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

“什么？”

“你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哭吗？”“对不起，我不想知道。”我急忙切断话题。唯恐连明天的饭也绝了。

“真的不想知道吗。其实…其实我…”她吞吐的说。“其实我可能没多少日子活了。”她这一句仿若一声晴天劈雳，我怔了半天。

“啊？你说笑的吧！”

她充满忧虑的说：“最近心间总是隐隐作痛，而且痛不欲生。”我紧张问道：“你去医院检查了吗？”她摆出一副很庄严的样子说：“还没。”

“那不就成了，就因为心头痛就怀疑自己有病，这种理论站不住脚。”

“我是说真的，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病。”她几乎急的要哭了。

“那你怀疑你患的是什么病？”

“我怀疑是心脏病，很可能是晚期了。”

“可据我了解，心脏病一般只有遗传或过于肥硕的人才会患，你还这么年轻？”“是遗传，我爸有。”她毅志坚定。

远处花坛中，一朵花正经枯萎，凋零的叶子会在泥土中糜烂，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在逐渐质变，逐渐瓦解。

下午的课程上的魂不守慑，婉莞的那席话如一团化不开的淡墨，久久无法散去。

“大哥，你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李白问道。“别担心，我很好。”我朝他笑了笑。“大哥，你笑得很不自然，你真的没事吧！”他继续追问道。“没事。”“大哥，要是心头藏有什么事，不防说出来或者去打打篮球，这样会舒服点。”“打篮球？”“是啊，我心情不好时常拿篮球来泄，打出一身臭汗，就什么都跟着汗而烟消云散了。”

“我一个人，怎么打。”我纳闷道。

“尔哥，这样吧！我去叫几个兄弟，你先到操场旁的场子上等我们。”我拿着篮球走下楼，来到场子上，场上没有人。简直太好了，我想。先来个三步上篮，再灌篮。我拿着篮球热了热身，正欲投时，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在我还没有回神时，他将我推翻在地，抢过我手中的球。我爬起来，愤怒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欠揍啊！”他一边说一边将篮球旋转于手中，花式重重。“哇噻！大家快看，那个玩篮球的好帅。”不用说，准又是一群没头没脑的花痴。此时他也听到了这群花痴的吹捧，玩得更投入了，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球的界面，一面扬起了哨子。女生们的尖叫声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我朝他冷语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劝你快点把球还给我。”

“嘿嘿！小子挺猖的嘛！”他说完将姆指与食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吹，一声口哨划破天际。看客中十三个个头大的男生闪了出来。

“荼哥，什么事？”“这黑人，***想搞我，你们看着办。”那男孩嗔骂道。

“知道了。”带头的一个光头学生走过来，不容分说，一巴掌挥过来。我迅接招。

“嘿！好小子，看样子练过几天武耙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黄浦十三鹰的厉害。”

“十三鹰？”“怎么样，怕了吧！”光头说道，顺势将腿张开，用手指了指说：“来！黑鬼，从我**钻过去，兴许老子心情好了，你他妈可以少吃点苦头。嘿嘿！”他冷笑两声，朝身后几个人招了招手。

我鄙夷道：“我不想和你们几个三角猫争论，机灵点的快走。不然，大场面怕你们看了害怕。”

“草，真他妈大言不惭。”

我凄厉的狂笑，说道：“给你们二十分钟，尽量把剩下的三脚猫全唤来，好让我一次铲除。”

“呸！***黑鬼，今天让你见见两百人的场面。”说完，他掏出手机有模有样的打起来。我走到跑道旁的旗台下，一**坐下来，悠然的掏出一支烟，静静吸起来，一支烟的功夫，光头那边的人逐渐增多，差不多是摩肩接踵了。

“嘿！黑鬼，想我们一群群欧你还是你被我们一群群欧。”光头仗着气势欺凌道。“这两者有区别吗？”我问。光头奸笑片刻说：“理论上是没有，因为结果都是你死。”

我摇摇头说：“为什么不是你们死呢！”光头怔了怔，回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人头反问道：“你觉得你会赢吗？”我斜眼瞥了瞥，不惊不慌的掏出手机。

“喂！顾语，去跟老马说一声，让他把校门扣紧，今天我不宣布，全校不准放学，另外马上召集五百人学校操场集中，有没问题。”

那边回道：“有！大哥，问一下老马是谁？”

“看门的你说是谁，就这么说了，顺便跟马懿俊说一下，想办法把校长困住。”

“好，就这么说了，Bey!"

“黑鬼，你唬我，老子吓大的啊！”光头底气不足的说道。声音有些虚。

我看了看他说：“你觉得我的样子像在跟你开玩笑吗？”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两百人的队伍，个个烦躁不安，如坐针毡。“尔哥！”一声大吼。校道上挤满了人，如一只被检阅式的队伍，又像是恶狼的召唤，所有的人将操场围的水泄不通。

“十三鹰？哼！妈的，苍蝇的蝇吧！”我哼哼道。

再看光头，他额头上挂起玻璃球般大的汗珠。

“全他妈给我跪下。”我爬上旗台，怒吼一声，气冲牛斗。话一说完，那群人中大部分人纷纷落跪，只剩几个骨子硬的气冲霄汉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