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笑,一张脸向来是冷若冰霜。
骤然这一笑,让司惜弱心跳一滞。
“首长,小丫头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警卫员检查了秦阮的伤势,然后跑过来报告。
沈正则收敛了笑容,语气威严道:“光天化日,还有暴徒敢袭击解放军,带下去收拾了。”
“是!”警卫员敬了个礼,立刻把昏死的于斌给拖走了。
司惜弱吃了一惊,于斌的流氓罪是跑不掉的了,可是沈正则却不说是流氓罪,而说是袭击解放军……
天啊,这个罪可比流氓罪重多了。
沈正则还握着司惜弱的肩头,她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在看着她。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着头说:“谢谢你救了我们,这一千块就当是谢礼。”
她把手帕包好的钱拿出来,递到沈正则的眼前。
谁知道,沈正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忽然开口问道:“刚才我听那人说,你守寡三年了?”
司惜弱咬着唇,轻轻点头。
“那正好,你嫁给我!”沈正则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闻言,司惜弱犹如被五雷轰顶!
她吓得颤抖得厉害,耳边响起沈正则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
“我叫沈正则,是北方军区的军长。妻子去世已经有了十几年了,我还有一个儿子。”
“你嫁给我以后,就带着女儿跟我回市里去,以后我会好好对你,把你的女儿当成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你这么年轻就守寡,日子肯定不好过。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女儿想想。那人的家属寻来,你又该怎么处理?谁能给你撑腰?”
司惜弱垂着头,始终没有吭声,也没有给任何回应。
只是在听到她女儿的时候,肩膀轻轻地颤了颤。
沈正则察言观色,料定她肯定是听进去了。
他转头吩咐警卫员,“你去镇长,买件一样款式的衣服回来。”
司惜弱虽然没吭声,心里也感觉到一阵暖流。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人连这些细节都为她考虑好了,免得她衣冠不整,回村里去之后,会被人指指点点。
警卫员很快就买了衣服回来,司惜弱躲在高粱地里换上。
警卫员还找老乡,借来了一辆牛车。
赶着牛车,将司惜弱、秦阮母女一直送回村。
司惜弱的脑子里,全都是离别时,沈正则盯着她说的那句话,“三天后我来找你。”
一直快到村口了,秦阮才悠悠醒来。
“妈,发生了什么事情?”秦阮摸着疼痛不已的后脑勺问道。
“没事。”司惜弱勉强扯了个笑容。
牛车停下,警卫员转头说:“到村口了,我就不进去了,就送你们到这吧。”
秦阮惊讶道:“你不是刚才那个解放军吗?”
警卫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驾着牛车走了。
二婶远远看到母女俩走在乡间的机耕道上,立刻迎上去,“回来了?”
一边说,还一边打量司惜弱。
见到司惜弱衣着完整,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不像是被强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