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正做着好梦，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脸上后迅沿着脸颊滑落。她抓了抓脸，微睁开眼，朦胧间见自己的小姐弓着腰提着袖口，似乎在找什么。

“小姐，什么东西不见了？”见凤朽神色焦急，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清儿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低下头去四下里看，因刚从梦里被惊醒，她的嗓门奇大。

“嘘，小声点，别打搅了师叔她们清修。”凤朽及时阻止了她，急急抬眼瞄了瞄了尘，见她依然闭眼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似乎未被惊动，这才轻声回了她的话，“清儿，我的佛珠掉了，快来帮我找找。”

清儿听了，连忙趴在地上帮着寻了起来。因车厢里铺着褥子，掉落的佛珠并没有滚得太远。可此时她们是坐在马车上，车体不断颠簸，加上车厢的空间狭小，区区几颗佛珠也让两人费了好一些力气。

待清儿将地上最后一颗佛珠交到自己手里，凤朽将佛珠放在帕子里细细地数了一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21颗一颗不少。当她将佛珠小心地包好，一抬头，却见刚才还闭着眼睛打坐的了尘已经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凤朽大窘，脸上一热，低声唤道：

“了尘师叔――”

然而了尘却并没有回应，她面色严肃地看了凤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闭上了眼，嘴边逸出一声叹息：

“哎――”

虽然这一声叹息几乎轻不可闻，但它却像一记铁锤，将忧郁的铆钉，重重地钉在凤朽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