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其他人的接受力问题，苏炻并没说莫问是在殡仪社工作，而说他是凌云寺圆惠大师介绍来帮忙的居士，只是脾气有些不大好。

苏炻事实上也不知道圆惠是什么人，同样是刚刚从莫问嘴中道听途说而已。

向负责此次行动的省厅高官解释了一下，因为这件案子是由苏炻查出来的，苏炻也勉强要到了莫问的监视权。看到莫问走过来，苏炻连忙迎上莫问道：“怎么样，小兄弟，有办法没有。”

“那种东西水火不浸，只能我上去一张张揭下来。借你的警服给我穿穿，我不是警官，要用来辟邪。”

“辟邪？那些人没事吧！”

因为没有救护车同来，刚才晕倒的四、五个警官现在都被搬到了警车内。似乎还有些犹豫，警方也没用警车将他们立即送去凌云寺或医院。

一边脱下身上警服，苏炻就有些担心。虽然莫问到现在为止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忙，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鬼怪一类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在上山时晕倒，省厅高官也不会将探路的任务交给自己和莫问。

可即便如此，他们却又开始怀疑莫问是不是与山上的犯罪分子有关，苏炻也不敢对莫问说起这事。

过于重视科学的人，往往遇事就先喜欢怀疑，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怀疑的资格，好像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那个人。

接过苏炻递给自己的警服，莫问就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警服，一边抢过苏炻警帽给自己戴上，尽量拉低帽檐，这才往前面走去。当然，他没将警服的扣子系上，也是为了与那些真正警官有所区分。

在莫问刚刚走到台阶前时，一个站在台阶旁的圆脸警官就一脸冷漠望着莫问道：“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怎么清除那些东西。还有，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帮警方干事了，下辈子也不会。你们警方能干啥干啥去！没人喜欢帮人做事还受怀疑，下辈子见吧！”

狠狠骂了一句，莫问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台阶，也不管身后警官如何激愤、愕愣，苏炻如何帮自己解释。

虽然不知警方在怀疑自己什么，但作为一个孤儿，莫问早就看尽了世间炎凉。只消看一眼对方望自己的眼神，莫问就能大致估摸出对方对自己的看法，不然他也不会放着胆子追求庆大律师，最后成功抱上美人。

登上台阶，莫问就开始低头将一张张黄裱纸从地上揭起，随意往身后抛去，全凭那些警官怎么在身后处理。

看到莫问竟然从空无一物的台阶上揭下黄裱纸，附近警官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如果不是前面已经有警官踩到黄裱纸晕过去，他们肯定会认为这只是魔术。可即便不知道莫问与贴上这些黄裱纸的犯罪分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也说明世上的确有许多不为科学所能解释的东西。

一路跟在莫问身后捡起他丢开的黄裱纸，苏炻也看出莫问有所察觉，小声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太介意！我都没跟他们说过你的名字呢！但你也知道，我们警官就是靠不断怀疑、怀疑、再怀疑吃饭的。”

“谁管你们了，如果不是宋天德有这方面要求，你以为我会管你们这种没头官司吗？不是我感兴趣的事，你以后也别费劲找我。”

莫问头都没回，冷冷说了一句。他知道这事指责苏炻也没用，这个世界早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所谓的诚信早就不存在了。

不然宋天德那家伙怎么会参加这种‘走近死亡’游戏，可见这世上还是恶人比较多，特别是那些掌权的人，恶人更多。

知道莫问不想继续话题，苏炻一边将黄裱纸交给身后跟上来的警官，一边说道：“小兄弟，那你说这些符咒现在还有用吗？如果还能用，也能证明些什么。”

“你别想了，这种东西揭下来就没用了，不信你放自己脚下踩一踩？既然你都能看见这些符咒了，自然它们就不再有用处了。”

一边解释，莫问就一边咒骂道：“也不知道谁这么厉害，如果不是为了宋天德，谁愿管你们！”

知道这些符咒没用，苏炻也不再追问了，否则这些符咒给警方带回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生出更多事情。

姥山的山体只有两百多公尺高，一路辛苦将那些符咒一一揭去，莫问也渐渐看到山上的姥公馆了。姥山的青石山道并非直通姥公馆大门，姥公馆前还有一块巨大的天然草坪。可是考虑到不可能有人开车上山，也不知道这样大的草坪留来有什么用。

幸运的是那些符咒只到青石山道顶端为止，前面的空旷草坪上并没有任何符咒存在。

“小心！”

当莫问揭下最后一道符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凉风，莫问就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一撞，歪撞在身旁山壁上。然后莫问就看到伯爵夫人身体几乎已经与自己重合，看来刚才就是她将自己撞向山壁的。

没等莫问反应过来，“砰！”一声，莫问刚才站住的地方突然溅起一道火星。

“小心，有枪手。”

还在莫问惊得睁大双眼时，站在莫问身后的苏炻就猛地向下一趴，再次将莫问紧紧压在山壁上，避开从前面姥公馆里射出的一颗颗子弹。

“砰！”、“砰砰砰！”、“砰砰！”

“天，怎么会有枪手，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在莫问惊得连声咒骂时，追着两人趴下的身影，追着两人身旁赶忙趴下的几个警官，姥公馆里就不断有子弹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