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由来
作者:鸬鹚机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50

我姓鲁,名赐,父母双亡,在家中排行老三。我们是级的贫苦之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兄弟四个人才只有两条裤子,大哥二哥出门,我和老四就得在家光**恭候他们偷吃的回来,如果偷不到吃的,我们四个人就得挨饿,挨饿是轻的,如果大哥二哥手不快被抓了,我们就得被人打个半死,甚至被拖到大街上“晾干”。

在清朝的时候,据说我们也曾经辉煌灿烂过,不过到了慈禧哪老娘们的时候,俺们就被无数的汉人还有许多的侵略者淹没到了历史的长河里。时代在进步,我们也不能永远记得怎么被自己人打,我们满人虽然丢了天下,但是中国人骨子里的那份高傲,被自己人打也不能被外来的狗打。

于是老大老二威逼利诱我和老四,携着仅剩的两条裤子出去参加了打鬼子的队伍。而我和老四则因为年纪小被安排在家里过活。还好在大哥二哥走后,我们被屯里好心的赵大锤收养,才没有饿死,那年我们才都8岁。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年,赵叔是打铁的铁匠,巧手的美名屯里没人不知道的,我们在他手下哪能不学他哪打铁的本事?我们哥俩是挖空心思学赵叔的能耐,不过让赵叔遗憾的是我们俩虽然很好学,可根本就不是学那细致工作的料,只练得一身强健的体魄,刚刚17岁就一个个的肌肉虬结,虎背熊腰,把个赵叔给气的,天天不住嘴的骂我们俩是牛转世。

哪时候还小根本不明白究竟是骂我们还是夸我们,只知道和赵叔在一起我们开心的不得了,再苦再累我们都不在乎。

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偏远的小地方也终于还是没有逃过日本人的虎狼之牙,在194o年的冬天,2个整编的鬼子联队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屯的山口。

赵叔为人豪爽,是屯里人人敬佩的侠义大哥,当此时他率领村里的乡勇,在山口和鬼子来了一场血战,我和老四身为赵叔的徒弟,那肯落下?村里男女老幼人人携带简朴的掉了渣的铁片子就跟鬼子的机枪干上了。

山口地势险要,是典型的口袋形状,赵叔带队和鬼子笔直相遇,还没等我们冲到鬼子跟前,哪机枪“突突”几声,就放倒了我们一片人,赵叔人在最前,身中数弹,眼见是不活了,全屯的百姓一下子就给干傻眼了,这是个啥玩意?咋一下就打死这么多人?

气势是一个微妙的东西,人群的心一动摇,就再也提不起动手的勇气了,全屯的人望着那黑乎乎的枪口和那个翻译的嘴,颓废的扔掉了手里的铁片刀。

我们那里基本都是与世隔绝的,如果不是偶尔有来这里收山货的货郎,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鬼子”这个词就是听货郎说的,当时都以为是地府里跑出来的小鬼呢,没想到鬼子原来比小鬼要凶狠毒辣了不值一倍。

我出来的时候跑的慢,等到枪声响完,我才冲到前面,赵叔和我家老四鲁福以及几个叔叔已经气息飘忽,魂归幽冥了。

我俩眼睛都红了,沙哑着嗓子干嚎一声就要和鬼子玩命,还没等动,脑袋就挨了一下狠的,立时就把我打蒙了,我嘴里喊着——老四啊、赵叔啊……人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和乡亲们挤在一个大坑里,这个大坑是我们屯里人人皆知的葬坑,这里埋了上万的亡魂,平时都是远远的避开,如今小鬼子在洗劫了村落之后把我们推到坑里准备全部屠戮。

这个时候屯里的人分外的安静,我们一起双手合十向遥远的西方顶礼膜拜,在我们这里流传了百年的颂歌低沉的响起。

“千佛轮回,以赎我身,万世悲歌,以赎我魂……”

这是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没名词歌,我们庄重的表情可能是吓到了那个鬼子头头,他理了理帽子下的头,咆哮的向身边的中国汉奸询问。

那汉奸看不出年纪,相貌普通,人也很普通,他媚笑一声,对鬼子头目说道:“太君,这是我们中国比较古老的颂歌,意思是身死之后可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成就真佛,大概起源于秦朝。”

我身边的白爷爷双眼猛的睁开,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翻译。低声说了句:“如果你是个中国人最好不要说出此事,否则我以地藏王菩萨谛听之眼起誓,必让你不得好死!”

白爷爷是村里硕果仅存的老学究,谈及古史可谓是无人能及,我心说就几句破歌还誓干什么?回头看了白爷爷一眼,这一眼我到了现在依旧是不能忘怀。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白爷爷的头溅起一蓬血雾,哪突然失神的双眼看我了一眼,身体颓然倒地。

于此同时,那几挺机枪在鬼子头目的“八嘎”叫喊声中同时喷出火舌,席卷了整个的葬坑。

夕阳如血,我茫然的看着乡亲们死去的惨状无所适从,突然眼前闪过一个清丽的女子身影,她似乎是天边最后的光辉,绽放出最绚烂的光芒。

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她扑到我身前挡住了子弹,用手塞给我一块古旧的丝绸,嘴角溢血,香消玉殒。

我眉头被热血一喷,紧接着大腿就挨了一枪,那会小鬼子的武器我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子弹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一中枪,哎呀一声就晕了过去。

月上柳梢头,我悠悠醒来,全身疼的彻骨,身子跟散架了似的,我支撑着想爬起来,却现我全身挨了不下1o处刀伤,左腿尤其严重,被狠狠地打了个对穿。

全屯的人躺在地上,气氛透着阴森和凄凉。还好我习惯了在黑灯瞎火的地方活动,也多少懂得一点治疗伤势的方法,我用那块丝绸裹住大腿,咬牙从死去的亲人身上爬出了藏坑。

十五六岁的孩子什么都知道了,仇恨的火苗渗入了骨子了。我爬回赵叔的房子,取了他最心爱的小铜锤(这个小铜锤究竟是什么,后面再说),至于为什么不拿别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就认为这个东西一定很重要,或许那模糊地记忆被疼痛刺激的暂时失去了。

失血过多导致我的身体行动越来越慢,可是我怕死,怕我死了怎么给自己的亲人报仇,我费力的爬出村口,免得被鬼子回来现杀我灭口。

天无绝人之路,越是将死之人越是死不了。

在我们这里,对于人来说全是兄弟姐们,当然如果你偷打抢那讲不起还是要收拾你的。

满族历史悠久,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所记载的肃慎人。肃慎人生活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流域,东临大海。到了周武王与周成王时,史书上曾记载肃慎人进献过“楛失石始砮”。现在的满族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纯正血缘,各地都有满族人的身影,不过我们不愿意提及我们的身份罢了。

到了近期知道真正满族历史的人是少之又少,当然我也不知道,我没死是因为路过的土匪头子——张大哈喇。张大哈喇其人是典型的蒙古汉子,对鬼子的恨那就不必说了,此人仗义的很,虽然偶尔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可是从来不杀一人,而且拿东西只拿一半,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高格头目。

张大哈喇因为在赵叔那打过兵器,见过我,当时对我的印象很好,在村口见我全身是血,立刻派俩人把我背上了山。

可是我的伤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因为没有药材和医生,多处的刀伤入骨,基本上人都废了。张大哈喇本着死马当活马医,请人给我跳了3天的大神,耽误的这三天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还好我体格好,愣是挺了三天。

山寨的二当家的是个出了名的军师,曾经在各方的土匪火拼中力保自家人安身立命,无人受伤,这其中的运作和能力自然是不言而喻。二当家算是个新时期的激进人物,饱读诗书,最关键的是了解点西方的先进技术,知道鬼神之说纯属讹传,更不可能治病救人。

二当家为人仗义更胜大当家,骑着快马赶了5o多里劫了省城的医生看给我瞧病,这个医生其实也是个混事的,哪年代真正的医生基本都被拉去参军了,偶尔以医救人的多半都是二把刀,不过还好的是,看着这么多土匪的枪口不敢草菅人命,仔细的帮我清理伤口,擦了金创药,最牛的是居然用治牛的土方子把我的腿包住了,不得不服。(牛的腿如果有伤口而且过大,可以用藤条抽打伤口后,用混合了蔺草灰的湿土捂住)

足足3天,终于重见天日,再世为人。

身子骨日渐恢复,为了感激两位当家的救命之恩,我也就入了伙,一入江湖就不是自己自由的日子了,那些个说道讲究多如牛毛,犯了忌讳说砍就砍,说毙就毙,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管是抢地盘还是打家劫舍,都得争个先,落后的就会被冠以耻辱的诨号,比如:菜马,瘸驴我的身体壮,又加上跟着赵叔学了点功夫,只要是打劫小鬼子,我向来是第一个冲出去跟人家玩命,短短2o多天就被人起了个小名——血屠,2o天我自己就干死了9个鬼子,一时名声鹊起,江湖人人皆知。

不过土匪的日子也不是总那么杀杀杀的,人总得懂得先生存。二当家见我是个莽人,怕我日后被仇恨冲混了头脑,没事就把我带在身边,教我识文断字,做人处事,偶尔还教给我一点的机关学理论,让我受益终身,我时常想问二当家的这些东西他是从哪学来的,可二当家总是缄默不语,几次之后我也不敢再问。

194o年,在**中央的倡导下,全国进行了惊天动地的百团大战,基本上每个热血的男儿都参加了这次对日的反击战,二当家带领我们参加了当地的民兵组织,当然我们算是编外的,人家怕我们组织纪律涣散,战场上来个逃跑哪可完了。

别看那时候装备差,照样打的很传奇,我们都是大刀配点土枪,跟鬼子没有可比性,不过庆幸的是我们充分挥了机动性,你追我就跑,你不追我就抽冷子给你几下,气的鬼子是哇哇的大叫。

本以为一直这么折腾下去就能把鬼子给收拾了,哪想到鬼子也不是让人随便杀着玩的,把民兵和我们聚众的土匪全给困到当地的歧途谷了。

这歧途谷是个山水冲出来的沟壑,岔路繁多,不时还有水滴落到头上,这个决定是民兵排长决定的,他说这里地形复杂,不容易被鬼子包圆,结果这一进来才现,鬼子的迫击炮不是看的,这一顿乱轰,把个歧途谷直接就给变成了大土坑了。

土匪心理素质差,一见这场面就要出去拼命,还没等我们这边动,鬼子就压上来了,冲锋枪,手榴弹不要钱似的往我们头上飞。

民兵排长是个硬汉,一挥手,喊了一声-打,战斗就算开始了。

这一次鬼子是铁了心了,估计是被我们骚扰的急了,拼命向前冲,非要把我们弄死。我们这边也急了,还听什么指挥,拎着大刀就要出去跟人死磕。

“轰”的一声,这炮弹落的这个正,我们刚要站就砸下来了,一炮就把我们打蒙了,这炮炸的也太近了,我挣扎着爬起来回头一看二当家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正在哪往外吐土呢。

我说:“当家的,咱还能跑吗?”

“净说丧气话,怎么也得拉几个垫背的,跑什么跑.你看好了,那个冲的最快,你就打谁”说完把手里的武器扔给了我。

正要回话,鬼子就上来了,枪用不上了根本就,我脚下一蹬,空着双手扑了上去,这一会的功夫这歧途谷就成了泥窝了,双方人在泥窝里拼命厮杀,呐喊震天,时而还有炮弹落下来,热火朝天,全都玩了命了。

要说鬼子真挺牛,自己人上去了也照样开炮轰,我正跟个鬼子拼拳头呢,“哗”的一声,脚下的泥土突然生生裂开了一个口子,哪口子巨大的很,双方谁也没注意,一下子就掉下去很多人,民兵排长大喊了两声什么,我没听清楚,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