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被逼筹钱
作者:笑薇      更新:2019-08-04 02:48      字数:2198

那一天,逛完植物园已近黄昏,他请她看电影,在影院的老片放映厅,大荧幕上放的是陈可辛的《甜蜜蜜》,那是她第一次看这部影片。当经典片段出现,邓丽君的歌声《甜蜜蜜》响起:“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看到张曼玉坐在黎明自行车后座上笑得满面春风的时候,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自行车上的这段时光,是影片里他们最放松的时光,这个时候他们没有钱没有家,理想还很远,这个时候他们初识没多久,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跟她和他是那么的想象,然后他就握住了她的手。

她脸额发烫,以至于不敢看他,可此后两人的手便再也没有放开。再看到黎明和张曼玉一起吃饺子,他送她回去的时候,先是帮她穿衣服再脱衣服。两人之间充斥着暧昧的气息,嗅着彼此的味道干柴烈火,随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变,而她的心里亦是紧张的怦怦乱跳,感受到身边的他不同寻常的气息。

也是在这一晚他们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她鬼使神差地给母亲去了电话,说要留宿异地的同学家,然后随他去了他所租住的一处小房子里,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摸索着完成了彼此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

那时候,初坠爱河的俩个人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她常常窝在他租住的小蜗居里,头挨头,脚碰脚,一起看他们从小区音像店租来的各种碟片。一向沉静的她变得话多起来,她跟他聊着打工期间的趣事,有时候中途接到电话,是之前做兼职认识的大姐打来的,临时有活问她接不接的,不管是给超市做促销员还是商场里发传单,只要能赚钱的活计她都统统接下,然后抱歉地跟他告别,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她告诉他母亲光是负担她的学费已经很辛苦了,自己需要攒出下学期的生活费,而且她毕业以后还有考研的计划,所以必须未雨绸缪多攒些钱。

有一次,她接了一个礼仪小姐的活,在他的住处见面时,提前穿上对方交代要换的旗袍,她的衣着一向简朴素净,都是那类宽松略显肥大的t恤衫和仔裤,第一次穿这类贴合身材曲线的服装,勾勒出胸前的傲人曲线,下摆开叉到大腿根部,一双颀长水润均匀纤细的秀腿裸露在裙子外面,令他着实惊艳,再也移不开视线。

她有些不适应,准备换下衣服,待到活动现场再换上,正欲去卫生间更换,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说:“别去了,要站好几个小时,以后所有活都别接了,我养你好不好?”

她诧异地望着他,轻笑着说:“我不觉得辛苦的。”

他明白她是体恤他的处境,按压不住内心的波动,想要对她坦诚自己的家世,遂握住她的双手,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道:“小萌,我不是随便说说,其实我……”

未待他继续往下说,她先截断他的话,“谢谢你这么说,可我想做的是橡树旁那棵势均力敌的木棉,而不是只会攀援的凌霄花,我怕当我沉溺其中时,你会抽身而退,那样我会承受不住……”

“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你应该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

她似一只小猫般依偎进他的怀里,“我相信你,但是也请你原谅我的固执,我妈就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父亲身上,她才会跌得那么重。我要努力赚钱,不是因为我爱钱,而是想拥有更多的选择权,能选择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让他们过上安乐的生活,我这辈子都不想因为钱和谁在一起,也不想因为钱而离开谁。”

他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完这番话,更紧地拥住怀里的她,想要透过自己的体温往她心里注入更多的暖,恨不得替代她承担她之前吃过的所有的苦。

偶尔,他也会旁敲侧击地问她对那些富二代的看法。她所在的大学里,不乏家世好的同学,经常能看到那些富二代开着跑车送女友上学,有一次还被同学拉到迪厅,原来是一个富二代小开看上了她,对方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直接拿出一沓钱放桌上,约她去酒店开房,被她气急地甩到脸上,落荒而逃。

因此,他一提到这个话题,她就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那些富二代的男人跟那个焦世雄是一类人,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对女人为所欲为,他们是不会有真心的,就算有,也维持不了多久,等到新鲜感一过,他们就会听从父母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

他摇摇头,很不认同她的看法,反驳道:“凡事总有例外的……”

听他这样说,她又忍不住打断他,“那种人跟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我最看不惯那些靠着家里的财势作威作福的人了,父母赚来的身家跟他有多大关系,有什么资本可炫耀的,还是靠自己有底气,反正不想跟他们有任何交集。”

于是他就此缄默不语,不敢再跟她谈及自己的家庭。

这一天,两个人如胶似漆地痴缠了一上午,下午她甜滋滋地回到家,却撞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两个叔叔来家里催要房款,故意把门踹坏要换门锁,赶李雪珍出去。李雪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请他们再宽限些时日,一定将房款如数奉上。

家里的房子是用赵萌爷爷的指标购买的经适房,当年李雪珍夫妇已经付过所有房款,亦因为用到了公公的指标,房子一直挂在公公名下,为此李雪珍悉心照顾公公婆婆的晚年生活,即便老公随情人离开以后,也没有改变对公婆的孝敬,直至婆婆和公公相继离世。期间她一股脑地操心两位老人的生活,婆婆于前年去世,此后公公身体亦是每况愈下,两个小叔子总是找各种借口避开照顾老人。她包揽下所有照顾老人的事宜,每天连轴转忙昏了头,也未曾顾及跟公公去办理房屋交接手续。公公三个月前突发脑梗过世,丧葬事宜一处理完,两位小叔子就盯上了这套房子,非说这是父亲留给他们的遗产,跟李雪珍无关,要想拿到房子,需要分给他们二十万的房款,才同意跟李雪珍去办理过户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