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于安并不希望自己拖后腿，他问之前，就是差不多摸清楚了胡雨微的性格，在他觉得可以接受的程度下才开了口。
胡雨微沉默了好久，才说：“嗯，真的有......”
“......还成功了？”常于安问。
“他们想做的事，怎么会不成功？”胡雨微凄凉地笑了笑。
“你们......有证据吗，这种事情真的很严重了，可以告诉警察的。”常于安正色说。
胡雨微摇摇头：“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劝过南之去告，但是南之每次提到都会发抖......我想问的，但是每次问她都不愿意说，哎，我也劝不下来。”
“我知道了，没事，你已经尽力了，你别想太多。”
胡雨微神色有些忧伤，她沉重的点点头。
“那，有什么是我我可以帮上忙或者你觉得可以跟我倾诉的吗，可以跟我说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是能帮忙的了，我判断不太出来。”胡雨微思考了一下，说，“不过可以的话，希望你帮忙我了解一下调查进度。”
胡雨微说：“我也不知道你很了解到多少，但是我听说，很多事情是不会很快告诉我们这种有嫌疑的人的。”
虽然还没有人提过，但是胡雨微却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白，就她们这样的情况，确实是可以被称之为“嫌疑人”的。
动机够，没有绝对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你别想太多。”常于安说，“我会帮你了解的，但我虽然认识一些人，却也不是这个警队的，所以可能不一定能了解到多少，这点我先跟你说一下。
“没事，能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好的，那我会多联系问问的。”常于安说，“我不打扰你了。”
胡雨微跟他说了声再见。
常于安出了门，反手关上了。
另一边，常于安就这么侧站着，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用视线往后方她周围的地带看了看。
同样的，坐在位置上的胡雨微也将视线挪到了常于安的身上。
两人就这么毫不聚集的相望着。
终于，常于安走出了视线可见的范围。
常于安出来，就看到了两个靠在转角那边聊天的人。
见到常于安走过来，林衍问：“怎么样，你问出什么了吗。”
常于安走远出这个拐角，说：“胡雨微跟我说，强奸确实存在，而且是成功了。”
常于安的声音压的很低。
胡雨微的心态变化其实也很平稳，这一点来说，心态坚强的人确实是会有这样快速的变化的。
但常于安也是出于防护心里，对于这边的事情，他还是多留了一份戒备。
“......”沈酌然若有所思，“那这，就和另一边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了。”
“是这样的。”常于安也说。
林衍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门，说：“走吧，回去看看江文昕那边的询问及进度，这边处理好了，我们再开个会。”
“这个案子，难处理。”林衍说。
这样骇人听闻的分尸案，是足够带来自然热度的。
手段并不算是极其残忍的类型，可偏偏这个行为是在校园里出现的，还是个暂时没找到头的分尸案。
这个年代的网络已经非常普及了，稍微一下，这点小消息就能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去。
虽然学校三令五申过了不能探讨，可最开始发出去的东西已经收不回来了。
于是，时隔几个月，这个城市又一次上了热搜。
林衍还没听多少，就和沈酌然几个重要人员一起被上面的领导叫去开会了。
常于安跟一些他见过的人一起，坐在这边的办公室看着另一边的审讯结果。
一轮下来，事情已经确定的差不多了。
最难搞的那个人，最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还是王一若。
事情的定性却是确定的差不多了。
另一边，林衍和沈酌然顶着巨大的压力，又一次被叫去会议室。
“这次的事情，应该也不用我说了。”快到年末，事情颇多，几个中队都在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奔跑忙碌，结果这种时候出了这么大一个问题，这是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市里面的好几个领导直接杀了过来，在会议室里，听着林衍他们的工作汇报。
进度还在比较初步的阶段，只是刚刚找到一点头绪，根本没什么太多的东西可以汇报。
林衍和沈酌然在底下琢磨了很久，才配合的解释了内容。
这个会开的并不只有林衍，与其说是领导之间的会议，不如说是整个案子大部分相关人员的会议。
留下的，只有常于安这种算是偷偷参与进来的“编外”人员，还有负责审讯调配的两个人。
林衍沈酌然两个人汇总完各个小分队之间的进度，重新坐了下来。
“以上，就是截止目前的调查进度。”
王冬春坐为局长，坐在一群来自各方领导的中间，压力也是极大的。
“这件事情，比起前段时间的倾听者案相对来说影响面会低一些。”林衍补充了一句，“还算是可控，还算是可控，我已经在联系人写稿子了。”
“尽快调查清楚。”王冬春旁边的人开了口，“不论影响力，这件事情的性质就非常严重。”
“我明白的。”林衍点头，表情也有些凝重。
毕竟，主要人员还是高中生啊。
会议匆匆开完，又匆匆散去，等人走了，林衍快速吩咐沈酌然补充了一些事情，跟着王冬春去了办公室。
“我寻思着你可不是什么不明白道理的人，怎么这次又把那个未成年带过来了！”王冬春反手关上门，“领导已经直接来市局了，你这要我怎么办？”
“这不是还没被发现吗？等忙完这个案子我会跟您说情况的，我这么做，肯定是有我的理由的，要不然酌然也得拦着我呀对吧。”林衍好声好气地说。
王冬春并不坏，一向也很包容体谅他的各种工作，这一点，林衍是知道的。
“哼，你最好确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王冬春说，“上面的人，有在这个交际圈内的，不是关系上的情况，我就是跟你说一句，这个案子确实很重视，尽量不要出什么差错。”
“调查有什么问题吗？”王冬春坐下，泡了茶。
“还在初期，很多事情还不能往印了说，不是很确定。”林衍说，“目前来说嫌疑方向还是前面我在会议上提到的，一个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一个是家长那边的问题。”
“这个我前面没细说，家长那边两边都跟我说没什么仇人，还卡着，校园那边，强奸这个方向的受害者心理有点问题，老魏前面过来看的时候说可能是有点抑郁症，我们刚把心理医生找过来，还在调查，另一个主要受害人胡雨微，能问的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王冬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嗯，您放心，能做的事情我是肯定会尽力去做的，我哪次没有尽力，对吧。”林衍说，“之后的主要调查方向我会去盯着的。”
“好。”王冬春说，“你出去吧，我先把这边报告写了，调查组还是以你为首，市局内人员随你调配。”
“得令。”林衍得了指令，麻溜的出去了。
“王局跟你说了什么？”沈酌然在办公室里看着之前的记录，目光分了一秒给进来的林衍。
“还是之前安排的事情。”林衍把从刚刚去开会就拿着的东西拍到桌子上，“哎，这个案子也得加速处理啊。”
“那边记录也传过来了。”沈酌然打断他的话，说：“补问了一下有关安眠药的事情。”
沈酌然飞快的过了一遍：“几个人说的都是差不多的，安眠药的效果发作算是比较快的，在那个时段内只可能是拖延着没吃掉的一个寿司和一些水。”
“学校发的杯子是一样的，监控并不会很清晰，来来往往装水的人很多，不能确定会不会有谁拿了另一个人的杯子动了手脚，因为这学校弄热水的地方设计在两边厕所进去的那边......也是挺神奇的，不过厕所也没什么异味就是了。”沈酌然扶额，“总而言之，装水这边是没有监控了，教室里的监控排查过了，没有异常，如果有只可能是别的地方了。”
校园这边的设计是有一段距离的，往厕所是两个门，装水的地方是外面一点的方向，正好顶在尽头。
这两个方向相隔其实有一段距离，就是这监控设计的位置是在是有些相差了，也不知道校园内是怎么想的。
“问到李依萱的水是不是她自己装的时候，几个人说到下午的时候是没什么问题的，后来就收到书包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弄新的。”沈酌然说，“那还是不好说到底是哪里来的，中午的那餐我们为了避免有什么独特药物的问题也问过了，答复是自己带来的，除非是有人混进班级里去给他弄了东西，但是监控中并没有这一幕。”
“再查一下，有没有水的位置放在了谁那边之类的动作， 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要放过。”林衍说，“安眠药是非常大的一个线索，一定不能放过，如果还是查不到，就还是交给段武那边继续去找其他线索。”
沈酌然关掉电脑屏幕，说：“我知道了。”
另一边，听完整个询问过程的常于安重新回到了胡雨微所在的地方。
然而此刻胡雨微已经不再了，常于安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胡雨微被人叫走，重新进了审讯室。
她的心态比俞南之好，审讯工作自然是不能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