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望谜
作者:怨遥夜      更新:2019-08-02 07:37      字数:2241

白越还未来得及出言挽留,倾梧就已脚下生风溜走了。并非她怕尴尬,而是因为真的有事,若非如此,她定要好好质问一番君止,为何躲着白越。

只是时间之隙此刻却来了重要的客人,她不得不匆匆辞别白越,立刻赶回去。

梧桐树上落下几片叶子,被倾梧紧密步伐掀起的风吹的转了几转,方才落到地上。“重要的客人”奕辰悠闲地欣赏着庭前的花草:“什么时候你也能养活这些了?”

这一院子生机勃勃的植物,实在不像是倾梧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怎么就养不活了?”倾梧小声嘀咕,“我养不活,不是还有我徒弟吗。”

“那可真是难为她替你收拾烂摊子。”奕辰自然料到这不是倾梧的手笔,除了那棵梧桐树,她只怕什么都养不活。

倾梧懒得与他计较,一来她确实不精于此道,二来奕辰突然来访,目的不明。

奕辰虽也算时间之隙的半个守护者,但因在兄妹二人满月之时便各自被封为储君与守护者,从此便向着不同的方向用功。奕辰对时间之隙了解不多,且踏足此地的次数这么多年来屈指可数,这次来,想必是有什么别的事。

“今日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公务都处理完了?”

“最近没什么事,难得清闲,天宫待着无聊,便来看看你。刚才去了哪?还有你徒弟呢?我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话锋一转,倒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奕辰突然问到顾思悠,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不过听在倾梧耳朵里,还是心下一虚:“我打发她出去转转,带些人间的小点心回来,最近倒觉得那些酥啊酪啊挺好吃。”她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说到顾思悠她便不免想起了苏清,继而想起那时的奕辰。他已在那时见过顾思悠,所以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两人见面,至少最近不可以,否则很多事情便难以解释清楚了。

奕辰面上有些失望:“这样啊。那等她回来,你也把那些点心拿些给我尝尝。”

“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吃那些了?”倾梧道。

奕辰随意摘下一朵茉莉,拿在手上把玩:“许久之前尝过些,觉得味道不错,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罢了。”

“对了,你徒弟叫什么来着?我也算是她师叔了,倒是从未见过。”他又将话题扯回了顾思悠身上。

倾梧一阵胆颤,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心下飞快思量一番,道:“她叫顾韵桐。”说罢又不解地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徒弟来了?”

“顾韵桐。”奕辰将那朵茉莉在手指间捻着,“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姓顾的姑娘。”

“哦?这么巧吗?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姓,一样也不出奇。”倾梧的语气平静地不得了,奕辰不明说,她就装作不知道,就算他明着问,死不承认就是了。

“没错,不过觉得有点巧罢了。对了,白白呢?”前几日还见着她们在一起。

“四处游玩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本想说她们二人正玩的开心,要不是他突然来此,她也不至于急着赶回来。转念一想,又怕奕辰心血来潮要与她们一起,还是掐了这个念头。

“你既没什么事,就进去坐一坐,我去泡壶茶,保准是你没喝过的。”赶他走未免显的太刻意,更何况他孤家寡人,一人回了天宫难免寂寞,不如兄妹二人坐下来聊聊天。

顾思悠刚离开不久,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所以倾梧才敢如此放心。

奕辰没有推辞,踏进了屋里,顺势又补充了一句:“这小院子风景不错,要是放个桌椅在外面,喝茶赏景,倒也很别致。”

“等改日有空再加,今日就委屈您进屋用茶了。”倾梧现在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吃茶聊天自不必说。

那边的小城里。突如其来的外力劈开了笼子,放走了他们企图作为逼出猫妖的筹码,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心下已然怕了,放任那些无辜的动物四下逃窜。

“刚才是你吧。还有白日里在街上的那次。”白越躲开了一只逃来的小猫,眼睛却没离开君止。

他看起来瘦了许多,脸上的棱角比以前更加分明,面容却没怎么变。

“是我。”君止将怀里抱着寒魄剑收了回去,伸手将白越揽入怀中,“好久不见,小白。”

“为何躲着我?”白越对这件事始终有些怨言,不及接下君止的绵绵柔情,便问了出来。

君止在她头顶轻笑,揽她的力度又加了几分:“误会,早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躲着。”他是如何克制自己,才忍住没去打扰这个时间白越的生活,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怕影响两人的缘分。

白越倚在他怀里,没有再多话,夫妻多年,该说清楚的解释清楚了,其他的便是心照不宣了。

“对了,刚才的人是谁?跟我们最近调查的事情可有关系?”白越从君止怀里探出头来,她没有见到刚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钻着空当与我一起来到此地的……魔。”提到他时君止的语气变了变。

“那,两户人家的命案,也是他做的吧?”白越心下已猜出了七八分。君止向来重视对手下和子民的约束,不可主动与外族产生冲突,这次出了人命,又扰的人心惶惶,君止定不会留下凶手。

白越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那人也并不属于这里,如此一来,也算是违背了时间之隙的秩序,倾梧那里,自然也要知会一声。

有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两人自然不可能如此花前月下,更何况君止的状态并不好,他虽不说,但白越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就如同当年他在竹藤椅上躺了大半年一样,他现在也有些懒怠,大概是那一战之后还未完全恢复元气。

不过那时他只用了不到一年便几乎完全恢复,如今,已过去了多久……白越有些想不通,也许是因为望谜?可是,魔界已没了,望谜和季年草也跟着没了。她曾抱着侥幸的心思想要找几朵幸存的望谜,踏遍了魔界的废墟,连一朵花瓣都没寻到。

那时她觉得,除了她,这世上大概再没留下与君止有关的任何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