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杀戮灵乱
作者:适我所愿      更新:2019-08-10 02:30      字数:6636

11:23:55

“我见过小三,认为小三很白痴,没想到你不仅白痴还白痴到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11:27:41

“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哑巴?敢抢男人还不敢说吗?!”

11:35:03

“我没功夫跟你耗,我现在就打电话把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叫过来。”

11:36:21

“喂,你在外面的野女人来了,还不快点滚过来接她,小心我把她杀了分尸!”

11:43:51

“我真想把你们这对奸夫□□拖到大街上,让其他人看看你们长什么样子!”

11:45:00

…………

门铃声(叮叮叮)

一个男人走进来,看见四处流着鲜血的墙壁,女人倒在地上的鬼样子,吓得魂不附体。

正想夺门而出时,一回头便对上一双充满死气的眼瞳。

黑色的眼瞳越来越大,里面的镜子打开,一只青鬼在里面露出狰狞的笑容,那是死神的召唤,他将要用他干枯的利爪将他带下地狱。

警车从化妆店门口呼啸驶去。

薄南途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店里站着一个人,背影有些眼熟。以为是新上门的客人,于是主动上前问道:“您需要什么?”

对方这时转过身来,薄南途看清他的样子后,忍不住惊诧地冲对方喊道:“柏长欢,你来干什么?!”

就像她说的那样,有缘迟早会相见。柏长欢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不过他这次又是来找薄南途帮忙的。

柏长欢在底下又遇到麻烦事了。阴间发生一件奇怪的事,原本有几个死者的灵魂无缘无故消失了。

晚上十二点,薄南途在殡仪馆给新来的死者化妆,掀开白布时很惊奇。死者身上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气息,探查一番后还是得不出结果,她发现死者的灵魂不见了,甚至连身体里的血液和骨髓也不见了。

第二天柏长欢来寻求帮助,他们各自把自己发现的事说出来。薄北笙问薄南途:“你知道是什么妖怪吗?”

“不知道。”

薄南途这次也不清楚,面对大家一致的困惑,她摇摇头。同样的问题,楚夏也问过见多识广的柏长欢,他也不清楚。

看来,大家对制造这些事的,幕后黑手的来历毫无头绪。现在阴间又派柏长欢到人界调查真相,所以柏长欢要暂时借住在他们这里,直到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前不久,楚夏买彩票中了五万块钱,然后又东拼西凑了些钱,开了一家咖啡店,就在原来徐飞衻开店的旁边,斜对面就是薄南途的化妆店,他每天都能在收银台边看见薄南途忙活的身影。

每天下午薄南途把生意弄完后,都会来他店里坐会儿,说是给他的新店增加点人气,她吃点心喝咖啡的钱。

楚夏没打算收,可她坚持要给他。后来楚夏和街坊邻居混熟了之后,他们也时不时过来坐坐,这一坐,他的店就热闹极了!

每天下午,楚夏都等薄南途一起下班回家。只是每次路过徐飞衻紧闭的店门时,他和她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忽然想起一件事,楚夏迟疑地问道:“白琁他……”

“都是命中注定的。”

薄南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剩下的话都化为一声长叹,消散在空中。

自从婲姀知道楚夏开店后,时不时会派花镜来买点心。楚夏始终放心不下白琁的事,于是这天趁花镜又来买东西,他把店交给店员看管,然后随花镜一起去见婲姀,结果大老远去找她,她也只是说了句,“天意不可测”。

有说等于没说。

这天,楚夏下班回来,打开门口信箱,里面居然放着一封信,正想顺手拆开,却发现信封上面写的名字不是自己的。还来不及细看,门从里面拉开了。柏长欢探头探脑,看着他,问:“你站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啊?”

“这信好像送错了。”

楚夏进去把东西放下,全身放松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和地址,果然送错了。

柏长欢拿过去,念出声来:“曦莐。盛世云楼12楼7号。这不就在楼上吗?看来是送信员送错地方了。”

楚夏说:“柏长欢,你帮我把信拿去还给楼上的邻居。”

柏长欢心不甘情不愿地乘电梯到12楼7号房子的门口。

有警察从7号房子里出来,路过时看了柏长欢一眼,张了张嘴打算问他些什么,然后思量一阵又放弃不问了,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柏长欢走到才和上的门前,按下门铃,门内有脚步声响起,很快走到大门处,在意料之中门打开一道缝。

“你是曦莐?”柏长欢说着把信递给她,让她看清上面写的名字。

站在门后的女人看着柏长欢,眼中隐藏着防备之色,看清名字后露出欣喜立刻把信夺过去,嘴里还嘟囔道:“他终于给我回信了。”然后又俏皮地对柏长欢说:“谢谢你给我送信!”

说完后,随手把门关上,迫不及待拿着信往屋里走去。

望着关好的门,柏长欢不禁咕哝道“居然把我当送信员了,有我这么帅的送信员吗?”

楚夏正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口有响动,他知道应该是柏长欢回来了,所以没有管他继续会周公。大约一分钟后,楼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好像有人在摔杯子,他吓得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迷蒙地望着柏长欢,“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柏长欢正疑惑地盯着天花板,听见楚夏的话后,才低下头说:“不知道。”

柏长欢下楼买东西,突然听见楼道里有女孩子的哭声,他过去一看居然是曦莐。他走过去拍拍她消瘦的肩头,温柔地问:“你怎么了?”

曦莐停止了哭泣,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柏长欢,一双眼眶哭的红红的,脸上的泪水痕迹十分明显,本来是强忍着的,不知不觉又难过起来,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这一哭让柏长欢彻底傻眼了。

柏长欢像个傻子一样,也坐在梯子上,等她哭完。

须臾,曦莐哭累了,不想哭了,才说:“我又失恋了。”

柏长欢挠挠后脑勺,憋出一句:“你第几次失恋?”

“第五次了。”

柏长欢默默回想自己的过往,想起自己没谈过恋爱,而曦莐年纪不大,却谈了五次恋爱,他怎么觉得自己才是最该哭的那个呢?

“你很喜欢你男朋友吗?”

“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哭得这么伤心?”

曦莐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又来送信啊?”

柏长欢笑着说:“我不是送信员,那天是送信员把你的信送错了,送到了我家,所以我是专门把信拿上去还给你的。”

“哦,这样啊。”

曦莐告诉他:“我交的每一个男朋友,我都不是很喜欢,其实我的初恋是一名医生,他的诊所就在我家楼上,我每天上学都能在他家阳台上看见他在晒太阳。他长得很帅,名字也很好听,我真的很喜欢他。”

“后来呢?”

“后来我去外面上大学了,上学期间我生了很严重的病,渐冻症。”她问柏长欢:“你知道渐冻症吗?”

柏长欢仔细想了想,好像浏览网页的时候看见过这种病,他问道:“是不是肌萎缩侧索硬化?”

“对,就是这种病,你不知道得这种病有多痛苦,不一定想象不到。那段日子我有多绝望,甚至想在死神来临前,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后来我终于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了,我的身体每天都剧痛无比,所能呼吸的空气也越来越少了,我正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上。”

柏长欢:“那你后来怎么又好了?”

“是奇迹。”曦莐解释道:“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好了。”

柏长欢压着心中的疑惑,开玩笑对她说:“一定是老天爷看你太年轻漂亮,觉得不应该让你红颜早逝,所以让你恢复健康。”

冬天来临了,城市飘起雪花。

白雪纷飞的梅山上,有人在作画。

画里有一只雪白的小狗,乖乖的坐在梅花树下,眼睛望着远方好像在等它的主人似的。忽然,画里的狗眨了眨眼睛,然后……

小南快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着薄南途的,总之已经很久了。

正蹲在街角护栏上晒太阳的它,突然被人一把抱起。

“小猫,你是不是迷路了?你的主人呢?”

声音的主人,是个很秀气的男孩子,他修长的手指,正搁在小南漂亮的毛皮上。

小南抬起头,在看清那双葡萄般美丽的眼睛前,先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男孩抚摸的力气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可是小南却很不适应。

所幸,很快救星就来了。

楚夏和薄南途提着买好的东西,从超市出来,看见一个男孩子正把小南抱在怀里,楚夏和她对视一瞬后走过去。薄南途对男孩子说:“这是我的猫,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小南扬起小脑袋,朝薄南途叫唤一声,从他的怀抱中跳下来。

男孩见状,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以为它走丢了,所以想帮它找主人。”

知道是一场误会后,他们和男孩子随便攀谈了几句,然后带小南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小南不停地打喷嚏,楚夏问它:“你怎么了?”

“那家伙身上的气味太难闻了!”

楚夏有些奇怪:“不会啊,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那么好闻,你怎么会觉得难闻呢?你该不会鼻子出问题了吧?”

薄南途也跟楚夏一样,对小南的说词不以为然。谁知小南发毛了,冲楚夏大叫:“呸,你才鼻子有问题!我是猫,闻着臭狗的味道,能不觉得恶心吗?!”

他们愣了一下。

薄南途问道:“你确定他是妖?”

小南:“当然了!”

按薄南途以前的说法,他们自然还是少惹事为妙,既然对方并没有作怪,他们又何必跟人家过不去呢?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男孩眼中显出一丝玩味,他的鼻子很灵的,自然闻得出薄南途身上古怪的气息。

直到薄南途他们,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转身走进一条晦暗的巷子里,他一脚踢在醉醺醺的酒鬼腿上,对方有些吃痛但没有清醒,他蹲下来对酒鬼道:“反正你活着没什么用,不如把你的眼睛给我吧。”

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他眼中□□的贪婪和血腥,让人心惊肉跳。

无人问津的小巷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回荡在上空久久不绝。

男孩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右手沾染鲜血的利爪,还未收回去,他取出怀里的黑色袋子,把手里捏着的两个还很鲜活的圆眼珠子放进去,然后心满意足地悠哉踱去。

曦莐想到柏长欢家里去参观,柏长欢心想自己在人界哪有家啊,后来立马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楚夏家。柏长欢解释说是朋友家,他只是暂住而已。曦莐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后,情绪有些低落,倒是柏长欢也没见外,直接把人往屋里领。

当天,楚夏和薄南途姐妹都出去上班了,小南也不知道去哪儿闲逛,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薄南途回到家还没换鞋,瞧见厨房有人在忙活,还以为是薄北笙提前回来了,正要过去时,又听见书房里传出一声惨叫,是“妹妹”的声音。薄南途想都没想,立刻冲进去,慌乱中看见一个人站在书架,撕扯承载怨气鬼的书,于是狠狠朝她打了一掌。

柏长欢闻声赶来,看见曦莐被打晕在地,又气又怒,怒气冲冲地质问薄南途。

薄南途不理会他的无礼,抓起曦莐,仔细检查她的身份后,发现没有异常,才允许她留在屋里。

直到他们回来,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曦莐也醒了,但是对于薄南途说的事,曦莐说自己完全没印象,柏长欢也说自己没感应出曦莐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安绪和薄北笙也试图感应过,曦莐的确是人类,并没有被任何妖魔附身。

薄南途并没有生气,相反,她最担心的还是怨气鬼。

看着只留下一块纸片的怨气鬼,楚夏问她:““妹妹”还有救吗?”

“有,我要把它放在玲珑盒里,玲珑盒里的圣水,可以温养它的魂魄,大概不出三天它就能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知道真相了。”

为了不让曦莐发现这个屋子里住的生物,大多数不是人类,楚夏严禁柏长欢再把她带过来了。

椛姀抓走了柏长欢,在玄穸公馆逼问他,她想知道的事。

楚夏和薄南途赶去时,正好听见他说:“椛姀,你遇见的那个游子,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他并没有转世。”

椛姀不相信,尖声问道;“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为了报恩,我等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在这个世上?!”

薄南途负手,讲道:“上古有一神兽白泽,每逢乱世便会奉书出世。”

“你是说……”后面的答案不言而喻。

有人说,缘之所以存在,是为了成为这世间的美好的梦,可真正能拥有的梦,又有多少人能发觉呢?

徐飞衻成全了她的梦,可最后,她的梦还是没有实现。

他们走后没想到,当晚玄穸公馆出事了。

在回去的路上,薄南途感应到殡仪馆的地下室出事了,有人在强行闯入,于是让楚夏独自送柏长欢回家。

阴寒的殡仪馆里,横放着及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外面月色正浓,须臾,乌云盖住了月光。

有人来了。

从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得里面不断掀起白色波浪,白布下若隐若现,显得十分诡异。

来人不停在尸体旁嗅着,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举动。

忽然他停留在其中一具尸体前不走,房间里原本风平浪静,突然白布全部猛地飞起,一副副美丽的尸容露出来。身后其中一具“尸体”飞身而起,朝他一拳打来,可他似乎早有防备躲开了。

薄南途将空中翻飞的白布降下,重新盖回尸体上。自己退到角落里的铁床床上,立在那里怒视他。

“你谁什么人?为什么到我这里生事?”

他面容本来俊秀,忽然一转脸变成鸟,薄南途这才明白来的是一只鸟妖——游隼。

“你这里有这么多“粮食”,干脆分给我一点吧。”游隼的声音十分尖细刺耳。

薄南途听后冷笑,她向来做事有原则,受人恩惠自然会好好保护他们的遗体,怎么可能让妖怪把他们当食物吃掉!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想的美!”

薄南途和他缠斗在一起,奈何对方速度太快,屡次交手都吃亏,不到一刻钟身上就添了好几处伤痕。她心想在这样打下去必输无疑,于是将风苜蓿给她的香灰拿出来,趁游隼不注意,撒进他的眼睛里。

游隼虽然吃痛,但是手脚攻击的速度并没有停下来。薄南途正在想办法时,他忽然停止攻击了,对一脸疑惑不解的薄南途说:“既然你不希望我吃掉他们,那我就不吃了。”正说着,突然就变回原形,从窗户飞进茫茫夜色之中。

薄南途赶紧关上窗户。

看着游隼真的离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她也很不明白,为什么游隼突然放弃了。其实薄南途不知道。这根本是调虎离山,有人根本不希望她有空暇功夫,去救他们要杀的人。

因为灵祖在玄穸公馆现身了,那晚他吸取了椛姀的法力,并且摧毁了她的本命精元。

椛姀死了。死的时候很安静,没有惊动任何人,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因为凭椛姀的法力,根本无法挡下灵祖一招。

来通风报信的人是椛姀身边的花灵女。

但是她已经身受重伤了,报完信之后就变成一堆黑灰了。

楚夏问薄南途:“你能救椛姀吗?”

正在准备往生咒仪式的薄南途,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无奈地摇摇头。大家都纷纷怀着希望,看向薄南途,然而这个令人难过的答案,让大家再一次陷入沉痛之中。

柏长欢突然道:“有办法!”

薄北笙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椛姀之前用过佛经里的字灵寻人,那么字灵就沾染上了她的气息,重组字灵就是帮她重组身体。”

薄南途立马安排祭坛。

到了晚上子时,她将椛姀抄过的《地藏心经》交给楚夏:“这里,我和安绪、北笙都不能读佛经,只能由你来完成,切记读心经的时候,千万不能分心,否则会受伤的。”

“那字灵又谁来写?”

薄南途捧着椛姀留下的日记,叹气:“我来写。”

楚夏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双烛燃起,供桌奉案。

楚夏开始从第一页读起,薄北笙把磨好的墨,放在薄南途面前的桌子上,薄南途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佛经里的字。

薄南途身处邪道,如今却要写佛经,每写一个字,字里的佛光便会灼痛她一次,这种折磨会使得她元气大伤。

看见她疼得将嘴唇都咬破了,楚夏不忍撇过头。

她提醒楚夏道:“别分心!”

突然风苜蓿出现,帮薄南途一起写字,道释两家法力结合,威力更大。

佛经里的字灵越来越多,漂浮在上空,可是始终没有聚在一起。

安绪疑道:“怎么会这样?”

“这些字无法聚在一起,像是没有核心似的……”薄北笙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说到这里她明白了,于是急忙说道:“就是没有核心,这些字必须有一个可以收纳它们的核心才行!”

楚夏问薄南途该怎么办?

薄南途将目光移到立在庭院中,双目无神的徐飞衻身上。楚夏霎时明白了,立马将纸笔拿到徐飞衻面前,可是徐飞衻一动不动,丝毫反应都没有。

楚夏朝他急喊:“你快点写椛姀的名字啊!”

他还是没有反应。

楚夏束手无策了,转身问薄南途,现在该怎么办。

薄南途,“拿椛姀的日记给他看。”

楚夏把日记塞到他手里,可是他一直拿着,根本就没有要翻开的意思,楚夏急得捞起日记,重重地打在他头上,终于将他打醒了。

徐飞衻浑浑噩噩地在纸上写下椛姀的名字。

其他的字灵像是听到召唤,纷纷涌向徐飞衻写下的,椛姀的名字处。天地白光大起,新的身躯重新降临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