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游记》第二卷 34、流氓加恶霸”
作者:碧薇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09

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苏海更是赶上了好时运。他的“流氓加恶霸”本性,至此挥得淋漓尽致。公社化后,苏海更成为公社党委的大红人,一说到苏海,公社党委书记就夸他“工作积极,完成任务好,是个大大的跃进派!”1958年放高产“卫星”,水稻亩产万斤以上的大“卫星”,苏海一口气放了6个,成为全社放高产“卫星”的急先锋。1958年1o月,苏海任公社黄溪大队大队长,到任4个多月,打死1人,打伤7人,**少女4人。

1959年3月,他调任公社三元大队总支副书记,同年11月任该大队总支书记。苏海说:“好不容易才媳妇熬成了婆婆,现在我也是一方之主的书记了!”

苏海到三元大队时,正值1959年春荒,各公共食堂粮食告急。有的食堂已经断粮停伙,社员到处挖野菜充饥。许多人已经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三元大队的劳动力死了16人,病倒在床的有48个人,再不抢救就有进一步死人的危险。

大队干部开会,有人谈到病、死造成春耕生产劳动力缺乏,搞不好连春种任务都完不成任务时,苏海大脾气,说:“开口死人,闭口死人,这是右倾思想!这是对三面红旗不满情绪的表现嘛!有人硬说没粮吃,饿死人了,难道死人是大跃进的罪过?哪个敢讲这个话,让他站出来!哪年哪月不死人?那千年的乌龟还不都成了精!同志,死人是自然的事情,不要都算在大跃进的账上!你干部带头闹情绪,那明天社员就没有出工的人了。春耕生产还搞不搞?大跃进还搞不搞?”大帽子一戴,吓得在座的干部们没人敢说话了。

苏海威严地提出:“对生病在床的,粮食减半;老人、小孩不能劳动的,粮食减半;装病不出工抗拒劳动的,停伙。干部要包食堂,查情况,坚决堵住懒汉的嘴巴。重点清查偷青的、私自动火的。”第二天,所有干部都站在食堂门口,任何人都必须在食堂吃饭,不准家人带饭。生病在床的,要经干部上门检查,然后才批准带饭,定量减半。结果一些病人为了吃上一口饭,只好带病出工。当月,全大队死在田里的病人有4人。

庐山会议后,全国反右倾,掀起“更大跃进”,上级下达了更高指标的征购任务。新任总支书记的苏海,竟然在公社三级干部扩大会议上,又放出一个高产“卫星”,声称三元大队1959年夺取了农业生产大丰收,亩产平均达到12oo斤,保证额完成今年的征购任务。公社在表扬的同时,给三元大队加了17万斤的新任务。

回到三元大队,苏海布置下去:一要搞好“就地征购、就地入库”;二要抓好“反右倾,反瞒产”。

按苏海的意图,三元大队实行了“先国家,后集体”的粮食方案,所有收割的稻谷,全部“就地打场,就地征购,就地入库”。但全部收上来的粮食,还不够完成任务的数。苏海吩咐,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没有他的同意,不得动用粮食,否则“按军法从事”。但人是要吃粮食的,不然全都会饿死。一些干部也着了慌,请示他是否要“安排一下社员的生活?”

等了几天,苏海宣布了社员口粮的分配计划:“适当留点粮食,其它的从打草谷中挖掘潜力,再补充些野菜,熬到明年夏收就好了。”所谓“打草谷”,就是从脱过谷粒的稻草中复打残剩谷子。苏海算了一笔帐:每亩“打草谷”按12斤算,可得谷子15668斤,全算成社员的口粮。原存各食堂的红薯有31198斤,按3斤薯1斤谷算,计折谷1万斤。两项相加,有谷256oo多斤。再留8万斤口粮,几项相加,共有粮食1o万多斤。全大队还有1197人,到明年6月份夏粮收割下来,每人能吃到近9o斤谷。再加上搞些副食补一补,粮食是够吃的了,饿不死人的。

实际上,“打草谷”得谷6417斤,由于保管不当,红薯烂了75oo多斤,折谷79oo斤,几项相加,共有粮食943oo多斤。按1197人计,到明年夏收还有7个多月,人均每月有谷1o斤左右。按75%的出米率,人均每月吃粮7斤半,一天合吃粮二两五,不饿死人才怪了!更何况社员们连这二两五都吃不到嘴里——干部和食堂的人还要多吃多占!

到1959年12月底,全大队还有库存粮163769斤,其中有留种粮97864斤,尚未运走的国家征购粮5万斤,全大队社员1197人的口粮,只有159o5斤。到次年夏收还有5个多月,每人平均只有13斤多谷了,折合成米还不到1o斤,平均每人每天只有6钱粮!

大队保管员向苏海汇报,说实际吃粮指标过低,请示解决。苏海指示说:只能动用1万斤稻谷分配到各队,并说:“现在就熬着一下。我们现在有菜,多吃点菜,到插秧时多吃一点,饿不死人的。”

1万斤稻谷分到各队。196o年1月,人平口粮6斤谷。其中一等劳力8斤谷,合6斤米,一天2两米;二等劳力7斤2两谷,合5斤4米,一天1两8钱米;三等3斤6两谷,合2斤7两米,一天9钱米;到老人、小孩为四等3斤2两谷,合2斤4米,一天8钱米;五等1斤8两谷,合1斤3两半米,一天4钱半米!

社员们气愤地说,“现在实行的是绝户政策;公社的是绝户谷;社员吃的是绝户粮。”

196o年元月,社员因长期挨饿,饿死18人。因三元大队死人情况日益严重,公社党委决定要拨给该大队15ooo斤谷。苏海面向公社书记,连声检讨,说是三元大队给公社找麻烦了,其实死的都是些老了该死的,缺粮情况不严重。硬是只要了1万斤。社员们长期饥荒缺粮,只好到处挖野菜吃。冬天找不到野菜,人们就上山剥树皮。过春节前,大队下糠壳,全大队家家户户把糠壳磨了做成糠耙耙过年。社员们挖野菜、扯草根、剥树皮、做稻草浆的“代食品”、吃观音土,就算是过了一个年。

社员张长松家,因饥饿不过,只好剥枇杷树皮做成耙耙吃。结果全家人拉肚子全都病倒在床。

社员张玉一家6口人,吃过猪草、糠壳、树皮、观音土等等。吃下去拉不出来,只好叫人用树枝从**里往外掏。一家饿死4口人,只剩了个女儿15岁,嫁了个比她大1o多岁的食堂管理员,父女俩才保了命。他兄弟姐妹6个,6家共38口人,过苦日子死了28人,还剩下1o人!

苏海蹲点的第五生产队,汤光同老头65岁。儿、媳都上水库工地挑土,留下两个孩子,一个3岁,一个8岁。1959年12月,老少3个一餐只从食堂打回3两掺菜的稀饭,他又要让小孩都吃点,自己光吃清水煮野菜。196o年元月3日,他刚跨出门槛就跌倒在地,两天后死去。

同队老汉汤光锡,一天口粮1两2钱米,天天喝稀水。1959年12月25日倒床,7天后死去。临死前还喊了几声饿,说是想要吃餐饱饭再做鬼。

活着的人更受罪。仅196o年元月,全大队患浮肿病、干瘦病、妇女子宫脱落、紫绀病等等病人就有429多人。在大跃进苦日子年代里,该大队死人328人,占总人口的27%左右。

群众断粮,而苏海和干部们却多吃多占,花天酒地。他和大队长长期吃干部小灶,还时常把各队干部以开会、研究工作为名,叫到大队来“改善生活”,鸡鸭鱼肉蛋,炸炒蒸煮炖,搞的热火朝天。他还有个半夜“喝花酒”的爱好,经常在晚上叫厨师炒几个菜,私下分别叫来他定好的几个十几岁的少女,陪他饮酒作乐。吃饱喝足,再陪他上床。

有人拍他马屁,说苏书记天生是个当官的料,工作能力强,讲话有又水平,当个大队书记真是屈了材,起码该是个公社书记。苏海听了感慨很深地说:“当官要么当大官,要么就当个大队书记,好歹是个一把手。公社书记有那么多眼睛盯着呢!还是大队书记实惠。”

苏海调到三元大队一年多,真的是捞足了实惠,作威作福象个土皇帝。

苦日子到来后,苏海听说家里人也遭了罪,便派人把他母亲和孩子接来住了7个月,老婆来住了2个月,叔叔住了1个月,哥哥住了半个月。餐餐都要吃荤菜,没有肉,他就派人到几十里外的湖里,驾船去打鱼。来时个个面黄肌瘦,走时都是红光满面,还大包小筐的带着走。当然,苏海是分文不付的。

苏海清说他“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喝两口,炖个钵的事。”农民饿得九死一生,苏海清喝得昏天黑地。他来三元大队一年多,仅记在他名下的帐,光在大队就喝了斤烧酒,还不算他和大队其他干部会餐的的帐,以及他下队和在公社的帐。

196o年春荒,三元大队病、死如潮。上级下来一些红糖和黄豆粉团成的“营养丸”等补品。他还伙同大队文书私分给病人补充营养的红糖2斤,粑粑2斤,牛肉1o斤,猪肉7.8斤。老婆回家时,他将大队的面粉8斤、食油4斤、黄豆11斤、棉花2斤,拿回来让他老婆带走,分文不给。

苏海自己更是天天吃小灶,群众饿死了多少他不管,反正他是餐餐要吃荤的,要有肉有酒,他还喜欢用红泥炉炖瓦钵,吃得他红光满面,精力充沛。社员说:“苏书记吃饱喝足了,不是搞女人,就是打人玩!”

苏海清搞女人,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在他的统治下,搞的是封建皇帝的那一套治民术,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皇帝三宫六院七十膑妃二还有个数,他则更狠,是凡大队中他看上的女人,全是他老婆。还搞起初夜权那一套!苏海**过的女人有几桌(一桌八人)。这家伙平时容不得别人说他搞女人的,但他喝醉了酒就最喜欢找人谈女人。苏海玩女人都玩出了水平。他说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一是没开苞的黄花大姑娘;二是**圆臀窄腰漂亮的女人;三是结婚不太久、又床上功夫好的小媳妇。

1959年,17岁少女汤某从公社下放回队。小汤长的白晰水滑,脸带桃花,十分漂亮。报到那天,苏海一见她眼都直了,格外表现出温和体贴,将她安排在大队部当通讯员,时常送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又到城里买了写香皂手帕送给她,还经常她几元钱做误餐费,还以心痛她为名,送过小汤好几次整袋的大米。

功夫下足后,苏海清就下手了。1959年12月的一个夜晚,天气寒冷。苏海以谈工作为名,将女孩叫到外面田野里,边走边碰碰撞撞,见女方没有反抗,就将手伸到她的怀里摸**,说是“暖暖手”,接着就脱下女方的裤子,在田里将该少女奸污了。此后,他经常将小汤叫到他的办公室或宿舍里,白天黑夜都行**。好几次,有人去找苏书记汇报,听到小汤在他屋里大哼小叫,吓得人家赶紧跑了。要是撞坏了苏海的好事,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苏海清在三元究竟搞了多少女人,没人讲得清。你想,哪个傻瓜会把自己老婆和女儿让他搞的事说出来?最令人切齿的,是苏海搞“初夜权”,人家结婚他开苞!

初夜权是中世纪欧洲封建领主对农奴享有的特殊权力,在中国历史上,极少见到此类记载。从大跃进到苦日子,人民公社可是把农民管得死死的,没一点人身自由了。结婚必须到大队去开证明。谁家要嫁女儿或者娶媳妇,只要那姑娘长得还可以,苏海去了,他总是会有一些“表示”,送点钱,送点粮,说上几句好话,然后叫她去大队部,会弄些好酒好菜,把女的灌醉了,晚上他先睡一盘。一般来说,那时候的人,别说是有酒有肉了,嫁女儿的,基本上都是饿的没得办法了,让女儿去找个吃饭的人家。男的一般都是老光棍,或死了老婆的干部或食堂管理员、炊事员,娶个十几岁的姑娘很常见。女方几年来哪里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睡觉就睡觉吧,反正都饿麻木了,也不在乎。男方也不好和他闹,书记睡了你的女人,那是看得起你,他会有数的,一定会送米送面的。只要姑娘长得好,反正苏海总是有办法把她先睡了。

有一次,苏海把人家一个姑娘搞了一晚上,第二天还到人家那里去冷嘲热讽,说是昨天晚上吃了一回“下脚水”,倒了大霉了。他送的一袋米,就当是喂猪的下脚料算了。说完扬长而去。原来那姑娘在嫁过来之前,已经被她所在队的队长奸污过了。

苏海在三元大队一年多,欺男霸女,淫威使尽,坏事做尽,百姓害尽!

三元三队上中农社员孙清,因实在受不了饥饿劳苦,不安心在乡劳动,一直想逃荒外出。1959年冬整风运动中,苏海召集3oo多人的群众大会,亲自主持批判斗争孙清。苏海对孙骂了一阵,上去就是一耳光,又狠踢他两脚。觉得还不过瘾,又指使众人上去拳打脚踢,当场将他打成重伤。孙清全家人11口,除了一个15岁的女孩能参加劳动外,其他人全都病倒在床。苏海竟让食堂停了他全家人的饭。结果11人死了6人。

四队地主子弟孙圣汉,44岁,因对大跃进和吃食堂不满,说过几句牢骚话。1959年11月整风运动中,苏海在群众大会点名批斗他。并组成主攻组、次主攻组、打态度组。会议开始,有孙在台上交待问题。讲了一阵,苏海说他不老实上去给了他三个大嘴巴,又要生产队长带头打。会上毒打两次,孙被打得鼻青脸肿,腰部受伤。

第二天,苏又派民兵将孙押送到和湾水库,交群众管制劳动三天后,苏要他带被管制份子和几个木匠共十多人,命令他们一夜之间,突击完成8米高、2米宽的梭斗。次日清晨,苏来检查,现他们全都去休息了。苏海大怒,找到孙圣汉,一顿狂打猛揍。吃早饭时,又叫他跪在地上,苏带头拳打脚踢,有要别人狠揍。孙被打成重伤,请假回家后,卧床不起。196o年元月8日死去。

1959年9月23日,久旱逢喜雨。队长孙桂在垱沟看水,他把上田水放到下田一部分。苏海不问青红皂白,大骂他不该放水。孙桂申辩了几句,苏上去连推带打,有抡起拳头,对着孙的脑袋狠击三拳,将他打倒在地。孙当场吐血,而苏海骂了几声转身而去。

1959年12月,苏海清安排平整秧田,二队原地主孙逢因水肿病,劳动中没有力气,干了半天,实在受不了,就在田坎上坐了一会儿。苏海检查生产,正好看见孙逢在地上坐,就讯问他为什么不做事?孙见苏书记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解释自己有病。苏海上去就是三个耳光,强迫他马上下田劳动,还饿他三天不给饭吃。

196o年1月24日,三元大队集中男女劳力,突击修叶家湾水库。孙逢病情严重,便向队长请假。队长批准他在工地上修整土筐和看小孩。26日清晨,苏海在工地检查出工情况,见孙和一个小孩坐在床上,便不问青红皂白,抄起一根扁担,对着孙逢就是两家伙,将孙打倒在地,强迫他上工地挖土。干到下午,孙逢实在坚持不了,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被苏看见毒打一顿。到吃晚饭的时候,孙慢慢爬到公路上,昏死过去。被上晚班的社员现,将他抬回家中,当夜死去。

苏海一贯利用职权,为非作恶,侵犯人权,打死打伤人命。53年秋至6o年3月,先后打罚87人。其中贫农32人,中农32人,农11人,地主12人;殴打32人、捆打16人、打跪2o人、吊打4人、罚站推搡1人、打锣游街2人、罚义务工12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