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放手坚持
作者:沉默也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57

玉奴看着月珠,她的脸上闪着光,说:“人和人,是讲究缘分的,我一直都很信。(提供最新章节阅读>我和相公相遇,是在一家客栈。那晚,他病了,我亲手为他熬了一碗粥。他脸红,手忙脚乱,差点打翻粥碗。在他脸红的那一瞬,我就喜欢上了他。”

玉奴的脸色变了变。她知道,那一定是李意初进京的时候。一直知道,他会很苦,真的听到,心头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月珠仍然继续,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她讲起在京城中的相濡以沫,讲起那晚两个人失去控制的一夜,讲起后来的成亲,又讲起李意落榜。

玉奴站起身,指了指外面的天。月珠笑道:“哟,这个时辰了,我说得尽兴,都忘记时间了,玉奴姐姐,你有空就来陪我好不好?”

玉奴点头,指指后院。月珠问:“你是说我可以去找你吗?那太好了。”

玉奴笑笑,转身出门。

她明白月珠的意思。无论自己是不是真的莫玉奴,月珠都怕她抢了她的相公李意。

她苦笑。

李意,和爹是一样的人,这个评判,张藏并没说错。只有两个字:迂腐。

如今在李意的心里,莫玉奴是因病而逝,在他心里,还会留有一席之地,她是他成亲不到两年却相聚时日无多的妻。

可是,如果一旦他知道自己没死,只是落在了上官珉的手里,他不会接纳自己,只会恨她为什么没有死。

他怎么会接纳一个残花败柳?在他地意念里。女子地名节比生命重要。

是她亏欠了他。自此。放手。让他和月珠幸福。

过去地。永远过去。他有和月珠地美好回忆。他有月珠地相携相伴。他有他地锦绣前程。一次落榜并不算什么。他还年轻。他有很多地机会。

月珠看玉奴远走。对着灯火。喃喃地说:“对不起。玉奴姐姐。我真地好怕。怕相公会离开我。对不起。我现在有了相公地孩子。请原谅我为自己自私一回。无论你是不是莫玉奴。我都不希望你介入到我和相公地生活中来。”

小兰笑嘻嘻地拦住了玉奴。说:“玉奴姐姐。那个张玲儿又来了。她好神奇啊。一双手像是会变魔术。你快去看看吧。”

玉奴脸色微变。心中就充满了愤怒。

张藏要做什么?他还不嫌自己处境危险吗?要是被人认出是男扮女装,不被打死才怪。脚下步子匆匆,就回到了院子里。

果然院子里的女子围成一团。中间坐着一如既往打扮的张玲儿。他右手指微翘,竟然是标准的兰花指,哄着众女孩子往兰花指上看,左手却伸到衣袖里,一时就变出了一只戒指。

众女子惊叹不已。问他:“咦。从哪变出来地?”

他故作神秘,说:“天机不可泄露。”拍了拍手说:“好了。我今天带来的饰都变没了,送给大家玩吧。”

说时如散财童子般往空中一洒。众女子挤成一团。纷纷去抢。

张藏站起身,不禁有些微微失望。他为了要见玉奴。所以不顾危险跑来这里变魔术,却不见玉奴踪影。她们说,她在前院。

前院,是上官珉的院落。

不用想,也能知道会生什么。

虽然他非常的愤怒,愤怒自己会有那么龌龊的念头,可他更恨自己手无寸铁,不能将玉奴救下山去。

她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和报应。

众女子拣完饰,作鸟兽散,张藏抬眼,就看见了站在近前地玉奴。

眼神不自觉的滑向她的衣服,见她衣冠整洁,不禁有些吃惊。玉奴被他放肆的眼神激怒,像是猜透他的心思一样,转身就走。

张藏忙上前,拽住玉奴的衣服,说:“这位姑娘,我在这表演了一个晚上,又累又渴,能不能给我找点水喝。”

玉奴白他一眼,却还是跟他回了他住地屋子,替他打了开水。

张藏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玉奴,一会叹息,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玉奴不胜其扰,推开他的头,说:“你想说什么?别在这打哑谜。”

张藏这才道:“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

玉奴把眼一瞪说:“我是哑巴,不会说话。”

张藏忙说:“别,别,好不容易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要是没有我,你以后说不定就真的不会说话了,倒时候别人会说我是个犯人,把这么模样标致的小媳妇愣培养成了哑巴。”

玉奴见他没个正经,也不理他。

张藏收了玩闹,这才说:“玉奴,不要和我闹别扭好不好。我上山来只为了见你一面。你不知道见不着你地日子我是多么煎熬。”

由于今晚听月珠讲了李意地往事,玉奴看见张藏,不禁想起张藏为何而来,叹一声,说:“张藏,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当然。我们缺地只是机会,你相信我。”

玉奴低了头,忧伤的说:“就算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我有家归不得,生不如死。”

张藏怒道:“胡说什么。自此之后,有我地地方就是家。”

玉奴一震,看张藏不像开玩笑,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强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有家有小地……”

张藏只盯着玉奴,道:“我说过,你放心。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承担。当然,如果你还惦记着李意,我帮你找到他。”

玉奴摇头,说:“不用了。”

张藏大喜,问:“这么说,你同意了?”

玉奴不说话。他是唯一一个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承诺给她一个家的男人。她还能说什么?微微点头,张藏大喜过望。说:“太好了,太好了。”

张藏屋子里的烛火燃尽了,滴尽了最后一滴烛泪,屋子里暗下去。

玉奴微微有些不安,说:“我,我要回去了。”

黑暗里,不能适应的眼睛看不到门的方向。玉奴朝前走的时候只觉得被什么绊了一下,下一刻就落入了张藏的怀里。张藏嘴里的热气呼到她地耳边,低声说:“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玉奴接下去:“春残到死丝方尽,蜡矩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他的声音多了一分颤抖。

玉奴哽咽:“此去蓬莱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玉奴——”他狂热的搜寻着梦寐以求的红唇,直到品尝到她的甘甜。

这一路,走得太艰难。以至得到时总觉得是梦幻。

他像一个贪恋糖果的孩童,无求无尽的索取。仿佛要把这一生地热情都用尽,只为这一刻的缠绵。

玉奴的脸烫得如同火烧,无力的支起身子,撑住张藏俯下来的坚实胸膛,握住他姿意要伸进衣服里的手。无力的拒绝:“不要。”

张藏放开她,替她别好鬓边凌乱的丝,抱歉道:“对不起,玉奴,让你受惊了。”

玉奴整理了衣服。说:“这里不是胜地。你还是小心些地好。我先走了。”

也不顾张藏要说什么,拉开门。闪身进入夜色。

张藏回身躺在床上,手指抚上自己的唇。那里还有玉奴的味道。他真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梦。

可是立刻骂一声自己:真是冲昏了头了。在这个时刻怎么竟想这些事,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救出玉奴。

玉奴回到自己的房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熟了。

只怪自己一时大意,在张藏的屋子里待这么久。若是被人现,肯定又是一场祸事。心里暗暗警诫自己:下次再也不能这么莽撞了。闭上眼,想着张藏地话: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不自觉中,唇微微抿起,竟然是一个完美的弧度。这笑容在夜色里也绽着光芒。

心底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声音:你和李意,哪算什么夫妻,倒是和张藏,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脸立刻烫起来,痛恨自己。

可是回忆回到从前,和李意,仿佛只是初成亲时那几夜。

如果,如果命运自当初就改写,她是不是就是现在地月珠?可是生活中没有如果,她遇上了张藏。

虽然做足了一夜地功夫,再也不许去张藏的房里了,可是看到张藏就站在面前,眼神中露着委屈地神情,就开始心软。直到坐进张藏屋子里的椅子上,玉奴才觉破了自己地诺言。

微愠,又气又恼。

张藏只哄她道:“玉奴,你知道我是怎么变的魔术吗?”

玉奴想起他那一晚地花招,失笑道:“不知道,你变给我看。”

藏振作精神,把手伸出来,说:“你看好,我双手什么都没有。”

玉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他要怎么混水摸鱼。

张藏又拿过来一块帕子。玉奴看他把手放到帕子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去看他另外一只手。张藏似有所觉,笑笑道:“这只手不会动,你且看这里。”

将帕子一掀,手里竟然真的多了一只耳环。

玉奴大奇,说:“咦,你是怎么变出来的?明明两只手都没有动。”

张藏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玉奴想了想,说:“条件不许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