,不过当我亲身实验过一次之后才知道,即使是隔壁,两个房间说话的声音都根本听不到。

“将军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话有可能被别人听到。”这是足利义祥给我的解释。

不过丸目长惠对这件事情却意见颇大,特别当他得知黑衣人居然能够运用剑气的时候,更是连蹦带跳地咒骂这座宅子的墙板怎么如此之厚。

“安啦,那样的家伙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总会有再相遇的一天的。”看着丸目长惠那捶胸顿足的样子,我安慰道。

“就是,下次见到那家伙我会狠狠教训他一顿替你出气的。”秋上也拍了拍丸目的肩膀道,不过从他那笑嘻嘻的样子里我看不出任何安慰的成分。

“不过,那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在深夜来到这种地方呢?”舅舅不解地问,“而且听主公刚才的叙述,那个黑衣人尽管武艺高强,但却并没有一战到底的意思。”

他顿了顿,又疑惑地道:“或者说,他是因为我们的出现而急于离开。不过他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舅舅这么一说我也起了疑心,黑衣人的出现的确出人意料,而且他被我们现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与我们为敌而是选择了离开,从他的身手来看,他是没有理由惧怕任何人的,况且他当时也不知道我们的虚实,一个武士面对危险的时候选择逃避,那说出去可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啊。

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答案是心虚的时候。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时候,那么他便会迸出无穷的勇气与力量,相反,当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的时候,那么他的气势也会随之大减。那么黑衣人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算了,就算他做了什么亏心事,那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心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赶到小谷,长政婚礼的日期就快要到了。

于是,我们一行六人启程离开了这座给我留下许多疑问的宅子,踏上了继续前往近江的路程。

山路中。

“一个能够施放剑气的高手啊,为什么我昨天晚上非要睡二楼呢?”丸目长惠失魂落魄地嘟囔着。

“长惠啊,已经二十次了。”我不满地道,“不是说过我们早晚会再遇到那家伙的吗?”

“一个能够施放剑气的高手啊,为什么我昨天晚上非要睡二楼呢?”丸目长惠毫不理会我的话,仍自在那里呻吟着。

怕了你了……我无语地低下头,早知道丸目长惠嗜武,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对了主公,再往前走的话就要进入南近江的领地了,我们是否需要绕道呢?”舅舅突然说道。

对啊,我也一下子想起来,这个时候的六角家应该还在和浅井、织田联军作战才对,虽然因为长政的婚礼双方暂时罢兵,不过我可不认为被六角家知道我们是去祝贺长政的婚礼后,对方还会礼送我们出境。

“附近应该就是琵琶湖了吧,”一说琵琶湖,我又想起了织田信长,上次就是被那家伙骗到了琵琶湖,才遇到了正在那里游玩的浅井长政,“我们可以从那里乘船前往今滨,然后……”

正当我思考行进路线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生什么事了?”我正打算过去看个清楚,丸目和秋上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已经不再掩饰自己本领的足利义祥则身形一晃,纵身前往传来声音的地方。

不一会,足利义祥便打听回来前边生了什么事:“有人被杀了,而且被杀人的身份似乎是武士。”

武士?我心里一惊,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武士被杀。

杀人现场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很快我们便随足利义祥来到了案的现场。

“看啊,是武士,是新的治安官大人吗?”围观的群众看到我们一行人的装束,一边猜测,一边纷纷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通路,使我们很顺利就来到了尸体跟前。

被杀的是三个人,从打扮上看都是武士,其中一人服装华丽,显然身份不低,而另外两人看上去则是他的侍卫。

尽管三人装束不同,但死法却没有二致,都是被人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揍得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这三个人,都是被人用木棍之类的东西击中头部毙命的。”秋上久家蹲下身子,翻看了一下尸体道。他以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松江町治安官,因此对杀人案有一点心得。

“不仅如此,”他仔细看了一会又道,“袭击他们的应该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武艺应该很高。”

“哦,秋上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呢?”早川望好奇地问道。

“从他们身上的伤痕来看,每个人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而且就是这一处伤口要了他们的命。”秋上站起身子道,“无论怎么不中用的武士,面对一般敌人,都不会连拔刀的时间都没有。”

他指了指地上两具侍卫打扮的尸体道:“你看这两具尸体,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这边的刀抽出了五分,而这一边的只抽出了三分。”

“刀都没有抽出就被敌人杀死了吗?”舅舅难以置信地道。

“这还不算。”秋上继续道,“大家看这具尸体……”

他指了指身穿华服的尸体道:“这具尸体虽然手按在刀柄上,但是根本一点都没有抽出来,因此我认为第一个被杀死的,应该是他才对。”

“那么你能看出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吗?”我问道。

“具体时间不好说,”秋上手托下巴道,“大致应该是昨天晚上吧。”

听着秋上的叙述,我看了足利义祥一眼,现后者也在看我,我微笑了一下,与他一起点了点头,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一个月光明媚的晚上,华服男子因为一件急事,在两名侍卫的随从下匆匆赶路,突然,一个头戴斗笠,身材高达的黑衣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手持一根一米多长的巨棒。华服男子一惊,刚要命令侍卫迎敌,却被黑衣人欺身而入,一棒击碎头颅,两名侍卫惊慌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马上被黑衣人一棒一个格毙当场。黑衣人杀完人之后,冷笑了一声,便向西行去,而方向则是我们居住的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