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么问题吗？”王若有点不以为然。
林衍没出口的话突然换了一个：“有，你提到了，我正好问一下。你和张海俊是什么关系？”
王若一僵，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张海俊？我跟他能是什么关系，普通朋友而已。”
“但，上一周你们的联系可比之前频繁不少。据我所知，之前几乎是没怎么联系的程度吧。”林衍说。
“有事情而已，怎么，张海俊也牵扯进这个案子了吗？”
林衍不准备隐藏，说：“他也有嫌疑。”
“......嚯。”王若眨了眨眼睛，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有嫌疑的话，他人在你们这吗？”
“还在另一边的审讯室。”林衍说，“有事？”
“嗤。”王若脸上那点不屑的情绪转身而过，接了一声“没事”。
王若说：“我大概猜得到你们在怀疑什么，但是我跟这种人不可能混在一起的，这点绝对没有怀疑的必要。”
王若的声音有点低沉，听起来像是有点不爽。
沈酌然清了清嗓子，问：“但还是要问问，这样的话，你知道张飞杰和张海俊有什么冲突吗。”
“他两我就更不知道了，我本来就跟张飞杰断了，他跟张海俊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好像一提到张海俊，王若就有一点发自内心的不舒服，整个语气都变了。
“聊完能让我去和张海俊见个面吗，他在的话。”王若脸上虽然挂着一个微笑，但话语里听起来却又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有点事情还没跟他算清楚。”
一时沉默。
稍许，林衍叹了口气，说：“可以。”
“那么张飞杰曾经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呢？对方销声匿迹，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处理好的这种。”林衍问。
“有，这种生意场上非常多吧，我不知道太多。”王若说。
坐在另一边的常于安微微眯了眯眼，心想：与先前张海俊差不多的回答。
“好，换个事，”林衍琢磨了一下，说：“我们怀疑，凶手在实施犯罪行为后，从倾听者的后门拐了出去，当然，这个凶手还不确定是谁，但作为那一代唯一的一个小区，我们的同事去调查了监控，找到了那个进入了你房子里的人就是张海俊，这是什么情况能解释一下吗？”
“这件事情，可以晚点说吗？”王若平静地问。
林衍看了一眼王若，王若此刻的表情看起来跟之前相比冰冷了不少，看上去甚至能让普通人觉得有点惶恐。
气氛停住了片刻，林衍考虑了一下，说：“好。”
“那这边先这样吧，你要找张海俊我就先带你去找他，不过，想要完全安静避开监控的环境我们这里是没有的。”林衍随口说了一句，心里其实是想着测试一下的。
“我不需要这种环境。”王若直白地说。
林衍一笑，起身把王若带到了张海俊在的地方。
张海俊的调查工作还没结束，作为首要嫌疑人，张海俊自然还是得被扣着。
他自己倒是没说什么，差不多处理完这些事情就换了个环境先蹲着去了。
林衍则把王若带到了张海俊后来在的休息室里。
王若刚刚坐下，也不管还在旁边的林衍，直接把包重重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用近乎质问的语气问：“华雨融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这和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张海俊面前的电脑还开着，听到这句话，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继续敲打起面前的电脑。
王若伸手把他的电脑摁下去：“回答我的问题。”
转身的林衍皱了皱眉，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不具备什么隔音效果，你仔细听还是能听到里面都在讨论什么。
这一代人也算少，只有偶尔会有一两个工作的人拐过这里。
毕竟是快下班的时间，其他范围内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在为了之后的事情艰苦奋斗。
先前本来准备进来的人也被林衍支走了。
说是这么说，林衍还是尽可能为王若创造出了一个安静的环境，即使根本目的是为了调查清楚王若和张海俊的关系。
林衍悄悄把沈酌然和常于安拉了个讨论组，告知了一下这边的事情，把他们招呼了过来。
张海俊往外面看了一眼：“这种事情有必要这么大声说吗？”
“呵。”王若伸手揪住张海俊的领子，“你最好让我知道你跟这件事情是真的没有关系，如果有。”
张海俊等王若放开自己了，才脸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了一声：“能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王若坐下，歪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像是知道林衍在那样，但也没有刻意避开话题的感觉：“我虽然退了，但某些事情我依然遵守了当时的规则没有去提到，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尊重，至于有可能关联的事情，我会自己去调查，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隐瞒我。”
说到这里，另一边的沈酌然和常于安轻手轻脚的靠近走了过来。
林衍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两个人拉到了自己身边，轻声说：“好像在聊有点关系的事情。”
沈酌然问：“什么？”
“投资和冲突，不够感觉这个王若和张海俊真的没什么关系。”林衍小声说了一句，重新听着去了。
沉默的很久的环境终于又了一点声音——坐在里面的张海俊轻笑了一声。
“不会有那一天的。”张海俊说，“你想的太多了。”
“好，那么换一个问题。”王若把自己的手机地图调了出来，“倾听者的酒吧后门正好在我那个小区附近，你找我借那个房子是怎么回事？时间还跟张飞杰死的时间一样？”
张海俊愣了一下，随机神色冷了下来：“这个事情，我们应该说好了不对外说？”
王若笑了一声，刻意提高了音量：“你说不对外说就不对外说吗？张飞杰都死了，你觉得你那个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威胁对我来说会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吗？别开玩笑了！说！”
张海俊没说话，只是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
“华雨融侨撤资的事情，对你其实是有影响的吧。”王若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前倾的靠近了张海俊。
张海俊避开了她的目光。
“即使我不知道后来的你是个什么位置，但我不信如此挂心这个项目的你会是一个路人一般的角色。”王若就这么站在他身前，“虽然是我前夫了，但我对张飞杰依然保留最开始的情感，这件事情从时间上来说未免太巧，我还是那两个字，最好，最好不是借了我的房子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杀人。”
张海俊站起身，重重踹开身后的椅子，站到了窗边。
“看起来，我这么配合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必要，事情那是真的多啊，还有莫名其妙的质问，呵。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直接抖出去所有事情，有必要说这么多吗？”张海俊站在窗边，打开了一点窗户，像是想借着冷风平息自己的怒气。
寒风吹起了王若的头发，带来了一点有些莫名其妙的“凄凉感”。
“房子的事情，我会直说是你找我借的，而你的原因，我也会如实转达过去。”王若说完，转身出去了。
张海俊没说话。
王若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林衍默不作声的推走了几个人，把他们弄到另一边的角落假装在聊天抽烟。
张海俊的嫌疑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比王若大，王若，也是没有理由扣住的。
她按照在里面说过的一样，如实告知了房子的事情：“喝酒是提前约好的，张海俊为了这个提前找我借的房子，我们讨论的问题就有这一点。”
“说是有什么不太方便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去问他吧。”王若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转身说，“我还有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回去了，之后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再找我吧。”
林衍点点头，算同意了。
王若说了声“谢谢”，重新把包勾上手肘，空出双手给助理打起了电话：“喂，你过来吧，我这边处理完了，送我去一趟公司。”
沈酌然说：“张海俊怎么办？”
“继续查，今晚我们是别想休息了，其他同志看着找几个之前太忙的人给他们放个假吧。”林衍说，“你……恐怕就要再待一阵子了。”
沈酌然点点头，认命：“好，那我去确认一下工作。”
林衍挥挥手：“去吧去吧。”
常于安还站在那边发呆，直到沈酌然走远了，林衍才忍不住碰了碰他：“小神探，对于王若什么感觉。”
常于安被小神探三个字叫呆住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好说，我觉得好像也藏着什么事情，她自己也说过了，但是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常于安双手放在身后，就这么靠着墙，看起来十分像是犯了错误别人罚站的小孩。
“有点卡住了。”林衍把烟头摁在旁边的地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常于安说过不该抽烟。
“能让你参与，但还是不麻烦你请假太多次了吧，你看看明天差不多回去上课吧。”
常于安默默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下课我会过来的。”常于安说。
“过来的话，记得换个衣服，不要穿着校服过来，知道吗？”林衍问，“还有，倾听者倒闭，你手上的钱生活够吗？”
常于安的脸突然有点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他说：“够的，我攒了很多了。”
“工作问题呢？还准备找吗？”
这个问题把常于安愣住了。
世事无常，没发生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排除在外的，但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才会发现一切都来的有点猝不及防。
常于安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此番突然发生，他也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一会儿，常于安才说：“应该不会去工作了。”
“我可以把这里做为第二工作吗？”常于安抬眸看他，眼神中带上了一点渴求。
林衍：“......”
哈？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