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聂羽：“在下柳龙飞，阁下是……”

聂羽恭恭敬敬地回答：“你好，柳爷爷，我叫聂羽。”

柳龙飞仿佛听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脸上的神色变得无比古怪起来：“爷爷，你叫我爷爷？”

“有什么不对吗？”聂羽莫名其妙，想了想：“……难道，应该叫您叔叔？哥哥？……还是弟弟？！”

“没事没事，叫爷爷就好。”柳龙飞被聂羽逗得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旋即眼中又闪过一丝厉色，“聂羽小弟弟，你从哪儿来啊？”

聂羽心中一凛，马上摆出一个很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我睡觉睡得好好的，结果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现自己被换了个地方。然后我出门想要了解一下情况，看到远处有灯光，走啊走的就到这儿来了。”他说的话基本上也是事实，只不过他没有先提微子脉冲波的事情。

柳龙飞静静地盯着聂羽，直看得聂羽心中毛骨悚然。看了一会儿，柳龙飞忽然讶声道：“你是五级生化人？”

聂羽点点头，他猜测刚才柳龙飞正在用自己不知道的方式观察自己，也许，那是一个微型的扫描仪器。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反正灵魂才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短暂的惊讶过后，柳龙飞很开心地笑了：“真是难为你了，没想到最后破了珍珑棋局的却是一个生化人。”

“生化人就不能破珍珑棋局吗？”聂羽鼓了鼓嘴巴，表示强烈的不满。

柳龙飞愣了一下，点点头笑道：“不错，你破了珍珑棋局，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聂羽嘿嘿一乐：“怎么。我破了棋局。你好像很不情愿地样子。”

柳龙飞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像聂羽心中所想地继续问下去。反而在空中虚按了一下。让棋盘上地棋子全部消失了。向聂羽做了一个请地姿势：“我们来一盘吧。”

“呃……这个……”聂羽没想到柳龙飞这么直接。立刻尴尬了起来。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对围棋不是很精通啦。”

地确。之前地珍珑棋局聂羽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方向。所以只需要算出几步就可以了。而接下来地步骤虽然还有很多复杂地变化。基本上都是柳龙飞自己一个人想出来地。如果让聂羽从头开始和柳龙飞下。从头到尾死算一遍。那是多少地计算量啊？系统非再次崩溃了不可。

把这个道理向柳龙飞解释了一遍。关于珍珑棋局地大方向。聂羽只说是自己莫名其妙产生地一种直觉而已。

柳龙飞听得半信半疑。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说。你虽然破了珍珑棋局。却不能和我下棋了。”

聂羽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柳龙飞勃然色变：“你连围棋都下不来，那你还有什么用。”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聂羽马上现自己已经被固定得比柳月那次还要结实，偏偏身体的四周什么都看不到。

“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聂羽仿佛没有现自己已经中了机关，深情地说：“我想学围棋。”

“那你为什么不学？”柳龙飞的脸色平静了些，不过聂羽现自己的身体依然一动都不能动。

聂羽心中暗骂，这个混蛋说翻脸就翻脸，口中叫苦道：“数据库里面那一点东西根本就不顶用啊。”的确，民间的通用数据库虽然也有围棋，不过那一点点的资料绝对不可能让人变成高手。

柳龙飞脸色完全缓和了下来：“看来你也是有心无力了。”

聂羽现自己身上的束缚完全消失了，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

“没关系，既然你想学，我有办法。”柳龙飞把手向身后摸了一阵，拿出一个无线数据转换仪来递给聂羽。

老老实实地接过转换仪，聂羽立刻现这个货色比自己之前用过的都要好的多，不客气地把转换仪套在中指上，聂羽打定了主意不再拿下来了。试探着搜索了一下，原来这个转换仪是已经定向的，直接连接到了一个庞大的围棋数据库中，根本没办法在其他的地方使用。不过聂羽并不在意，这个功能应该是软件上的问题，到时候自己想办法破解一下就ok了。

“把数据库复制过去吧。”柳龙飞道。

聂羽看了一下这个围棋数据库的大小，心里暗暗叫苦，按照这个大小，大约在自己的存储中用掉五分之二的位置，几乎相当于整个民间数据库的大小了，本来五级的存储来装六级的内容，容量就有很大的问题，这个围棋数据库一复制进去，自己的存储就只有最后一点点了。

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柳龙飞看起来不懂声色地就可以把自己弄死，权衡之下，聂羽还是哀怨地复制起了这个围棋数据库，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用这些数据库，把柳龙飞杀个落花流水。

柳龙飞不知道聂羽心中的想法，在聂羽复制数据库的时候，柳龙飞自言自语道：“很久以前，我也碰到过像你一样的一个孩子，一出生就异常地热爱围棋，虽然他不是生化人，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他已经可以和我一觉长短……他是我徒弟。”

聂羽拼了命地吸收围棋数据库，没有理睬柳龙飞的话头。任凭柳龙飞继续说下去。

“……到了第六年的时候，我开始输，然后输得越来越多，这个孩子，他的眼睛里面和你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执着。”

一边吸收数据库，聂羽心中一边暗骂，执着个屁，我生化人的眼睛里面哪有那么多感情？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对我说，他的名字，原来叫顾师言……再后来，留下这个珍珑棋局，他就消失了。”柳龙飞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放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

顾师言！这个名字聂羽当然知道，三十六手镇神头，一子解双征，如雷贯耳。

听到这个名字，聂羽心中终于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