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西门吐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29

赤霞下,那些色彩斑斓的流影,在强大轰鸣的蹄音中跌宕起伏,抛卷而起的力的飓风,凿刻出一道道激越的铁流。

我一骑当先,狂舞的雷电光刀,在团团战盔组成的恢宏气势中,召唤着血性的亢奋。

杀——我浪涛般隆重的雷霆之势化成雄烈的风电,猛烈地撞击着最前面一排的蜴龙人骑兵。

血肉撞击着血肉,刀光映衬着刀光,我那高昂亢奋的铁血座骑,以最蛮野的姿式重重将眼前茫然苍白的蜴龙人骑兵撞成一蓬凄颤惊觫的血雨。

风兽前身上披的一排尖长利刺,狠狠地扎进了蜴龙人的座兽体内,暴射狂涌的赤血,化成几道灼目雨箭,将浮腾而起的凄厉嘶嚎声漂得更加惨烈血腥。

身后的决死队也被我那蛮野血烈的疯狂冲击,刺激得血脉贲张,他们宛如一道道流掠而过的死亡风雷,接二连三地扎入了蜴龙人的血肉阵营。

一时之间,前排的蜴龙人在力的飙击之下,犹如暴风狂雨前的破碎岸堤,纷纷被冲撞得血肉飞溅、哎嚎遍野,碎落的残肢断臂仿佛腾卷而起的赤炎浪花,蹈出一汪汪血的波涛,惨烈凄厉程度,让后阵的兽人们也为之惊怵。

那个冷酷阴戾的蜴龙人领,手中战刀在空中划出一澜光流,大吼,左右骑队,避过敌营锋芒,绕到他们侧翼处交叉尾击!

早已涛血沸腾的蜴龙人武士,突然齐声出暴雷般凶猛的咆哮声,手中的战刀舞成一片死亡光潮,立刻,两股炽烈的剽蛮铁流,从两翼处狂滚飙驰而出。

我有些吃惊,真是小瞧了这些蜴龙人,在如此混乱嘈杂的场面中,那个蜴龙人领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地**着这么漂亮的阵法,如果前几日巨怪阵营中,也有同等智力的人物,那惨败的将是我们了。

此时,我们什么也顾忌不上,一心只想往向冲杀,一道道流电般的死亡飞骑就如天空中霹雳轰鸣的串串风雷,不断地没入敌骑中阵,将任何一个敢于阻挡的蜴龙人撞击成一瓣瓣模糊血肉。

很快,我们的面前堆起了厚厚一堵死亡肉墙,但,这未动摇敌我的数量对比。

有五十骑的蜴龙人已开始脱离主阵,绕转到我们的左右侧翼,而我们前方,依然还有以蜴龙人头领为的三十余骑剽蛮武士。

我突然领悟到了对方的心思,原来他是以自己为诱饵,将决死队陷进一个完全封闭的包围圈,然后再四面歼击我们。

显然,他也知道,打垮了我们就等于打垮了整个支援骑队,他们想通过血腥的屠虐来完全击溃我们顽抗的坚强意志。

可惜,他过于轻视我们人族的武力,而且只看到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如果我们能将其俘杀,败乱的将是他们。

我手中雷电光刀在空中一阵狂舞,决死队,目标,敌酋!

四周立刻飙扬起更强劲的血烈狂呼,爆溅飞扬的怒蹄声震天憾地,在一片血色鲜殷的蹈光中怒泻莽驰着。

三名沐血的重装武士向蜴龙人领起了第一轮冲击,他们手中不住狂舞咆哮的霹雳刀斧,在峥嵘的风野之中疾驰成串串死亡寒电。

面对汹涌如潮的凌冽冲击,蜴龙人领额上的皱纹刻出了深深地凹槽。

在一片沓滚摇颤的土野中,一道凄厉冰寒的模糊刀光**了一串血的颓碎莲花,漫漫尘嚣中立刻搅荡起一片炽热粗犷的血末狂风。

啪,蜴龙人领的快刀已回鞘。

噗噗噗……

那三名怒目悲光的沐血武士,已然飘浮在一片血火的余潮之中,他们胸口同时滋长出一道几乎透胸的刀口,激溅的烈血瞬间疾射成道道炙目流线,染红了座下战骑,也染红了赤腥大地。

万岁!

蜴龙人高涨的气势震碎了天边的流霞,如血的脉脉骑影,在升腾的血火之中,织写出一曲狂热的战斗激曲。

杀——蜴龙人领仰天怒吼,手中淋漓浴血的战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光电,立刻便将蜴龙战士昂扬激烈的高亢战志推涌到了最高巅。

他的身后立刻飙驰出二十余骑的狂猛力流,翩涌而起的刚猛战躯,向同样飙驰而起的刚猛决死队冲击而去。

两股雄力的猛硬撞击,在阵前腾怒起一蓬娇艳灼目的死亡暴潮,如火如荼的**血肉,在惨烈的风野中淬炼成一片地狱般恐怖的熠熠血光。

一名奔怒中的战斧骑士在一片凄厉刀潮中,被削飞了上身,但下半身挟掠而起的惊人的力的飙蛮去势,依然还将一个躲闪不及的蜴龙骑兵撞成一团肢离破碎的血肉。

挡我者死——我突然爆裂出前所未有的怒吼声,那轰鸣雷烈的铁血呼啸,将天地震得蹈白失色。

决死队,杀——我划出一道力的雷霆流线,狂舞的凄厉快刀,已斩翻一个迎击而来的蜴龙刀兵,他那半腰的上身在空中抛滚了几番,重重摔落在血色尘影之中,顿时,我的四周立刻沐浴在一蓬腥热赤臊的血雨中。

雷电光刀还未抡回,我又怒漾起一片死亡暴潮,一道诡厉凄寒的血色刀光深深没入了一旁只瞧得目瞪口呆的蜴龙骑兵脸上。

一蓬赤烈的血瀑立刻从那残破不堪的断脸上一泻如注,写红了他的战衣,也写红了我噬血的目光。

激烈澎湃的战斗情氛在我沸腾的血脉中踊跃升华,不停战斗,不断杀戮,才不会让我失去一个雷刀武士最崇敬的尚武精神。

当我将另一个冲击而来的蜴龙骑兵撞得血肉模糊、残肢飘舞的时候,我看见眼前闪过一道比太阳还炙烈的血色光芒。

我情不自禁地举起了左手碳晶腕盾,挡在身前。

当——那是蜴龙人领的重刀,犹如霹雳闪电的灼目锋芒几乎将我的左臂震碎。

原来,不只是巨怪有恐怖的蛮力,暴啸之中的蜴龙人,同样有可怕惊人的爆力。

那燃烧阴霾的火焰流刀,去势犹急,竟还能将我身旁的一名重装骑兵撕斩成两半,激越狂舞的赤血,喷溅得我一脸都是,也喷溅得他一脸都是。

腥赤血雾中,蜴龙人领的那双雷怒赤目,缭绕着得重重叠叠的凶嚣火焰,一轮炙灼凝重的刀光再次从我的侧翼处吟唱力的死亡之歌。

他的动作可比巨怪们敏捷多了。

我突然一刀扎向座下风兽的股臀,涌溅的热血立刻刺烈了座下战兽疯狂凶煞的暴虐神经,它突然前蹄高高抬跃而起,向前一阵怒冲,在血腥的土野上犁出一道深刻的力的凹槽。

同时,我矮身避过了那凄厉无比的快刀,身后拖掠而起一缕模糊的流影。

啪——座下战兽已重重将铁蹄撞击在蜴龙人领的胸口。

蜴龙人狰狞凶怒的脸立刻拧皱扭曲成一团,他突然击出了雷霆双拳,那带尖锐寒刺的拳套,将风兽左右额侧钉出了两个恐怖的血洞。

血,喷泉一般汩汩涌泻而出,渐渐浇沐成一汪死亡流潮。

风兽的重蹄再次怒踏在蜴龙人领的胸口,在那犹如巨石一般强硬飞撞之下,我仿佛听见了对方胸骨破碎的声音。

蜴龙人领强悍坚毅的脸上堆满了雷电如潮的怒痛,他努力想稳住战姿,然而最终,他还是耐不住这猛烈冲击,身影晃了晃,无力地从座骑上摔落。

我座下的风兽全身沐浴在一片血潮之中,它倒退几步,垂死惨白的目光,悲恨地瞪着翻落在地的那个蜴龙人,终于支撑不住,一个重重后仰,将我也摔了下来。

铁骑轰鸣,刀光如潮,四面蒸蔚晃曳的血色浪涛,在一种飞升腾跃的情绪巅峰中,濯洗着大地的败污浊垢。

决死队的铁血冲击很快淹没在一片死亡怒潮之中,左右侧翼处交错奔袭而来的敌骑,很快便将尾后的决死武士冲击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一些来不及闪避的决死队员,在狂猛蛮烈的冲击下,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轻易被撕裂粉碎,那漫天抛舞起不**形的血肉骸尸,也仅是惨烈战场中一个小小注脚。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眼前这支蜴龙人骑队的战力,有着与巨怪相聘美的惊人破坏力,看着四周飞落的残肢断臂的暴虐场面,就可以知道,这是一支绝不轻易屈服的军队。

领队那边面临的压力并不比我们小,左右两翼三百骑的敌军,虽然并未全面动冲杀进攻,但他们围绕着防御阵队进行交错怒驰,流曳飞舞的熠熠血箭,将头顶的天空织得密不透风,几乎每个人族武士的手盾上都刺满了兽人的飞箭,惊叱怒喝渐渐湮没在一片血腥尘雾之中。

真没想到蜴龙人的骑射如此精妙,那疾风般凌厉的血色流线,在如此高奔驰下,还能准确地射中目标,真是让所有的战士都为之胆寒。

不少的士兵在这四面八方交织而来箭雨中惨厉倒下,人们避得了眼前的疾风快箭,却无法躲开身后飞袭而来的串串死亡飞吻,死神狰狞的笑脸渐渐浮涌在每个人的心头。

射,射,快射……领队撕扯着变质的嗓子,狂舞成潮的雷霆战斧将掠近身旁的流箭斩断劈落,那怒飚雄澜的背影,无法掩陷内心极度的恐慌和怵悸。

面对死亡,每个人的差别被缩短到最小。

双方不断地交换着死亡名单,一个个沐血的涅?魂魄嘶鸣在无助的浮岚烟霞之中,而活的人,却还要面对忽浓忽淡的噬血天空。

人族武士的神经大概绷紧到了极限,在风暴和火焰的重叠煎熬下,人们对生的幻觉不过是一既远又近的罗累莱歌声。

坚持住,坚持住……风中只剩下领队凄厉的狂呼声。

我突然觉得身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是的,如果我无法击败眼前这个骄横狂妄的蜴龙人领,那遭到覆灭的将不只是我们决死队,连领队身边的武士都将成为蜴龙人毫不留情的血腥虐杀对象。

这是生存和意志的竞赛,也是死亡和希望的拼逐,我没有输的余地。

一个高昂亢奋的蜴龙人骑兵突然冲了上来,空中一道狂舞的刀光,将我躲闪不及的胸口划裂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雷刀武士的铁血重甲也早已斑纹累累,魔法的护体力量再也无法抵御负荷过重的杀伤,我看着如织的血,缓缓沐满整个身子,虽然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死神的背影,但我却更加坚定了活下去的决心。

杀——我忘记了伤痛,也忘记了疲劳,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而起,手中一道璀璨的死亡流星划过,便将那个得意非凡的蜴龙人的座骑脑袋劈斩成血肉模糊的两半。

在一声怪异的惨嘶中,驼兽倒下,他也倒下了,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半片身子已在狂卷而起的刀潮中,飞落进腥浊凄迷的血雾之中。

突然,在一片飘逸狂舞的血嚣尘埃中,我看见了一个蛮野凶煞的身影正在逐渐清晰高大。

那正是被风兽撞倒在地的蜴龙人领,崩碎的血肉伤痕,红透了他整个铁青的胸部。

他踩出沉重粗犷的脚踏声,那怒火般狂飙的赤怖血目,犹如地狱里千年不熄的憎恶冥火,带给我一种难以描述而又刻骨铭心的印象。

龌龊的人族,你和你的部下全都得死!他手中掠起一抡华丽炙目的光芒,沿着彼此延伸的目光,以流星的重力击落向我的胸口。

那可未必!我大吼一声,不退反进,整个身子化成一道织烈风电,狠狠地撞击而去,就算战力不比他强,战志上也一定要压倒他。

扑——他一刀斩中了我沐血的破碎背甲,在血肉模糊的护盔裂缝中,狠狠地**一道深深的伤口。

嗥——我不觉得出忍痛的兽吼,我突然觉,人与兽的距离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大。

嘭,他怒吼一声,再次高举的战刀还未斩落,就被我沉重的带刺肩沿盔边撞飞,风暮中惊掠起一蓬开败怒放的血花,缓缓融入苍莽绝伦的天野。

一道寒光在血雾中电闪雷鸣,我已斩出一道灼烁炙目的力的光流,追及他那飘零沉落的谍血身体。

赤血,随风狂舞,在空中再次爆溅出一朵更大更凄美的赤色死亡花朵,悠悠飘逸的流影没入寒怵的冰风霞雾中。

一个颓黯的身影重重倒下,却不是那个蜴龙人领,侧翼处突然冲出的蜴龙人武士,成为代他而死的殉葬品。

我顺势劈下去势犹急的刀光,在混浊的人流中,一刀削飞了他腿上大片肌肉,蓬涌的乱血立刻化在凄迷的血珠,一点点地渗入苦涩腥咸的岚霞之中。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蜴龙人领血火蹂躏的赤目中,雷电如潮,他手中的圆弧弯刀织成了一轮灼热窒息的太阳,再次从我的胸口流掠而过。

一股更腥更烈的血从伤处猛射,喷得他一脸都是,也喷得我一脸都是。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太多的血流入冰冷的风岚之中,而我在拼尽全力之后,几乎无法维持基本的战斗姿式。

真的要倒下了吗?倒下了吗……不行……我……不能这么倒下,会被人笑话的,他们还需要我,他们还需要……希望……

元神深处突然爆烈出一股强劲的热流,我感到身上正飙长起一股新的力量,这是生存的力量,也是希望的力量。

我仰天大吼一声,猛扑了过去,与蜴龙人领撕打成一团。

在如此贴身的距离,我的雷电光刀已毫无任何杀伤效力,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攻击武器就是我的牙齿。

我血目峥嵘,雷鸣电吼,脸上肆虐着疯狂扭曲的恐怖兽态,如同一头蛮烈狂怒的铁血战狮,以雷霆之势向对方扑咬而去。

战争,能让人类变成野兽,也能让天使变成魔鬼,而此时,狂化之中的我,就是野兽,就是魔鬼。

我已不再遵遁任何搏击规则,只要是致命的武器,只要是能用得上武器,无论它再怎么血腥恐怖,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使用。

这,大概是蜴龙人第一次领教到狂化之中的人族武士,是怎么样泄这种野兽般残忍血腥的破坏力,同时也是他最后一次领教。

在炙烈的怒痛中,他不停地用带刺的拳套猛捅我的腰背,直插得那里一片血肉模糊,但狂化之中的我,却对这种痛苦失去了敏感,在沸腾而起的高昂战志下,我只感到全身仿佛包围在一团熊熊烈焰之中,血脉在燃烧,力量在奔腾。

我毫不留情地咬断了他的喉管,仿佛一只颠狂剽蛮的野兽,不停撕咬着眼前垂死的猎物。

我的十指深深地**了他血肉模糊的腰身,在他逐渐冰冷的体内疯狂而猛烈地抓刨着,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内脏。

一个蜴龙骑兵冲上前来,惊怖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高举的战刀仿佛凝固在空中,竟吓得无法斩落。

是的,眼前的这一切出了他的想象,他只见过撕咬人的野兽,却从未见过狂怒之中的人族撕咬兽人同样是那么血腥残忍。

嗥——我瞪着他仰天长吼,噬血的目光仿佛能将整个大地铰成粉碎。

我凶煞怒猛地站了起来,全身沐浴在一片苦腥血瀑之中,手里举起了被我撕咬下来的蜴龙人领的模糊断头,那一刻,我那傲骨雄风的身影融入苍莽大地之中。

嗥——我野兽般的怒吼响彻天地,直将咽呜大地震得苍白失色。

我重重将断头甩上空中,高举起浴满殷红血沫的淋漓战刀,刀光闪落,将垂坠而下的断头击碎成瓣瓣血块,天空仿佛绽放出一朵凄零的血色礼花。

那血怖的场景将一旁惊骇绝伦的蜴龙武士吓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一个翻身,竟滚下战兽仆地倒毙。

魔鬼,魔鬼……四周的蜴龙人远远见我血腥暴虐的身影,出一片惊怵的狂呼,如此惨烈恐怖的屠戮并不是每个兽人们完全可以忍受的。

失去了领,有人开始转身奔逃,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整个骑队都汇入了逃亡的大潮之中。

核心骑队的鸟兽星散,也强烈动摇了围困领队的那三百骑蜴龙人,他们在慌乱中迎接着激昂剽猛的人族的怒箭,不少兽人还在彼此的冲撞践踏之中,成为死神怀抱里的垂青者。

聪明的蜴龙人当然明白在如此败乱之中,毫无再战的必要,领的阵亡仿佛使他们失去了灵魂支柱,他们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脱离战场。

铁蹄滚滚,流沙漫天,终于,当最后一骑残败的蜴龙人背影消失在血腥的风岚之中时,这场突如其来的人兽遭遇战也谢下了帷幕。

我重重地喘着混浊的气息,身子斜靠在一匹倒卧着的战兽身上,我摸了摸被那蜴龙人领几乎捅烂的腰部,那火热炙灼的痛感此时才电流一般刺激着难以忍受的神经,我的脸苍白了。

我不大会运用狂化的力量,听说真正的狂化战士在战斗结束后,是能够继续保持着一定能量的基本体力,以免因负荷过重伤了经脉血骨,而我,却已完全透力了。

手中的雷电光刀流成弧线滑落在地,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捡拾它,如果不是刚才那股坚毅顽强的战斗意志在支撑着我,恐怕我早已倒毙在血泊之中了。

万岁!苏伦万岁!还活着的谍血武士在我周围拼命地呼喊欢叫着,如雷的欢呼声汇成了一片快乐的海洋,哪怕再痛再累,他们也把郁闷在心中的死亡恐惧痛快地泄出来。

看着那一张张为活着而高亢激奋的年青面孔,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新的力量在大地上滋长奔驰着。

是的,那是求生的力量,也是希望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力量。

万岁,苏伦万岁——这是我在晕倒过去时,听到的最后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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