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步步深入
作者:沉默也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29

玉奴挣一下,说:“我累了。”和他这样面面相对,她有说不出的心慌。只要闭上眼,看不见他,就可以没有了烦忧。

反正已经出来了,他若相强,自己还能逃脱吗?

心一横,一语不,合衣躺到床里,紧紧闭上眼,装作熟睡。

张藏也躺下来。

玉奴一动也不敢动,她怕触怒了张藏。

谁知张藏并无动静。过了片刻,玉奴轻轻的侧头看他,他居然已经睡熟了。玉奴身上冷汗涔涔,这才放下心来。一日劳顿,玉奴已是不胜,身心疲惫,却毫无睡意,呆呆的没有头绪,终于敌不过睡意,渐渐迷离了意识。

两人相安无事,一夜无话。

张藏只是占尽玉奴的口头便宜,却并没如玉奴意想中的强迫她与他同床燕好,这倒让玉奴怔忡,有一种踩空的落不到实地的感觉。

她本以为张藏肯定要用强。既然耗费心机不惜把她带到洛阳,总要得到方肯罢手,却不想他倒安分守己,偶尔动手动脚,却仍然保持谦谦风流公子之态,忍不住要私下里猜测他是何用意。

男女之间,若是有了暖昧,一方对另一方动了心思,无论是爱、恨,是怜、惜,还是猜、疑,都难免要有进一步探讨。

玉奴不过是年少懵懂的女子,虽然成亲,却仍然是精神上不完全成熟的孩子,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对男女感情更是一窍不通。

李意虽然是翩翩佳公子。但他和玉奴因为家事缠身。很少有时间在一起。因此玉奴只由着自己地好奇与张藏地导引。逐渐地向张藏靠近。一步步地落入张藏预设地感情圈套之中。

张藏本就是风月场中地高手。对玉奴温柔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和玉奴吃过早饭。就带了她上街。一路慢慢走来。玉奴忍不住问:“带我去哪里?”

张藏故作神秘地说:“微服私访。”

玉奴啐他一声。知道他又拿自己取笑。也不理他。只看街上地风景。

洛阳是个繁华地都市。边走。张藏边向玉奴解释。说:“洛阳因地处古洛水之阳得名,地处中原。北依太行。南望嵩岳。东呼虎牢。西应崤函;

大河东西相贯。洛“伊”先后有夏、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等13个王朝在此设立国都。故有“九朝古都”之称。”

“玉奴也曾读过《洛阳古都赋》,不自觉的吟出“河洛之地,圣贤之乡,甲山水于华夏之州,物丰美于炎黄之邦”之句。

张藏含笑点头,接道:“望山峦而心仪,凫洛水而神扬。既而仰瞻龙门之窟,傍窥白马之象。叠嶂岚烟,攒触霞光。采玉石于晨曦,昂金面于夕阳,美人性之民俗,信山民之豪放。青山秀水,紫气荡漾,被兰桂而畅怀,囊蕙麝而放旷。云飘飘而纷飞,日辉辉而溢光,人荡荡而追日,物浩浩而茂长。辞去日之不归,揽来时之希望。何濯我之奋进,如折桂之放浪?”

玉奴低下头,说:“我是不是有卖弄之嫌了?”

张藏瞅着她,说:“难得你一个女子,识文断字。若男子得此红袖添香,夫得何求?”

玉奴不敢接,只谦逊的说:“我没读过书,不过是在我爹的书房里学过两天字罢了。”

张藏哈哈笑道:“别和我说读书二字,我可配不上‘读书人’这一称号,没的侮辱了夫子他老人家。我不过是一个生意人。”

玉奴见他话中大有自嘲之意,知道他不自在了,就说道:“你为人聪明,自然知道读书不能读死书的道理,要进得去出得来方为最佳,何必如此自馁?”

张藏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玉奴,良久不说话。到现在方知,果然没看错人。这玉奴竟然是体贴入微的解语花。可叹自己的妻子张氏,与玉奴真的是天上地下,不堪一提。

玉奴从未出过远门,不觉看什么都新鲜,张藏几天之内带她几乎转遍了整个洛阳。玉奴喜欢什么,不用说,只要看上一眼,回来的时候已经摆在床头的桌上。玉奴脸红、心跳,虽然面上嗔怪,说着不要,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在乎的不是张藏给她买了什么,在乎的他对她的那份看重和关注。

仍然在抗拒,玉奴却已经不再对张藏假以辞色,偶尔他问些什么,玉奴就拣自己知道的一一对答。

冷眼瞧着,这张藏倒果然是个灵活机变的人。又心思细密,竟然体贴的很。心下怅怅,心想:和这张藏倒真是孽缘,怎么偏偏现在和他纠缠到了一起?他人并不坏,又知情识趣,说话有理有节,有进有退,虽然常常摆出一副恐吓的面孔来,倒也不失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子。

想必他的妻,也是有福分的。

可是,自己和他,又算怎么回事?已经违背了天伦,这么不明不白,不尴不尬的住在一起,虽然这里没有人认识,玉奴也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一颗心忐忑不安。

这天张藏起身说:“一连几天四处奔波,你也累了,在家歇息一天吧,我出去有事。”

玉奴心想:他出来这么多天了,应当做点正事,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直到掌灯时分,也不见张藏回来,玉奴的一颗心不禁充满了焦虑,暗恨自己:他和自己什么关系,我关心他做甚。吃罢饭,自去床上休息。

可是夜色宁静,失了张藏在身边,反倒有些怯意,怎么也睡不着。窗外忽然有悉娑之声,玉奴不由得紧张起来,竖着耳朵细听,好像人的脚步声。玉奴颤声问:“谁?谁在外边?”

没人答话,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已经来到了门边。玉奴强忍住尖叫,抓起桌上的烛台,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心想他若是硬痛闯进来,就给他当头一下。

门是插着的,那人推不开,就用手轻拍,说:“玉奴,是我,开门。”是张藏。

玉奴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烛台打开门。张藏人还未进,先闻见了一阵酒气。玉奴在细看他时,面孔通红,双目无神,步履踉跄,竟然不似白日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