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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阙      更新:2019-08-20 06:04      字数:2059

人满为患的教堂在这一刻无比的安静,唯有他的话掷地有声,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何况,他眼底的感情那么浓密,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罩住,她逃不脱也割舍不下。

虞景耀低笑出声,看着顾泽谦,眼底不掩讥诮:“顾总,她已经明确拒绝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他说着,抓住苏黎蕴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挣,分开了他们,然后将苏黎蕴整个揽在怀里,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安安,你看,我早就说过,除了我,没有人要的起你,所以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听到他的话,她剧烈一颤,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并用力拉扯,痛的她呜咽出声。

不!不是这样的!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仓皇的看向脸色苍白的顾泽谦,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安……”他唤她,声音轻的立刻就消散在空气中,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话中的缠绵和不舍那么清晰,她永远也无法忽略。

顾泽谦定定的看着她,低声说:“安安,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在你回答之前,我必须要让你明白,”说到这里,他看了虞景耀一眼,“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受到威胁,或者付出任何代价。”

怀里的人颤抖的那么厉害,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虞景耀苦笑一声,嘴唇紧贴着她的耳际,声音充满蛊惑:“安安,回答他,告诉他你不会跟他走。”

耳边是虞景耀灼热的呼吸,她看着顾泽谦,泪眼朦胧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唯有那双黑眸依然熠熠生辉,她暗暗握紧了拳,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已经被碾碎,直到化成齑粉。

“不!”她忽然垂眸,低低的说出这个字,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足以让他们三人听见了。

顾泽谦眼神一暗,脸上的血色尽褪,嘴唇发白,但是他的眼神依然灼热,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虞景耀笑了,他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目光在牧师身上掠过,低声说:“麻烦您宣布一下,婚礼结束了。”

“那……您和安小姐的夫妻关系成立吗?”牧师不确定的看了他一眼。

虞景耀目光一沉,冷声道:“当然!”

“不……”在牧师宣布之前,苏黎蕴忽然开口,虞景耀眯起眼睛看着她苍白至透明的脸,心里忽然不可抑制的慌乱起来。

“安安,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他出声打断她,正欲抱着她离开,苏黎蕴忽然伸手抓紧了他的领口。

“我不想嫁给你。”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深不见底,声音异常的平静,“我不想和你结婚,也不想做你的妻子。”

虞景耀怔在了那里,他看着她,眼里逐渐变得空洞,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慢慢抽离。

她心中一痛,却还是一字一句的说:“虞景耀,放开我吧!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顾泽谦一震,原本黯淡的眼神再次出现了让人炫目的神采,他看着两人,却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等待着。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虞景耀身上,所有人都得到他眼中的伤痛和茫然,苏黎蕴看着他的眼睛,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虞景耀终于有所动作了,他轻轻的放下她,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是极致的温柔,在她站稳之后,他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落下一个吻。

“安安……”他柔声唤她,眼底的温柔足以将人溺毙,“今天我放开你,无论你去哪里,跟谁走,我都不会拦你,但是,仅此一次机会,既然你选择离开,就不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我有一丝一毫不舍,哪怕是不忍,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带回来,并且永远不会再放你离开。”

她浑身轻颤,接着无奈一笑。

不管怎么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这一次机会,可能也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她不会再心软,却反而害了自己。因为他的那句话,她真的再也不看他一眼,可是心里还是会丝丝抽痛,她不敢看他,是因为害怕自己会露出不忍。

婚纱的裙摆太长,她仅仅走了两步都那么艰难,她的目光在整个教堂掠过,那么多人,他们带着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打量着她,全都是陌生的面孔,让她没来由的心慌,眼前也阵阵发晕。心里被巨大的茫然占据,接下来,她要往何处去?

前面的路忽然被人挡住,她定了定神,看向他,双手下意识的蜷在身后。

顾泽谦微笑着看着她,低声问道:“想离开这里?”

她点头。

“那,跟我走好不好?”他柔声诱哄着,走近她。

她一怔,忽然狠狠摇头,手指握紧,好像生怕自己会被控制不住向他伸出双手,顾泽谦苦笑一声,声音依然是温柔的:“安安,你至少让我死的明白一点,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抗拒我?你是在责怪我来的太迟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拼命摇头,脑中的眩晕感更加强烈。她的心咚咚直跳,身体开始冒汗,体内却觉得非常的冷。

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我只是……

她怔怔的想着,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却又上前一步,声音低哑却满含戏谑:“可怜我辛苦了那么久,你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只会说‘不’,你让我怎么甘心?”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断裂,她扑进他的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巨大的喜悦中任强烈的眩晕感将她淹没。