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展得异常顺利。珊姐利用自己的势力和关系，承租

西贡区全部六个泳滩的摊位，并且开始进行装修。第一批泳衣顺利到达。

正式开业前，黄华开始实施宣传计划，他把招募而来的美女召集

起来，在泳滩拍海报和宣传单张。廖逸标做摄影师，曾荣山执笔编写内容，

余杰伟负责物资，覃秀珠是财务，布萍带队，黄华是总指挥。各人分工

明确，各司其职。

今天的天气很好，睛空万里，海风阵阵，在清水湾第二湾泳滩上，

正在进行紧张的拍摄工作。黄华独自遥遥地坐在太阳伞下，看着正在忙碌

的廖逸标和众美女。布萍从正在进行装修的摊位走出来，径自到黄华身边

坐下。

“我知道答案了”。布萍开心地说。

黄华头也不回，冷冷地回应：“什么”。

布萍挑明说了：“我去问过你读中学的同学了，他说你在学校的几

年时间里，常常在练升级投篮，和同学比试，赢汽水喝，你的升级投篮是

出名利害的，他也输了不少汽水给你”。说着说着，布萍笑了起来。

黄华听布萍提起以前的事，微微点点头，看着浪涛起伏的海面，缓

慢地说：“人什么都可以选择，但父母是没有得选择的。出生的背景会潜意

识地影响人的生存取向。我父亲身高过一米八，他的同事和朋友叫他“长人”

，听说临死那二年还长高了三公分。我妈身高不到一米六，年轻守寡后，改

嫁。我继承我妈遗传，小学毕业才身高一米三八。但俗话说得好：“瞎子精，

哑巴毒，矮仔多计谋”，我得到一副好脑袋”。

布萍对此非常认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黄华。

黄华接过去，喝了口水，继续回忆：“要改变，只能是靠自己，中一

开始我只要是有空就去打篮球，但是我的身子比较单薄，又矮，完全不能参

加运动战，不能对抗，只能是定点投篮。几年后，不但人长高了三十公分，

定点投篮水平也提高了，天天和同学比赛，几乎天天有免费汽水喝”。

“所以你就用这次泳衣机会，向她挑战”。布萍笑着说。

黄华目光转到正在参与拍摄的赵敏瑜身上，然后说：“有人来挑战

自己公开的强项，对手不是傻瓜找死，就是级高手，深藏不露。我在中大

这么久都没有打过篮球，不要说她，你们天天和我在一起，都不知道，她又

如何得知。我故意把事情闹大，她头脑一热，就不会冷静思想，我是否这么

蠢，送上门给人宰”。

布萍大笑：“接下来，怎么样，你们的事传遍校园了”。

“男女之间的爱，一定是存在神秘和好奇，才可以结合。当双方都完

全了解彼此的时候，俩人的吸引力就会下降。了解得太快，分离的时间就提

早。细水方可长流。她现在已经对我产生兴趣了，不用急，她是我的”。黄

华看赵敏瑜眼神变得坚定。

布萍对黄华的分析，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

一九九二年，暑假前夕，西贡区各地铁站都有一青年男女在派宣传

海报和八折单。中大校园当然也是宣传重点。只要是中大师生购买，一律七

五折。

泳滩摊位开张前夕，珊姐约黄华喝茶，两个人商讨开张细节。

在谈话过程中，黄华新买的行动电话响起来。

黄华听完后，神气凝重，双眉紧凑，珊姐忙问原因。

“珊姐，没有事，我会处理的”黄华故作轻松。

一会儿，黄华借口不舒服，告辞珊姐离开。

离开茶楼，黄华随即坐上的士，到沙田广场。

黄华在沙田广场找到电话所提的咖啡厅，一进门，黄华机警地看看

四周，有人在远处扬手呼唤他。黄华走过去在那个人对面坐下。

“曹辅导员，这么有空约我喝咖啡”黄华微笑道。

崇基学院一年级辅导员曹宇航年纪约在二十五左右，西装革履，打

扮整齐。

曹宇航笑眯眯地说：“没事，就想约你喝咖啡，学习一下经

营之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路上，黄华都在猜测曹宇航的用意，基本上，

黄华是可以确定对方是来要挟自己，但他想不通，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拿住。

所以黄华决定等，等对方进攻。

开始，两个人都是东拉西扯的，聊聊家常，校园笑话等等。

过了一会儿，曹宇航终于开始露出来意，“，你一来，我就

觉得你与众不同，又搞花店，搞品牌泳衣，看看身上的配置，传呼机，大哥

大都有了，实在了不起”。

“都是学校领导有方，鼓励勤工俭学，让学生挣个学费什么的”。

黄华知道，开始入主题了。

曹宇航忽然严肃地说：“学校鼓励学生勤工俭学，是没有错，但

你们和黑社会合作开店，就不是学校的意思吧”。

黄华装傻：“和黑社会合作开店？曹辅导员，你听谁说的，没有

的事，别吓唬我啊”。

曹宇航阴阳怪气地说：“你要做的二个泳滩摊位是谁租的，谁出资

装修的，你比我更清楚，她是谁，什么背景，道上谁不知道”。

“这么说，曹辅导员是道上的人，真看不出来，我是和珊姐合作卖

泳衣，至于她是什么样的背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做点小买卖，什么

都不懂的”。黄华故作惊吓。

曹宇航严肃地说：“校董事会一旦知道你们和黑社会合作开店，一

定会把你们开除出校，你们就前途尽毁了”。

黄华面露惊恐的神情，连忙问：“怎么办啊，曹辅导员，你要救我

们啊，我们读书到今天，不容易的，只想挣点钱交学费而尔，”。黄华说着

说着，象要落泪的样子。

曹宇航叹息说：“是不容易的，我也是读书人，知道苦处。这样吧，

你们开花店也挣了不少钱，你准备个二十万，我和我的朋友说说，不把这事说

出来，你们就好好做你们的生意，好好读书吧”。

“二十万，这么多，我们没有的，可不可减少一点”。黄华面有难色。

“逸夫书院的花店月租金三万元，你们花信子才六千元一个月，做了

好几个月，光租金你们就省了有十几万，你们的生意，大家是放在眼里的，一

直都很好，区区二十万，一点都不多。”。曹宇航算起帐来。

黄华只得先拖住对方，“这样吧，曹辅导员，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

下，看能否凑凑，你给点时间，我好准备和安排”。

“行，我有的是时间，别玩花样，我的朋友可是道上的人”。曹宇

航威胁说。

……

当黄华匆匆忙忙离去，珊姐就知道一定是出事。

果然，当天晚上，黄华就找上门了。

珊姐听黄华叙述事情的始末后，说：“看来是我害了你，你打算怎

么样做”。

“先了解对手，补救我们的漏洞，再出手整治”。黄华的眼光变得

非常锐利。

珊姐娆媚地说：“处理个把人，非常简单，我让人去做”。

“你们的人，你们处理，斯文人有斯文人的方式，我要让他身败名

裂，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黄华狠狠地喝了口红酒。

珊姐点点头，说：“行，我给你人，你来调控”。

……

没有几天，黄华就查清楚曹宇航消息的来源，是一个搞装修的，也

算是道上的小混混，他知道珊姐包下西贡的泳滩，那天黄华众人在海滩，拍宣

传海报时也在现场。知道是中大学生后，就和朋友曹宇航商量好，要狠狠敲黄

华一笔。但他们错误地估算这些学生的实力，不但没有如愿，而且掉入黄华的

包围圈里，可能一直到出事，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黄华没有把曹宇航的事告诉五位伙伴，因为怕大家害怕，影响他的

计划。回到学校后，借口要在暑假前，班上搞个聚会，一起去卡拉ok玩，并由

班长邀请讲师参加，当中包括曹宇航。

在卡拉ok，师生们都玩得非常开心，黄华把曹宇航拉到一边，低声

在曹宇航耳边说：“大家同意了，正在准备现金，过二天，就给你，放心吧”！

曹宇航点点头，欢天喜地继续投入到热闹当中。

黄华对余杰伟、廖逸标和曾荣山说：“你们轮流上去和曹辅导员敬

酒，等他喝到差不多时，你们就离开，回宿舍，那里都别去”。

三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照黄华的话去做。

这时的曹宇航真是春风满面，说几句话，吓唬一下这几个学生，轻

易就会有二十万，他的薪水才五千多。以后这几个学生就是他的提款机，什么

花店，泳衣都会是他的钱庄。所以当学生们上前敬酒时，曹宇航毫不犹豫全部

喝干。

一切都看在黄华眼里，他就要亲手把眼前的人的一生摧毁了，他知道

所有事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生存就是如此无奈。

黄华叫上覃秀珠和布萍陪他出去散步。在经过走廊时，有位漂亮的

年轻服务员捧着瓶酒，对黄华微微一笑，然后问好。黄华点点头，计划开始了。

三人走在林荫道上，感受初夏微微凉风。

覃秀珠打破了寂静：“，有心事”？

布萍接着问：“不会是你的女神，拒绝你吧”？

“什么乱七八糟，我只是在想，这几个月以来，我们做的。到底是对，

还是错”。黄华说。

覃秀珠想了一下，然后说：“当我拿着钱，给我父母的时候，看到他

们开心的样子，我觉得是对的。就象父亲所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到钱，是

最快乐的”。

布萍也说：“我家知道不用为我准备学费和生活费，别提多开心了，

我每个月还给他们二千元喝茶呢，他们都赞我，又能读书，又能挣钱，长大了”。

看着两位女生欢喜笑面，黄华也想起母亲接过钱的欢乐模样，以及弟

弟开心的样子，因为黄华也给弟弟零花钱。

……

一九九二年初夏，全港电视台，电台，报刊等媒体都争相报道昨晚沙

田的二件新闻。

一件是交通事故，在大埔公路沙田段，一名摩托车驾驶员怀疑是

行驶失事，当场死亡。

一件是吸食大麻，**未成年女子案。犯罪嫌疑人中大崇基学院一年

级辅导员，曹某某在沙田某卡拉ok包厢里吸食大麻并**服务员陈某，陈某是学

生打暑假工，未满十八岁。估计控罪成立后，曹某某面临十五年以上的刑罚。

黄华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身旁的同学们都兴幸昨晚早点离开卡拉ok，没有被卷入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