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早就取走你的命，毕竟，你也只是一个灵魂碎片，不是么？

我是有多爱你。

哪怕你不爱我了，我还要你活着，要你在这个世界里，骄傲的活着？

卿尘想着，接过妙法递过来的汤药，破天荒的，没有要梅子吃。

他的心里有苦。

这药，也就不觉得苦了。

妙法看着这样恍然若失的卿尘，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是心疼，又有点其他什么。

他把头凑过去，让卿尘摸摸他的头，想了半天，才说。

“公子，昨夜雪太大，那人的马……被冻死了。”

那个和尚走的很慢，昨夜的饭也没吃。

雪又那么大。

他会不会昏死在半路上？

要是昏死了，公子会难受么？

他不想告诉公子，可是若是不告诉的话，可是公子那么聪明，看见马的尸体，一切都会想到的。

是以妙法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还是说了。

卿尘听了，也似没多大反应，口中含着药，点了点头，身子裹在毛茸茸的狐裘里，抬头看了看天空。

他的小脸儿如霜雪般莹白，仰头看天，白雪落入深紫色的眼底，斑斑如梦。

“雪，是不小了。”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屋。

妙法看卿尘无事，心底也松口气，又听到卿尘的话从屋中传来。

“今天天冷，饿了，你把屋子里那只兔子和鸡都杀了，吃了吧。还有，多温一壶酒，这么冷的天，我独爱喝酒。”

妙法听到卿尘有要求，忙不迭地点头。

每每卿尘唤他做事，他腿脚上忙着，心里总是欢喜的。

他想呆在卿尘身边，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

“公子，你是不是想吃肉了？这样，我给你炖个汤，多加点红枣？”

“女人补血才吃，我是大男人，我不吃红枣，你要是有虎鞭鹿鞭可以给我补补。”

妙法整日在1940号身边，耳濡目染的，什么壮阳龙阳，天天听，从一个纯洁的老和尚也变成了一个老司机。

现在一听卿尘说这个，耳根子都红了，过了一会才小声说。

“公子，你吃那些……此处又没个姑娘的，不太好。”

卿尘这下也笑出声。

“你个小孩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快去，早些把饭做出来，我们好吃。”

妙心高高兴兴地去了。

他做饭做了足足两个时辰，满头是汗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去卿尘房里，轻轻敲了敲门。

“公子，可以吃饭了。”

过了一会，卿尘的房门才被打开。

卿尘仍披着那一身狐裘，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火炉，屋内的屏障是他亲手画的，画的河边山水，柳枝轻垂，剩下白色屏风上就是一大片的留白。

看着高雅素锦。

卿尘此时缓缓来，就像从那山水中走来般，简直如画中人。

妙法小和尚的脸又红了，悄悄低下头，一点都未觉得他端着那么大一盆汤有什么重的，只觉得为公子做事，如何都是愿意的。

“公子，外面风大，我把汤放在桌子……公子，你的鞋怎么湿了？！”

卿尘何止鞋湿，整条裤腿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