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哼完这首歌时，察觉到现场的氛围沉重得让人有些呼吸不来，我抬头看着他们的神情像是深思的凝重，绕过他们的容颜却是意外让我看到前方竟是密密麻麻地趴满雪狼群，它们抬头看向我的模样像是一副悲伤的模样。

血宸察觉到我望向那边的热切视线，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他们身后时却看到一群雪狼，他的眼里若隐若现地露出抚慰的情绪，顾展铭从悲伤的情况醒过来，顺着我的视线却是看到身后的画面，更是吓得他站起身来。

“哇，好多雪狼，怎么回事？”

危芩和白艺轩他们纷纷回头看着一群雪狼趴坐在那里，很是诧异不已，我抿嘴微笑地拨弄着那首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肯定听到我哼唱的那合音。

“愿为你放下，万千的荣华，和你携手走天涯，从青丝一路到白发，且道是寻常人家，呜……”

我故意不再哼唱后面的合音，雪狼群更是合拍地哼着最后的尾音，“呜……”

我心里大喜，想不到雪狼群的灵根是不错的，顾展铭惊得不敢相信，故意夸张性地挖挖耳朵，怀疑着自己是否听错了，“刚才……是它们合音？！”

血宸抿嘴浅笑得不明显，直接回话，“不错，它们的确顺着姽婳姑娘哼唱的词合音了。”

我继续拨弄着那淡淡的哀伤，他们见我没有哼唱着那词儿，但顾展铭忍不住开口问，“姽婳，你刚才唱的那字句是你想的，还是旁人作的歌词？”

我怔了下却是不忘拨弄着好听的音律，“自然是旁人作的歌词，我觉得这歌词挺好的。”

白艺轩认同地点头，把其中的歌词一句不少地说道，“我喜欢姽婳刚才唱的那段，从青丝一路到白发，且道是寻常人家，挺好的。”

顾展铭感叹地点头，别过头来看着雪狼群像是替她感伤的错觉令他迷了眼，“倒是我喜欢的那段，相逢离散俱没入泥沙，奈何桥畔不饮孟婆茶，碧落黄泉路，不喝孟婆汤，带着前世的记忆，生生世世只恋一人。”

我看着顾展铭如此感慨，低声笑着说，“展铭哥，瞧你这般感慨，莫非你之前曾有过喜欢的姑娘，伯伯他们反对你们在一处吗？”

顾展铭的脸色大变，他果然有故事，我微蹙却是看到他眼里的感伤，后是他故作没事一般地呵呵假笑，“姽婳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姑娘，要是有的话，我爹娘肯定不用这么烦了。”

我慢慢把之前在迎梅山庄里弹的曲子转过来，若无其事地谈着后面的那些曲调，把对顾展铭说的话全都寄存在这音调，想要提醒他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用尽伤人的话去说，都没想能不能收得回啊，出口之后却更失落，也会更难过，这又是何苦呢……”

“自问到底舍不舍得，舍不舍得爱一瞬都成恨了，眼泪究竟是为何谁啊，谁输谁赢啊，谁又真的在乎呢，反正都伤了……”

顾展铭像是放空思绪，整个人呆呆的，眼里像是涌出晶莹般的泪，他意识到自己的出糗却是笑着低下头，特意把眼泪不会顺着脸滑下来，倒是颗颗掉在地上，若不是夜明珠的亮，我真没发现他的乐观背后却是痛苦的一面。

我相信，他心里肯定住着最心爱的姑娘，只是不懂他会因何事，让两个原本相爱的人，硬生生变成他孤独一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完全是不知的。

“展铭哥，我相信每个人心里有一座未亡城，未亡城里有一个让自己深爱得不知深浅的心痛之人，如我刚才唱的那词那样，自问到底值不值得让爱一瞬间都成恨了，自己不曾努力过，怎会知道成不成功。”

顾展铭错愕地别过头来看着我，仿佛怀疑我怎会知道他心里话，“你说得对，等我回来定会与爹娘说。说真的，你那晚弹的那歌，我几度错觉以为是她唱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