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仙女”之缘
作者:碧野山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39

晚上,吉祥大饼店一楼大厅,快九点,客人大都散去,剩下最后一桌顾客格外显眼,四个人吆五喝六正在划拳,引起服务员投去异样目光。

几人一点离去的意思也没有,忽然,其中一人惊叫:“哎呀!硌着我的牙了,好疼!好疼!”说完,那个人双手捂住腮帮,表情痛苦。杨小梅等人抬眼看他,只见那人偏瘦,长个猴脸,眼珠子乱转,不像善类。

桌上摆着一块黄豆大小的石子。挨在“猴脸”旁边的另一个人用筷子指着石子大喊:“看看!看见没有?你们咋整的菜?不讲卫生,把***这么大的石块放里面,想害死我们?”

借着酒劲,另一个人也帮腔:“真他妈害人!大哥,你的嘴怎么样?要不让他们送你到医院看看?”

息事宁人,也是服务员的素质之一,杨小梅上前几步,和和气气地对那几个人说道:“几位大哥消消火,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好不好?”

这伙人求的就是这个效果。那“猴脸”男子已有醉意,忽见杨小梅长得如此美艳,就色迷迷地盯着小梅的脸,口水都要流了出来,干笑几声:“嘿嘿!好说!好说!要不,我先和你商……量一下,亲亲你的脸蛋好不好?”说罢,伸出干瘦双手,抓住杨小梅胳膊,伸出臭烘烘的嘴……

杨小梅哪里遇到过这个场面,恶心的想吐,惊叫一声,情急之下,用力挣脱出右胳膊,一抬手,“啪”地给“猴脸”一个响亮的耳光。

“猴脸”一愣,立即酒醒一大半,恼羞成怒,挥手回敬杨小梅一个耳光。这家伙还真用劲了,打得杨小梅就地转了大半圈。

“猴脸”不解恨,还要继续打小梅,顿觉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回头一看,见一直没有说话的任民正在怒目而视。这家伙还要说什么,被任民一用劲,把两只胳膊扭在背后牢牢抓住。

“猴脸”同伙见状,岂能容忍?上前准备抓任民。任民大喝一声:“别动,谁要动我就拧断他的胳膊!”说完,故意用力。

这双手刚劲有力,“猴脸”顿时痛得“哎呀哎呀”直叫唤,赶紧说:“兄弟们,你们别动,千万别动!这位老弟,轻点,咱们有话好说……”

孙老板闻讯下楼。见状。早已明白几分。对任民说:“任民。你先松开他!(看着那伙人)我是老板。我知道你们是‘诈桌’地。说吧。想要多少钱?”

几个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看“猴脸”表态。“猴脸”活动活动胳膊。忍着疼痛。干笑两声:“老板。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就给我点医疗费就行了!”

“要多少?说话!”孙老板冷笑。毕竟是生意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几个人以为孙老板好欺负。满意地点头。“猴脸”咬咬牙:“五千就行!”

好歹人家孙老板也算是中等级地饭店老板。见过世面地。不卑不亢地说:“就二百。以后不许再来!”

任民感到事情肯定会继续纠缠下去。就对服务员甲小声说了什么。服务员甲立即开门出去。转眼手拿两块红砖。递给任民。

“猴脸”见孙老板不肯就范,感觉受到极大侮辱似的,提高声音:“什……什么?二百就想打我们?不行,至少三千!”还算给自己留有余地,价钱已经降了两千,看这情形,双方都有点骑虎难下。

“大家闪开一下!”任民说罢,把一个木椅拉过来。众人莫名其妙,转移视线,看着任民。只见任民把两块砖放在一起,一半搭在木椅边上,左手按住搭在椅子上的半部分砖块,然后,大喝一声:“嗨!”“咔嚓!”挥掌把两块砖劈为四半。

这功夫可是实实在在的,做不了假,众人目瞪口呆。

任民搓搓手,微笑:“孙老板,人家哥几个来一回也不容易,出场费要三千,我看不多!应该给!(转面对那几个家伙)怎么样?行不?”

几个家伙已经出了冷汗,听说给钱,“猴脸”赶紧借坡下驴:“行!行!还是老弟爽快!”

任民轻蔑地看看他们:“你看,要是不爽快,那咱这特种兵不是白当了?不过,我刚才的表演你们几个也看了,这可是我练了多年的硬功夫,你们总不能白看吧!我也想对你们要点出场费,不多,六千,怎么样?”

几个家伙恍然大悟,才明白任民是绵里藏针,得知任民是特种兵出身,又见到他的真功夫,实在惹不起,相互看了看。“猴脸”咬咬牙:“算你狠!咱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再会!”说罢,灰溜溜带他们走了。

任民说:“他们还没结账呢!”欲追出去。孙老板摆摆手:“算了算了!让他们滚吧!”

哎!做生意就是这样,什么人都能碰上,主人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小梅还在一边捂着脸,显痛苦状。任民把她的手拿下,只见她的那边脸已经红肿,心疼,气得大骂:“这些王八蛋!”掏出手帕递给杨小梅。

杨小梅接过手帕捂脸,看着任民,眼里含泪。

饭店服务员是辛苦的,几乎没有节假日,要是老板哪天给大家放一天假,或者半天也是梦想啊!这不,好事终于来了。午间,墙上时针指向二点,客人们相继离去,大家开始收拾桌子。

孙老板下楼,对店里工作人员说:“今天下午一个南方老客请客包桌,自己有厨子,就不用我们店里的工作人员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在店里等着陪他们喝酒,其余人员全部放假!”

众人惊喜,齐声欢呼。

杨小梅东张西望,在一个包间里看见任民在拖地板,就说:“任民同志,老板说放假了,你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是吗?我很想出去溜达溜达,可一时又不知去哪儿?”任民说道。

杨小梅微笑:“要不,陪我去公园!怎么样?”任民停下手里的活,挠挠脑袋:“那……那行吗?”

杨小梅性急起来:“怎么不行?你到底去不去?”好像生气。任民傻笑:“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

杨小梅羞涩地低头:“那你在公园门口等我!我先回去一趟。”

“就这样!我拖完这屋地,就去!”任民好像预感到什么,暗喜。

天气晴朗,来公园的人较多。任民到窗口买票……

看着来往路人,任民笑容满面,不住地向远处张望,终于,在骑自行车的人流中,杨小梅的身影越来越近。

杨小梅把自行车锁在公园门外,笑道:“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回姨妈家换件衣服。”

任民这才注意到,杨小梅穿的特别漂亮,白色的连衣裙随着夏风飘摆,像蝴蝶一样美丽,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他忽然想起,去年带领一班战士们来吃饭的时候,杨小梅穿的就是这件白色连衣裙。莫非她今天有什么寓意?任民拿不准。

伴着轻盈的脚步,俩人快步走进公园,广**放着歌曲《十五的月亮》。

公园里,绿树成荫,湖水清澈;林荫小路,一对对情侣挽着手臂亲切交谈;游乐场地,一个个三口之家尽情玩耍,快乐融融……

杨小梅和任民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兴趣盎然……

俩人觉得有点疲劳,坐在树下的一个长条椅子上休息,四周清净无人。

杨小梅侧脸看一下任民,见任民端坐,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忍不住笑出声:“任民同志,干嘛离我那么远?”

“那么近干啥?我又不是你对象,避嫌嘛!是不是?”任民觉得尴尬,不敢有半点马虎。

杨小梅故意吃惊地问:“你说不是我对象,为啥陪我逛公园?就不怕我对象看见?”

任民急忙解释:“不是你约我陪你嘛!再说我始终与你保持一定距离,可没有什么不轨行为!”

杨小梅觉得好玩,“噗嗤”一笑:“没什么不轨行为?在这没人的地方与我约会,还不承认是不轨行为?”

任民觉得不妙,急了:“还真是的!我这是干什么呢?我……我要走了!”抬**欲走。

杨小梅忽地正色,提高声音:“任民同志,快老实坐这!实话对你说吧!我和对象吹了!你别害怕!”任民半信半疑,忐忑不安,坐下:“真的?差啥吹了?”

“差啥?还不是差你?”杨小梅直接把责任推在任民头上。

任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事出意外,大惊:“差我?我怎么了?又没干涉你们?小梅,说话可要凭心!”

看他傻乎乎的样,杨小梅更是觉得任民有意思:“看把你吓的!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完,又是“咯咯”笑几声,声音像银铃,很是好听。

任民如释重负,转笑:“真把我吓坏了!小梅,那你们究竟因为什么吹了?”

杨小梅忽地止住笑声,低头不语,拿出手帕,片刻,竟然掩面抽泣起来。

任民又是如坠云海,抓耳挠腮,不知所措。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纵然是侦察兵出身,也有些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任民心里在问。

好在杨小梅不是两岁婴儿,不用哄,一会儿,自动停止哭泣,擦干眼泪,动情地问:“任民大哥,你不是常说心里话吗?现在你就对我说说心里话,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任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还用问?大家都说你是个好姑娘!”

“我是在问你呢,究竟怎样看我?”杨小梅追问。

任民微笑:“我?这还用说,你长得漂亮,勤快,心眼又好,啊!还有,你……总之,你哪儿都好!”

见他一味地夸奖,杨小梅又露出笑意:“你真会说好话,我愿意听!不像那个死‘木头嘎瘩’。”

任民见她笑了,就轻松起来:“我这不是想说说心里话嘛!(俩人又笑)。小梅,你说的那个‘木头嘎瘩’是怎么回事?”

杨小梅答道:“还不是刚吹的这个对象?都怪我一心想当城里人!”

“想当城里人,这没什么错!谁不向往美好生活?”任民尽量附和她,怕她再哭。

杨小梅叹气:“我错就错在这里!就说去年表哥给我介绍的那第一个,这人看上去也老实。可他那个寡妇妈嫌我是农村人,没工作,怕以后是麻烦。这也就罢了,可气的是那小子老实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简直就是窝囊废,哪儿像个男人样?”

任民关心地问:“那现在这个怎么样?”

“现在的这个人更是没法形容,长得青面獠牙,经常对我嬉皮笑脸的,特别是一笑,真是恶心死了;他还喜欢喝大酒、抽大烟,说话云山雾罩的。前天我去他家,无意中,听他母亲与家里人谈话,说我能生孩子就行。我当时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原来他们只把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了。你说,这个人家,我能进吗?”杨小梅愤怒声讨。

任民吓了一跳,真不敢相信是真的,这么美丽善良的姑娘险些跳入火坑嘛!十分同情,情不自禁地附和:“对,不能进这个家!坚决不能进!”

杨小梅继续倾诉:“本来我是多么羡慕这些城里人,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那么虚伪。(停顿一会儿,长叹一声)唉!看来我不适合嫁给城里人啊!任民大哥,这就是我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任民笑道:“看看,怎么样?终于有经验教训了吧!”

杨小梅说:“你笑话我!任民大哥,我想跟你说件事!”任民笑道:“小梅,这么客气干啥?有话就说嘛!”

杨小梅低头,害羞地:“我……我想和你处对象,你不会嫌弃我吧!”

任民一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颗年轻的心忽地激动跳起来,为了确认她的话,就问:“小梅,你……你说什么?和我处对象?是……真的?”

杨小梅脸上红润,依然羞涩:“大哥,是真的!其实去年我就相中你了,那时感觉高攀不上,听说你又有未婚妻,我就没敢说出口。后来不知怎的,你的影子总是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后来每次相对象,我都以你为标准,觉得他们都赶不上你!而且都差的很远呢!”

任民高兴啊!简直是喜从天降!其实自从来到饭店,与杨小梅更深层次接触,任民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是碍于自己目前的处境,对她爱在心里,口难开。

杨小梅继续说:“得知你离开部队,我以为今生今世无缘与你见面了,没想到你又回来了,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冥冥之中,好像有人暗中为咱俩牵线呢!”

任民说道:“小梅,你说的对。可我感觉配不上你!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你图个啥?”

“不图啥!我就感觉你身上有那么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总之,你是个真正的男人!我图的就是这个!”别看杨小梅平时显得温柔,今天很直截了当。

任民激动极了,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小梅,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就是怕连累你,我……”

任民还要说什么,杨小梅截住:“你又来了!虽然你人穷,但你志不短,我钦佩的就是这种人!大哥,至于财富什么的,咱们不是有两双手嘛,我们俩以后可以创造!是吗?”

任民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对!对!小梅,你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们完全可以创造!”说完,拉着小梅的手,在林中奔跑……

两人相互追逐,欢笑声不绝如缕,两颗炽热的心终于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