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瑞觉得他话中有话，好像在嫌弃自己身份低微。杏眼圆睁，“是！奴婢生来低贱，就不在这里碍眼。”心口隐隐作痛，怒火中烧的扫过他转身就跑，边上的宫女拦都拦不住。

“别走呀！”虎头虎脑的十皇子想追她，却被墨卿城硬生生拦下，一双冰冷的眸子不怒自威：“你好好和落殇学琴。”

可能是被他的气焰震慑到，墨卿尔不敢再踏半步，心想：八哥眼神好可怕。

半强制的开始学琴，墨卿城在殿里呆了片刻便先行离开。

离落殇自始至终嘴角都带着淡淡笑，心中却烦躁不已，还弹错了一个音。

再加上十皇子喃喃：“你说八哥会去哪里？”

‘嗒’琴弦断。

殷红的血从掌心顺流而下。

看是心无城府的十皇子实际上是看得最通透的人，叹气，“传太医。”

“多谢十皇子。”离落殇丝毫不觉得疼，满腔愤慨。

墨卿城一出门就去芙阳宫，他有意逼走程瑞瑞，他承认法子极端卑鄙。十弟看瑞瑞的眼神十分露骨，一想起胸膛便燃起一股火，要将他燃烧殆尽。

可惜，瑞瑞并不在芙阳宫。倒是遇到封小七。

“八皇子？”封小七一怔，马上请安，“瑞瑞还没回来。”

她目光澄清，一定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墨卿城又问：“她昨天回来可有说过什么？”

封小七仔细回忆：“并没有。”她近来有些心烦意乱，并未注意瑞瑞有什么不对劲。隐约感觉到八皇子和瑞瑞发生问题，作为外人她不便多问，只能提点两句：“瑞瑞远不及王爷深谋远虑，如果您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告诉她。”瑞瑞想法古怪得很，不跟她说明白，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高大的男人想了想，微颔首。

皇宫深深层层，墨卿城兜兜转转也没找到她。

程瑞瑞能去哪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像个无头苍蝇在皇宫乱转。拉耸耳朵，心情低落。她都跟小七信誓旦旦说要做八王妃，现在落空了，她实在没脸回去。

至于墨卿城，就祝他和离落殇百年好合，膝下无子，晚年孤苦，死不瞑目。

走累了，卷起粉嫩的衣角便席地而坐，满天星辰耀眼夺目，她却无心欣赏。

碧城在哪个方向，都怪以前不好好读书。

她目光潺潺。娘，在做什么呢？

以往这个时候，娘都在叉腰骂她，“死丫头整天窝在家里，快学学女红，否则嫁出去也会被休，到时候你千万别回来，我丢不起这个人。”

娘是真的凶，以前爹爹在的时候，也整天和母夜叉一样，骂完她就去骂爹爹。

他们爷俩敢怒不敢言，活脱脱悍妇一个。

湖面平静，微风阵阵，偶尔会传来一阵幽幽的清香，挠的她心又痛又痒。

她哑着嗓子：“娘，你不是说墨卿城会迁就我吗，你看走眼了。”她仰天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擦也擦不完。

程瑞瑞你就是一个傻子，墨卿城骗了你那么多次，你竟然还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