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一个月，莫问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小考。

对于这种近似照本宣科的小考，莫问并不担心。毕竟法学系虽然难以考入，学成出来却并不太困难。即便相关知识很多，几乎都是死记硬背类型，需要挥聪明才智的地方并不多。

莫问不为考试担心，却有些为伯爵夫人的事情闹心。

自从他进入Ｔ大以来，不但伯爵夫人没有现身过，即便他想用工作为借口哄黎雅静出来都不可得。不知道伯爵夫人突然怎么了，不但自己不出来见自己，也不让黎雅静出来见自己。

反到是林清，现在几乎天天在莫问身边现身，有时在他叫伯爵夫人、黎雅静时，两人没现身，林清却先现身了。

今天的考试也一样，虽然林清并没有考卷，但也像模像样一起坐在莫问身边，看他考卷自己答题。

听着林清在身旁嘀嘀咕咕着一个个试题答案，莫问忍不住转脸低骂一句道：“林清，你胡闹什么，不要打扰我考试，我要验证自己所学。”

“什么验证所学？以前你没来这里上学时，我就是这样考试的。那是你自己不对，关我什么事。”横了一眼莫问，林清似有些洋洋得意道。

“呃！”在嘴中怄了一下，莫问低声狠啐道：“什么不关你事，你想考试可以去其他学生身边考，为什么要在我身边考。”

“你真想叫我去其他学生身边考试？我在他们身边考试可会导致他们身体凉，考试成绩不佳！但你这家伙却不同，好像挺能适应我，还是你想唆使我去坑害同学，这可不好哦！”

林清脸色仍是很得意，莫问却不能说她做得不对，因为林清坐在自己身边时，他同样可以感到自己半个身体凉凉的。

不是早就适应了伯爵夫人陪伴，莫问肯定也熬不下去。

狠狠从十多张卷子中抽出几张摆到桌子尽头，莫问再也不望向林清，咬着牙低头道：“那你去那边答题，不要让我听到。”

“你开玩笑？你这样我固然可以答第一张卷子，但怎么答其他卷子，你叫我怎么翻页？而且你这样胡闹，不怕老师找你麻烦？”

老师？

一听这话，莫问就有些怔。

随着林清的得意眼神扭头过来，莫问就看到班导师费经暑已经满脸阴沉站在自己桌旁。费经暑今年还不到五十岁，虽然不算风流倜傥，但无论在班里、系里、还是学校里都很有人气。一头黑每日都梳理得整整齐齐，同样是个市内小有名气的律师。

看到莫问转脸望向自己，费经暑就一瞪眼道：“莫问，你为什么不好好考试，一直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为什么要将卷子丢那么远？你后面又没坐人，你想丢给谁看？还是你的意思就想和我胡闹。”

“费老师，没有了，你不要介意，我就想卷子薄一点，写起来方便些。”

不管自己是不是有些语无伦次，头也没回地将丢到桌旁卷子抽回后，莫问就习惯性地往课室后门外望了一眼。

因为不能进入课室，每当卜林强呆在课室中上课时，卜林强的死鬼警察二哥总会老老实实呆在门外。不知他会不会因此现自己能看到林清，莫问就有些担心。

“嗬！”

双眼看到卜林强的死鬼警察二哥时，莫问嘴中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卜林强的死鬼警察二哥虽然还站在门外，情况却不怎么好。不知是不是课室内正有什么力量将他往里拉的样子，他的双手正拼命扳在门沿上，身体却已经横着飞起来，不断上下飘动挣扎，以往酷厉无比的脸上也充满了恐慌。

与此同时，莫问也感到自己身后突然有一股巨大寒意传来。不知是不是林清在闹鬼，莫问陡然转脸望去。

“嘶！”

转过脸来时，莫问嘴中立即颤叫一声，身体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但林清已从自己身旁站起，林清原来还有些清澈的双眼竟然一下变得赤红赤红的，好像有某种实质光芒刺出来一样。不仅如此，在四层高的教学楼窗外竟也出现了一双赤红色巨眼。巨眼瞳孔处是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竟然不断旋转释放着某种吸力。

莫问没回头时还没感到吸力有多大，等他回过头来时，身体就几乎想要向前倾去，那不是拉扯身体的力量，更像拉扯自己灵魂的力量。

突然面对这种几乎将灵魂从身体中拉出的恐怖力量，莫问心里激灵一下，害怕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不知红色巨眼想干什么，不知林清双眼变红是不是被红色巨眼迷惑，又想对自己干什么。

但还在莫问做出反应前，林清身影一闪，望都没望莫问一眼就穿出了墙壁外，直接纵入了红色巨眼的黑色瞳孔漩涡中。

“林清！”

没想到眼睛红的林清并没攻击自己，而是被红色巨眼吸引过去。莫问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压低声音悲鸣一句，甚至来不及阻止自己心中的害怕、来不及阻止林清。

虽然莫问与林清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关系，但随着林清每日在自己身边打转，那就好像另外一个伯爵夫人一样。要说两人没有一丝感情，莫问绝对不相信。毕竟宋天德那样的糟货，莫问都要帮他投胎转世了，何况是林清这样乖巧聪灵的女孩。

即便有些骄傲，更像对自己撒娇一样。

可自己不但怀疑了林清，更因为害怕没能帮到林清，这更让莫问心中为自己的无能懊悔不已。

“扑通！”

当林清纵入红色巨眼的瞳孔漩涡中时，红色巨眼立即消失了。身体往前一扑，莫问也一脸痛苦，浑身颤抖地栽倒在椅子上。

★每日一问：红色巨眼是什么东西？林清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